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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一路跟踪我?”
甄容用的是你,而不是你们,这就证明了在自己背后的不是几个人,而是一个人。而越千秋同时注意到的还有甄容用的是居然,而不是竟敢,心底不禁更是隐隐生出了一个念头。然而,还不等他确定那个盯梢甄容行踪的家伙究竟是谁,陡然就只觉得脖子后头遭到了重击。
在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笑声,那一刻顿时气得差点没七窍生烟。
越小四,你这家伙不但盯梢甄容,还竟然胆敢偷袭我!等回到了金陵,我一定要在爷爷耳边吹风,用家法好好揍你一顿!
然而,越千秋到底没能把这心里的怒吼叫出声来。当越小四伸出一只手,稳稳当当接住了被打昏过去的他时,另一个少年却已经怒不可遏。只一个箭步,甄容就冲了上前,怒声质问道:“你要把他怎么样?”
“阿容,你现在是大燕的晋王,不是南吴青城掌门弟子,都已经这么久了,你怎么就不能认清这一点呢?”越小四面对急怒的甄容,却依旧不慌不忙。他一手扶着已经被猝不及防打昏过去的越千秋,眼睛却看着甄容,口气异常诚恳。
“我没有私底下约他见面!但他既然单身过来找我,那就是信得过我不会透露他的行踪,你这样把我置于何地?”哪怕是当初证明自己被刘国锋欺骗利用,甄容也没有此刻这样发自内心的狂怒,“更何况他还劝我不用抱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念头,让我想开一点……”
越小四貌似轻蔑地撇了撇嘴:“这种空口说白话当然谁都会说,我可记得你当初在金陵的时候,和他可是有一段恩怨……”
甄容顿时大怒,他完全忘了之前面前的义父似乎还和教过他武艺的二戒有联系。从来自制能力最强的他,此刻整个人都处于失控的边缘:“什么恩怨,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这个人也许有千万不好,对朋友却从来都是真心的!你不要逼我动手!”
越小四这才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即便昏了过去还满脸咬牙切齿的便宜儿子,随即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你还真是走到哪都是朋友多多,可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抱歉,阿容,哪怕你日后不认我这个义父,今天我不能任由你胡来!”
他一手揽着越千秋,敏捷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甄容那突然砸过来的拳头,随即再次提高声音叫道:“各位还要热闹看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觉得我们父子相残这种戏码很好看吗?”
话音刚落,甄容就猛然察觉到四周围气息有异,立时抬头往四处望去。当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上好几条人影现身的时候,他原本就涨红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见面前那个自己刚刚险些恨透的男人笑得云淡风轻,想到之前离开那座藏身的山谷,而后莫名其妙地就有三千兵马过来汇合,他追问来源时,这位兰陵郡王却笑而不语,他终于隐隐明白了一点东西。
毫无疑问,就算是被三皇子和十二公主认定大权在握的萧长珙,也并不是真的就肆无忌惮,毫无掣肘的,否则,对方为什么要在此刻点破那些监视者的存在?而最重要的是,他之前之前走路心不在焉也就算了,一直吊在他身后的越千秋竟然也没有察觉到盯梢者的存在!
在越小四气定神闲的瞪视下,屋顶上的几个人中,一个身材健硕雄壮的汉子纵身一跃跳了下来,随即快步来到他的身前,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道:“郡王恕罪,晋王殿下单身出行,我等也只是忧心他遇到危险,这才远远跟着,并没有别的意思。”
越小四却并没有因为来人的轻描淡写而轻轻放过这件事,而是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那么如果我不出现,你们见着阿容和越千秋见面,又打算怎么做?”
见对方顿时默然不语,他就好整以暇地说:“看来,你们肯定是想过,哎呀,原来晋王殿下还在和南吴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既然被我们发现了,那就先不动声色,然后等两个人分开,就跟着越千秋,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对不对?唔,照这么说来,我这突然一动手拿下越千秋,你们也许还会觉着妨碍了你们的计划。”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越小四的语气突然变得森寒冷厉。纵使是甄容算是他的义子,也从来没见到过这位素来笑嘻嘻毫不正经的义父流露出这样的一面。他都如此,站在越小四对面,必须直面这一股凌厉杀机的那个健硕男子,那就更加难受了。
本来已经略微直起腰的他不得不再次深深低下了头,口气变得有些惶恐:“郡王恕罪,卑职自然不敢。卑职以及属下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越小四一点都没有姑息放过的意思,直截了当打断了他的话,“莫非是太子殿下?还是越国公主又或者魏国公主?”
眼见谜底揭晓在即,甄容也不禁狠狠捏紧了拳头。对刚刚打昏越千秋的义父,他已经不再像是刚开始那样愤怒欲狂,冷静下来的他已经从这一番对话中发现,如果对方再不出来阻止他们两个,他和越千秋很可能被人趁虚而入,造成不可测的后果。
也正因为如此,他非常想知道那个派人跟踪自己的家伙是谁。
然而,在越小四那毫不客气的逼问下,那个健硕男子依旧把头埋得低低的,但却闷声不响,仿佛沉默才是他的回答。而面对这种缄默,越小四顿时冷笑了一声:“你不说?很好,我从前没见过你,所以保不齐你就是逆贼又或者奸细,只能拿了你回去好好审问了!”
没等眼睛一亮的甄容开口,他就高声喝道:“来人!”
一声令下,甄容就只听空气中传来了响亮的齐声应喝,这才醒悟到义父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而是同样带了不少人——又或者说,在他背后跟踪的,很可能本来就不止一拨人!意识到这个现实,他竟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自己实在无用至极。
直到这时候,那健硕男子方才一下子直起腰,随即面色难看地说:“郡王还请三思……”
越小四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们都把手伸到我儿子头上来了,还要我三思?你问问外面那些阿容一手带出来的绝命骑,看看他们是否答应!”
PS:杭州开会中,每天六点多起来码字,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