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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弄好了我和郭祥去搬婴儿床。”
林可怡点了点头,便往卧室的方向走去,但只走了两步,突然又站下了,转头看着刘廷,眼光闪烁不定,一边问刘廷说:“天哥,我知道你和郭祥怕我担心,外面的情况没有都告诉我,那你能告诉我情况真的很糟么?”
刘廷没想到林可怡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应该怎么说呢?幸存者好像很多,新的僵尸仍然在出现,封锁期限恐怕一定会延长,外面的粮食越来越少,会有援助出现么?没有援助的话,过一阵还能吃什么?她们母女俩个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僵尸最感兴趣的小孩,恐怕再过一阵除了僵尸对他们感兴趣外,那些幸存者难道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么?有多糟?好像也有希望什么事情都不发生,这场危机就会平安渡过的,但刘廷却感觉会有什么坏的事情发生,而自己却也分不清这种担心是因为情况真的差得不得了,还是只是自己沮丧的情绪在干扰自己。
刘廷尽量挤出一个笑容,想表现得轻松一点,说道:“你不要乱想,我们今天不是弄回来很多东西么?形势确实不太理想,但也不是太差,我们搬到楼上去只是做一个预防而已,你别忘了对面现在还有一个小僵尸呢,我想起来还总感到害怕。就因为这样我才准备搬上去的。”
刘廷知道自己刚才掩饰得很差,这种情况下就算演戏演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林可怡担忧的看着刘廷,眼神里流露出一点点绝望的神情,张嘴突然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天哥,其实我没什么,我很乐观的,我相信你们,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对么?”
刘廷点了点头,林可怡用复杂的眼神又看了看刘廷,看了看郭祥,又笑了一下,便转头继续往卧室走去,一边还用过分轻松的口气说道:“我去给宝宝换个尿片,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带剪刀,尿片用没了,我们就该剪衣服当尿布了。”
郭祥和刘廷互相看了一眼,刘廷还想说点什么,但也没想起来什么话合适,只是说:“我们开始收拾东西吧。”
三个人用了很长时间才把搬家的个工作做完,六楼的工厂里面好像已经被废弃了很久,到处落满灰尘,地上还有很多废料和垃圾。林可怡告诉他们两个人因为14年年初开始经济情况很不景气,北边和香港的房价继续暴涨,但通货膨胀越来越快,租用这个工厂的老板欠了不少债,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跑了,之后工厂就一直这么荒废着。工厂占了整个一层单元,前面都是落满灰尘工作台,足有上百个,车间面积将近四百平米,除了支持大楼的柱子外,整个车间各处毫无遮挡,里面三个办公室,两个朝北,一个朝南,视野比林可怡的家里要开阔很多。还有一个卫生间,空间也比林可怡家的那个大些。
刘廷上来后,又从角落里找出来三个压板子的撬棍,还有玻璃绳索,拿到楼下把单元门玄关从里面给别住了,又把前台的大桌子顶到门上,作为加固措施。刘廷又从楼内找了一些针线,把线搭在楼梯间内,楼梯间大门,工厂大门等地方,线的另一头压住一些小铁块之类的东西,做成一个简易的报警器,如果有人经过的话,只要一碰到细线,就会触动机关发出声音。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天已经黑了,三个人把白天弄到的战利品拿出来,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控制每天的定量,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而这些食物能支撑的日子三个人没用多长时间就算出来了,10天。
第二天,也就是10月6日早上,刘廷和郭祥决定再出去冒冒险,俩个人轮流出去四处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收集点有用的物资。外面虽然还有僵尸的威胁,但饥饿已经让幸存者们把所有可能翻到的地方,住宅、饭店、便利店、甚至工厂、医院,只要是无人的建筑物,玻璃基本都被打碎了,门基本都被撬开了,里面所有有用的东西都一扫而空,就连垃圾桶都被翻得一干二净,街上冒险出来的人随处可见,刘廷和郭祥都一无所获。但两个人发现僵尸的数量虽然很大,但外面单个的僵尸很少,都是一出现便是几百上千个的一大群,但僵尸能看出都已经严重腐烂了,每个僵尸身上都满是粘液和脓液,皮肉**着,爬满了苍蝇和蛆虫,很多僵尸都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或者行动速度变得极慢,还有不少已经躺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第三天和第四天,他们两个又分别出去了几次,街上能见到的人渐渐便多了,人们在饥饿的驱使下,以及僵尸行动能力的下降,让大家胆子大了起来,刘廷出去时,发现幸存者数量比他以前最乐观的估计还要多得多,已经开始有人乞讨,还有人在张贴告示寻找自己的家人。刘廷疲惫的走走停停,仍然一无所获。
第四天下午刘廷又出去了一趟,但已经对还能找到食物绝望了,在外面马路边上坐了一会,看着很多显然已经饿得浑身虚弱无力的幸存者慢慢的移动身体,绝望的一次又一次搜索街边已经被搜索过无数次的垃圾桶,便利店,商铺,然后再绝望的离开,路过刘廷的时候,大部分人只是眼光直直的望着前方下一个可能的目标,还有人会用虚弱但渴望的眼神看她一眼,甚至会问一句有没有吃的东西给他一点。但没有人认出刘廷,故田河的脸已经将近十天没有洗过,又泥又油,彻底变成了土灰色,胡子已经在下面长成一片,看起来就像阿拉伯人一样,头发又油又脏,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脏得已经开始发亮,馊臭味、汗酸味混合在一起,但刘廷对这个味道已经麻木了,还有种味道刘廷闻到了也几乎没有感觉,就是大街上越来越浓重的尸臭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