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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外的是猴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二人对骂,他只是轻笑一声淡淡道:“当枪声响起的时候,我们都会忘记恐惧,这已经成为身体和精神的本能,希娅要是听到枪响,说不定身体就好了!”
前锋和魔鬼对视一眼,微笑着摇摇头,看来刚才只是玩笑,猴子不是不明白他们的意思,魔鬼口中的害怕并不是说我畏惧战斗,而是害怕失去,是对希娅的担忧。
不知道猴子说的是对是错,我站在门外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我承认心里出现了怯懦,我更害怕的是,我想到的不是现在,而是未来,闻着不远处飘来的尸臭,我甚至开始厌恶战争,厌恶杀戮。
我害怕有一天希娅会变成尸体中的一个,这种想法就像混乱的线团一样在我心里理出千万个头绪,每一个都试图在说服我离开战场,我发现我已经渐渐被这些想法冲破了心理防线,真的开始在考虑退出的问题。
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理由来坚定信念,否则可能真的会在抉择中垮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慢慢挪动着脚步向女神的房间走去,凯撒从来不会强留哪一个战士,如果我要退出,兄弟们只会祝福。
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刺客那小子干什么去了,要是他知道女神醒了一定会高兴的发疯!”兽医又想在我面前显示一下他高超的医术。
“他负责第一班警戒,不过这个时间也该回来了,难道不知道我们这儿有位大美女睁开眼睛就不停的叫他的名字吗?”宝贝嬉笑着调侃女神。
“谁叫他了,你们一定是幻听了。”女神狡辩的声音响起,听在耳中就像一只温暖的手抚慰我的全身,顷刻间她冻僵在雪地里的情景,还有之前每次受伤的样子都像电影胶片一样,在眼前一幕幕的闪过。
我刚刚萌生的想法轰然爆发,山呼海啸般涌向大脑,所有的信号都在向大脑传送着同一个指令,我不干了,我要退出,带着希娅远离战场,远离危险,过平凡普通的生活。
猛然转身想要去找队长,然后大声告诉他我的想法,可就在这一刹那,连大脑都确定了离开的想法,可两条腿却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仿佛灵魂离开了身体,再也无法支配行动。
我拼命的想要挪动脚步,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无论如何也迈不出这第一步,彷徨无助的站在门口,身体和大脑撕扯着灵魂,一个要把我留下,另一个要带我离开,早已分不清谁是真正的自己。
黑暗的夜,带着凄凉的风,我站在门外寸步难行,直到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一道火光,我才从恍惚中猛然惊醒,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在惊醒的那一刻,退出的想法就像把一桶冷水倒进火盆,瞬间熄灭。
猴子说的没错,枪响的那一刻,我们已作出选择。
“敌袭!”少爷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低沉中带着丝丝喘息,似乎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一瞬间所有房间的灯全部熄灭,原本还能听到谈话声的村子顷刻间寂静无比,除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尸臭,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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