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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你伯爷上门了。”说话的是父亲,小海是还在念高中的小弟,金泽海。
弟弟起来还稚嫩,着金泽海年轻得不象话的脸,金泽滔扔了袋子,紧紧地抱住弟弟。
金泽海给吓坏了,一边挣扎着,一边喊:“哥疯症了,爸爸快来。”
金泽滔狠狠地给了他一个爆栗,指了指地上的蛇皮袋,自己拎着小袋子。
家人还没回过神来,又听得金泽海大叫:“哇,好多的鱼,还有虾,妈,晚上都煮了。”
小院落里涌出三人,金泽滔深深吸了口气,抑制住内心的酸﹑甜﹑苦﹑辣﹑咸五味,趁着别过脑袋的功夫,用袖擦去眼角的泪花,他很想跪在地上叩上几个头。
等他感觉可以平静面对家人时,父母和二个弟弟已经围着蛇皮袋点数着都有些什么海鲜。
金泽滔忍不住笑了,这笑有点呛但很欣慰,是啊,子女总是感觉父母离自己已经很久远了,但在父母心中,他们一直就在身边从未远行!即使离得再远再久,父母的心总是离自己最近的。
更何况,自己还真就在身边,前几天不是刚刚离家上班,哪来的那么多的离情别意。自嘲地笑了笑,就不作小儿状了,离也好聚也好,好在自己还能从头越。
母亲麻利地把鱼虾分好类,分别挑出最肥的几条,煎、炸、炒、煮、蒸诸般手段齐下,父亲也在旁协助,两弟弟边上大呼小叫,金泽滔就静静地在一边,此情此景,魂萦梦牵,想得深沉,忍不住鼻孔有点发酸,皇天厚土,我真要谢谢你赐还我父我母,此生此世,我不负苍天不负大地。
金泽海又开始大惊小怪了:“妈,你快,哥哭了!”
金泽滔差点没呻吟出声,我现在是真没哭,只是鼻子流水了,鼻水能倒流吗?
母亲瞟了一眼,瞪着金泽海:“这是辣椒呛的,你哥打小不哭,哪象你,扫笤还没上头,就哭得震天动地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你后娘。”
说起来金泽海也是个大小伙子了,但性子从不见长,大大咧咧浑不在乎。
大弟金泽洋是个闷葫芦,家里的重活苦活都是他干的,上山砍柴下地种田,早早就辍学在家务农,比金泽滔还少二岁起来要老相得多。
晚饭的时候,父母都很开心,母亲只是念叨了几句要省着钱用,不要买东买西的,就重点问工作还好吧,同事还好吧,领导还好吧,父亲不问,但热切的眼神还是说明一家人都很在意这些。金泽滔一律说好,工作好,同事好,领导好,那是真的好,比前世好得太多了。
金泽滔斟酌着说:“妈,我想这个季节后咱家得把那两亩田租别人种了,小洋不能再呆家里种田了,要不连媳妇也讨不到。”
母亲神情有些沉重:“我知道,我知道,我和你爸也想过,让小洋跟你伯爷出去闯闯,呆家里刨田饿不死人却也发不了财。”
金泽洋瓮声瓮气地说:“我还是呆家里种田,听说外面很乱的,小祖出去卖鞋还被骗了好几十元钱。”小祖是堂兄,金敏祖,跟他父亲在四川开了眼小鞋店。货是西桥镇进的,西桥的小作坊皮鞋厂很多,这时还没什么品牌意识,都是乱挂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