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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此情可待》,献给朱丽叶女士!”说着大步向大厅前方的演出台走去。
演出台上一个长发白裙女子正在演奏钢琴,是首熟悉的曲子,我知道是《魂牵梦萦》!
丹尼尔走到前面一位侍者面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侍者殷勤地点着头,向吧台前走去
大厅前台上传来抒情嘹亮的萨克斯,丹尼尔站在演出台中央靠前的位置,手里是一只金铜色漏斗型萨克斯,黑色挂历带将乐器置于他右侧胸前
左手拇指扶按在t键上,并且控制八度泛音键,小指控制11(降b)9(升c)8(升g);右手指托住乐器下方靠近身体部分的托钩,小拇指控制1(c)2(降e),左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放在1、2、3键上。
他含着笛头,熟稔地运指,修长手指有节奏的移动,随着腮部地起起伏伏,嘹亮而优美的旋律从萨克斯里飘散出来。他双脚自然地分开,上身随着旋律的节奏优雅地摆动,很有表现力,还不忘用眼神同下面的观众作情感交流!
我看得呆了!
曦儿也看得呆了!她像那些脑残的追星女一样双手抚在胸前,痴痴地望着演出台上的明星,眼神里流露出少女般纯真而盲目的爱慕!
丹尼尔演奏的短短数分钟之内,场内先后爆发出三次热烈地掌声,他不亚于一个专业萨克斯演奏者的表演魅力!演奏完毕,他很绅士地冲台下的观众欠欠身,将萨克斯取下来,交给侍者,很有风度地穿过三台之间的过道,向曦儿走回来,唇角挂着自信而满足的笑纹。
“丹尼尔!你的演奏真是太棒了!真的!我都看得入迷了!”曦儿迫不及待地向丹尼尔抒发自己热烈地情感。
“呵呵!朱丽叶!我从不欺骗漂亮的女士!”丹尼尔耸耸肩,得意地看着曦儿笑说,“如果你喜欢,我愿意为你天天演奏。”
曦儿含情脉脉地看着丹尼尔说:“你就像一个专业的萨克斯演奏师!我不敢相信你的萨克斯演奏得这么棒!丹尼尔!”
“真的么?能博得你的喜欢,我真是太荣幸了!”丹尼尔注视着她,眼神里有热烈的光亮在跳跃。就像正午的阳光洒在湖面上。
“丹尼尔!你专门学过萨克斯么?”曦儿笑看着丹尼尔说。
笑看着她说:丹尼尔耸耸肩笑道:“没专门学过,对着乐谱自己在家练的!在意大利时,我是学校爵士乐队的萨克斯手,经常参加学校的各种文艺演出!”
“哇!自学成材喔!”曦儿用一种几乎崇拜地目光看着欧阳泽,“丹尼尔!看得出来你很有音乐天分!为什么不去有意训练一下呢?”
丹尼尔手里捏着白兰地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摆摆手笑道:“我攻读是建筑设计,所以,这个纯属业余爱好!事实上,建筑艺术跟音乐是两门相通的艺术!”
“我懂!”曦儿眼眸闪烁地瞧着他,忽然变得乖巧了起来,“大家都知道,建筑就是凝固的音乐嘛!你知道么?丹尼尔!我爸爸也喜欢音乐的!他很爱听周旋的歌,可能你没听过这个歌星的名字,她是民国时期的一位当红女星了!”
“是么?没想到你爸爸还有如此雅兴!”丹尼尔笑说。
“没错呢!我爸还有一台古董式的留声机呢!他高兴不高兴的时候,都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歌!我想你们俩个大男人凑在一起时,肯定有话题可聊!”曦儿看住丹尼尔兴奋地说。
丹尼尔笑说:“那敢情好!改日我会登门拜访令尊大人!”
“我等着那天!………”曦儿顺口而出,似乎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情急失言,面颊微微露出些红晕来
“那你能教我演奏萨克斯么?”曦儿看着丹尼尔又说,密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丹尼尔显然喜出望外,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红酒,压了压情绪,然后抬脸看着曦儿很绅士地道:“在下十分愿意为你效劳。”
mb的!想手把手教是吧?你试试看!老子剁掉你的手算你走远!
………
在卡座里那一对你来我往,眉来眼去的整个过程中
我有很多次都想冲上去踹那个”蓝眼睛“,但我克制住了。我不能这么粗暴,我要优雅,我要做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士。
我有很多次都想直接离开,眼不见心不烦,可是我的**挪不动,好像我的**已经粘连在座位上似的。
至少我要从头到尾的监督他们,如果那中法混血儿想做出除了眼神之外任何挑逗曦儿的举动,我就要冲上去灭了他!
我有很多次都听得怒火中烧,血脉喷张,我一个男人,在旁边看着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想想我是什么感受啊?!
我要灭了他!我要灭了他!我要灭了他!
但我克制住了,因为我是一个认真活着的人,我就必要有足够强大的自我克制能力!这是必须的!
………
直到看到曦儿和那丹尼尔在酒店楼下分手,我胸中的怒火才逐渐熄灭下来。但看到丹尼尔的座驾之后,我的气焰就被他灭了下来,他的座驾是一辆造型奇特,有点像飞船的银白色兰博基尼跑车!
mb的!太有钱了!
跟丹尼尔分开之后,曦儿说她还有事,不能载我回琉璃月酒店了。
她把冷漠的背影甩给了我,驾车径直离去
我在原地呆愣了很久,才向附近的巴士站慢慢走去
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丹尼尔到底是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他何许人也?曦儿怎么认识他的?以前貌似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她认识这么一个中法混血儿呢?
坦白说,这个丹尼尔对我构成了巨大的威胁!
坐巴士回到琉璃月酒店,我收拾了一下行礼,准备回南郊仓库
我还呆在市里干吗呢?
我很清楚曦儿和这个丹尼尔肯定还要再见面?照今天这个趋势来分析,他们很快就会热烈地打成一片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得好好想个法子!
我的爱情保卫战,并没有结束,我顾阳认定的人或事,就不会那么轻易选择放手。我曾经对曦儿说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也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轻易离开她!况且现在的情况一切都不明了,我很怀疑曦儿跟我提出分手的动机?我不相信她不爱我了,我不相信她会轻易放弃一个自己连命都不要去保护的人?
如果曦儿真地不爱我了,我顾阳也不是一个纠缠不清的人,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做任何勉强他人的事情,尤其是对待爱情!但是,我必须要先搞清楚,曦儿究竟是怎么啦?
如果她真地厌烦了我,如果她真地喜欢上了丹尼尔,那我就成全他们。如果曦儿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曦儿是被迫放开我的,那我顾阳绝不会这样糊里糊涂地失去自己的爱情!
只是我现在的心情太乱了,我需要好好整理一下,理清思路,确定新的行动方式,然后再做打算!
………
离开琉璃月大酒店,乘巴士路过西西里庄园那一站时,我下车走进了西西里庄园,我在曦儿的寓所楼下呆了一阵子,很伤感地徘徊了一阵子。
楼下的草坪上,我和曦儿一起跟”爱丽丝“玩过捉迷藏,楼下的亭子里,我和曦儿追逐嬉戏过,一切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纳兰容若的词《虞美人》浮上我心头
作家安意如在她的书《当时只道是寻常》里对这首词的解说,纳兰容若立在回廊花阴下,心里一定岁月沧沧,充满了沧海桑田的遗憾。读这首词俨然看见一个伤心的男人,逗留在荒芜的秋草蔓地的庭院里,这是和她曾经一起游玩的地方。那是夏夜,蟋蟀声声,两人在花下乘凉,她着香云纱,扑着流萤,一团欢喜热闹。而如今蟋蟀声已消失,她也已经不见。他只在草间捡到当年她无意间遗落在此的翠翘………
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别无二致
回到仓库后的接下来几天,我每天都处在内心的煎熬之中,真真切切地内心的煎熬!
我拼了命地干活,卸车的时候,别人都是抗一箱货物,我都是抗两箱,我还觉得不够痛苦,我让汪洋再给我加一只纸箱子,虽然箱子里装的都是些布料,但是一箱子布料也不算很轻!
汪洋说:“嗨,你那么拼命做什么?干多干少大家都领一样的工资呢。”
我沉声道:“让你加你就加!啰嗦什么?!”
汪洋摇头无奈,只得在两个箱子上面又加了一个箱子。
我沉声道:“再加一箱!”
汪洋道:“顾阳!你是不是疯了?哪有人一下抗四只箱子的?”
我道:“我想疯,可我疯不了。”
汪洋道:“你已经疯了。”
晚上我跑到宿舍楼后面那颗老槐树下拼了命似地打沙袋,奇怪的是,我身体上所承受的痛苦越重,我心中的痛苦就会少一些。于是,我只有发了疯似地折磨自己的**,我的心灵才会从那种喘不上气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一点点
杜峰告诫我,练武跟做任何事情的道理都是一样的,要循序渐进,切忌不可操之过急,否则很可能练伤了。杜峰说武侠小说里有练功走火入魔一说,的确有之,那是方式不对,练法不科学。
泰拳的确很强悍,但是职业泰拳手的寿命平均比普通人要短,为什么?因为练得太狠了!
………
我再次回到市区是在三天后,那是礼拜四的中午。
当时我接到了谢鹏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向我通报说邢敏失踪了。
我立即向苟同请假回到了市区,跟谢鹏在公司楼下的“优可乐”冷饮店见面,谢鹏向我讲述了邢敏失踪前后的事情
邢敏已经有一天半没来公司上班了,礼拜三一天,礼拜四半天,也就是今天,超过24小时,如果一个人跟家庭或者单位彻底失去了联系,就应该报警了。
谢鹏说他已经报警了。
鉴于邢敏的老家不在本地,昨天下午谢鹏还将此事向孙红兵反应了,孙红兵带着谢鹏去经理办公室把此事又向傅德志反应了。
傅德志不以为然,他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邢敏说不定回老家了呢。
谢鹏说,邢敏不可能不请假就回老家的,她不是那种女孩!我了解她!
傅德志说,你了解她?你去“五光十色”坐台,不是你亲眼所见,你能了解她吗?谢鹏说,我是说邢敏不会无故玩失踪的
傅德志说,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谢鹏说,我担心邢敏会不会出什么事儿?
傅德志说,那你觉得她能出什么事儿?
谢鹏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点担心。
傅德志道,那不就得了。你瞎操什么心?她不是去南郊仓库找她的心上人顾阳了,就是回老家了。
见傅德志不重视,谢鹏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可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
他不知道打了多少次邢敏的手机了,可她的手机一直都关机。他之所以如此担心,原因不外乎三点,其一他喜欢子在乎邢敏,其二,邢敏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其三邢敏一个女孩子只身在滨海市,无亲无故。
下午邢敏依然没来公司,下午下班后谢鹏搭出租车去了邢敏的住处。
他在外面敲了半天门,屋里面始终没有动静。谢鹏找来了邢敏的房东,他对房东说他担心邢敏有可能出了什么事,她必须要进屋看看。
房东同意了。不过房东说租房的钥匙只有一把,那把钥匙在邢敏手里。
谢鹏二话不说,腾起一脚就将房门一脚踹开了
他本来担心邢敏是不是生病了,卧床不起之类,可是屋子里没有邢敏,房间里依然是那么整洁有序,床铺上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的
那邢敏去哪儿了呢?
谢鹏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邢敏肯定出了什么事儿了!他没有犹豫,拿起手机报了警
………
谢鹏在“优可乐”冷饮店,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向我讲叙了一遍
我也很惊愕,而且我跟谢鹏有同样的预感,那就是邢敏肯定出了什么事儿。因为在滨海市,只有我和谢鹏最了解邢敏的性格和生活习惯了。
毫无征兆,在没有事先招呼的情况下,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跟熟悉她的人失去联系整整一天半了。这绝不是邢敏的主观意愿,如果不是主观意愿,那是什么呢?那肯定就是她被人控制了。
在这一点上,我和谢鹏基本上想到一块了,接着我们分析了一些可能性
其一,邢敏被他人绑架了。
绑架的目的是什么?目前不得而知,有可能是劫色,有可能是劫财,也有可能是劫财劫色。还有可能存在生命危险
是的!生命危险!
虽然我和谢鹏不愿意相信会有这种无情冷酷的事实存在,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可能性是的确存在的。
邢敏在同龄女孩中间,外貌属于中上水平,身材又亭亭玉立的。被色狼盯上是极有可能的。
再者,以邢敏的性格,不管是面对劫财,还是劫色,她都不会从命。问题就在这里,劫财劫不到,劫色又劫不到,歹徒很可能丧心病狂,从而可能做出危及到邢敏的人身安全。
其二,邢敏最近在跑业务。
既然她在跑业务,她所接触的社会面就广泛了。形形色色的人她都会接触到。而且以有钱男人居多。俗话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有钱的男人大部分都会想着法子玩女人。
尤其是对于有求于他的女人们。
邢敏在做业务,说好听点在做业务,实质上社会现实摆在那里,不会讨好男客户,是很难拿到业务大单的。陪喝陪玩陪聊天,这算是正常的了,有些女人急功近利,甚至会选择牺牲色相来讨好男客户欢心,从而拿到业务大单。
当然这个过程,有些女人是情愿用色相换取利益的,有少数是不情愿的,还有的情况就是在半推半间完成的,在一定量的酒精刺激下,情况定会与你想象中的不同。
邢敏不是那种女孩,但是,有时候越正经的女孩,越能刺激男人的占有欲和**。为什么女子自卫术教练告诫女孩子们,在面对**狂时,要尽量克制自己的慌乱与挣扎,因为女孩越慌乱越挣扎,就越刺激了**狂的**!
邢敏有可能是被某个好色男客户盯上了,如果喝酒的时候男客户在她杯里下了**,那邢敏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自责,我之前只想到如何帮助邢敏赚钱了,却没想过她适合不适合做业务?社会如此复杂,我把她那么单纯的女生推向社会的浪潮中,她甚至连酒都喝不了,她如何做业务呢?
如果邢敏真是在做业务过程中出了什么事儿,那我真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当然,还有可能存在其它可能性,比如说意外,那这个就更难说了,有人走到大街上,没招谁惹谁,就被车从后面撞飞了呢!有人走在路上,没招谁惹谁,就被高空坠物砸死了呢!当然,还有可能是失足从高处坠下,也有可能是失足掉进河里
谢鹏还提到了自杀,他的理由是邢敏心里最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我说没这可能,邢敏生活一向积极向上,她怎么可能自杀呢?
谢鹏看着我道:“顾哥,我见你之前,再次给警察局打了电话,他们压根儿就不重视这事儿,还说什么如果这样的事情也报案,那警察还要不要做其它事情了!”
我道:“现在有些警察是这样的。”
“现在怎么办啊?顾哥。”谢鹏一脸焦急地看着我,他的面容很憔悴,想必昨夜因为担心邢敏的安危,一夜都没睡好吧?
我用力吸了两口烟,略一沉吟,我道:“我先打个电话,或许能我们从她那里得到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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