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之交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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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小龙虾为他对小马哥衍生出来的兄弟之情感慨的时候，警方也在积极找寻小龙虾的资料。.高哲和小马哥以前犯过案，都留有案底，警方根本就不用费力就可以把他们的档案履历搞到手，但是，小龙虾这个人却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根本就无资料可查，没有人认识他，更没有人能提供给警方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甚至连那些曾经给他当过手下的小混混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和身份！而小龙虾在数次面对警方讯问的时候，始终是保持沉默的，从头至尾一句话也不说，似乎他根本就不会说话也听不懂警方的问话。他这种拒不合作的态度可让刑警队长王新雨犯了难，每每被他气极了，他真想狠狠地教训小龙虾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可他知道，这是市局领导关注的案子，新闻媒体的嗅觉也相当敏锐，且不说小马哥和小龙虾的伤势尚未痊愈，就是确定了他们俩恶贯满盈、犯有不可饶恕的罪行，警方的刑讯逼供也是不被允许的，若是自己一个细节处理不当，事情就麻烦了！王新雨身为刑警队长，经他手的案件很多，却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头疼的案件。这个案子不光市局领导很关注，很多有背景的人也都在打听这件事，甚至，最近几天，整个东海市的公安系统都在议论这场枪击案，而不巧的是，他们所有目光的焦点都汇聚到他这边，他的压力可想而知。东海市算不得什么繁华大都市，可也不是什么边陲小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发生这种枪击案，真是让人既惊诧又害怕！什么时候，东海市也变得这么不安全了？因为枪击案发生的场所是医院，人多嘴杂，警方没有办法彻底封锁掉枪击案的消息，这些消息扩散开来，渐渐变了味道。在一些小报上，高哲等人很快被渲染成了极端恐怖的暴力分子，既妨害社会治安，还被称为城市里隐藏的不定时爆发的炸弹等等，一时间，谣言四起，警方的办事能力收到了公众的质疑，公共关系方面的压力突然大了许多。为此，市局领导多次开会讨论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他王新雨也因为负责这个案件而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整天一大顿记者等在市局的院外打探消息。“小马哥，我再问一句，你和小龙虾在一起混那么久了，真得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么？”刘元刚觉得小龙虾是个硬骨头，从小马哥这边入手比较好，于是，他主动要求来向小马哥了解情况。可小马哥自从被救活以后，面对警方询问小龙虾的事，也是只字不提。刘元刚先来软的，试图对小马哥动之以情，说什么他人本质不坏，跟他谈人生，谈哲学，谈他未来的光明前途什么的，但是，小龙虾似乎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不管他说什么，小马哥也不吱声。几次下来，刘元刚急了，“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早知道你们这么难伺候，还不如不去救你们，让你们自生自灭算了！”这不，几天来的毫无进展，让他感到异常气闷，真想找个地方发泄下心头的怒火。不自觉的，他的嗓门就大起来了。小马哥躺在病床上，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意思是不想再听他啰嗦了，赶他走！“你这个——”刘元刚本来就有点暴脾气，压抑了几天，看着小龙虾的态度，他就有点压不住火了，上前就要将小马哥扯下床。“刘哥，消消气，咱不能动手啊！”许久不曾露面的陈飞伸手扯住了刘元刚，阻止他动手。陈飞之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以后，身体刚康复，他舅舅祝岩就动用关系将他调到别的相对安全的部门。但陈飞一直不愿意去，跟他舅舅进行了激烈的抗争，甚至以绝食来抗议。终于，在无奈之下，祝岩只得同意他继续回刑警队上班，只是私下里给他约法三章，告诫陈飞刑警队有危险的行动时一定要提前告知他祝岩。为了能重新回到刑警队，祝岩的条件陈飞什么都答应了。不过，他才没那么傻呢，要是告诉他舅舅刑警队的行动有危险，他舅舅肯定不会让他参加行动的，那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么？这不，刚回到刑警队，就逢王新雨接了个全市震惊的枪击案，陈飞原本兴致勃勃地接过卷宗来看，想趁此大干一场，给他舅舅看看他这个外甥就是天生当刑警的料！谁知道，他一翻开卷宗，就看到了高哲的资料，他立刻就沉默了，心情变得沉重起来。高哲啊高哲，为什么你非要做那些出格的事呢？为什么哪次有重大的犯罪事件发生，都会有你的名字出现在嫌疑人名单上呢？不自禁地，他摸了下腹部的伤口，那是他上次跟高哲见面时被几个健壮男人袭击时留下的，而他也差点因此丧了命……虽然他知道那些人或许是冲着高哲来的，但是，却不明白为什么高哲总是和这些人混在一处，想到自己的话在高哲心里已经没了分量，他心里隐隐作痛。经过了这么多挫败，他还要去挽回高哲么？这个问题一闪念，他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当年他和高哲在警校操场的那一幕对话，“如果我做了贼，你会去抓我吗？”他还记得高哲说这句话时脸上露出的凄苦和无奈，可他万万想不到高哲当时的这句戏言竟然成了真！看来玩笑真是开不得的，难保哪天故事的情节真的就按照这个来编排了！他苦笑，既然高哲的戏言都成真了，那他的承诺也应该坚持下去才对啊！陈飞放下卷宗，就去找王新雨了。看到王新雨一脸憔悴，已被这个案子折磨得不形，倒也料到了此案件的艰难。听王新雨说，这几个嫌疑人虽然分别关押，但是，不管警方说什么，哪个人也不开口，就像事先说好了一样！陈飞看到了，当王新雨提及高哲时是别有深意的眼神，或许，作为警察，王新雨不应该暗示陈飞用他和高哲昔日的交情来查案，可为了尽早查到枪击案的真相，为了尽早侦破此案，王新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陈飞怎能不明白队长的意思呢，可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经历了那么多事，高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敞开心扉对自己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了，他既然不会为了自己的执着而改变犯罪的行径，怎么又会因为昔日交情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呢？或许，他们俩的交情，高哲早已不在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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