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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严格来说的话,那应该并不算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吧——毕竟不管怎么想,那样的回忆当中都充满了血腥。
“拜托……那种回忆的话,没有必要想起来,完全不需要想起来啊……”
似乎,也有着这样的声音哭诉着恳求着让自己不需要想起来——有的时候,忘记的话反而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回忆的本身就是灵魂的重担,也正是因为如此,某个家伙才会选择让那些重要的人全部忘记自己而轻装的面对自己的人生。
然而,即便如此,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的话,果然有的回忆也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想起来的吧。总是是明白将会辜负某个家伙的心意,但是……只有这一点的话,请当做一个女孩子的任性。
“上条……”
艰难的开口,然后想起了开头的两个字,泪水开始落下——可能就连某个人都不会想到。即使是在不同的时间线上,单单只是凭借所谓“织田信长的愿望”就可以回忆起来这种事情。不过,对于这个姑娘谈所谓的不可能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毕竟,她一直是被神明所眷恋的姑娘啊。
“景嗣……”
“恩?主公?这是……?”
已经完全的回忆起来了,和那个人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还有很多事情,从一开始的话,这家伙所做的事情已经完全的回忆起来了,而此刻的话,已经不是掉泪的时候了。毕竟自己的身边也不是有着五郎左他们么?
这种程度的回忆,只要自己一个人想起来就足够了,因为越是明白双方的情况的话,就越是知道这份回忆的沉重——那个人干净利落的抹掉了几乎所有人关于他的回忆,然后孤身一人在那个对于他来说已经毫无希望,也没有任何价值的世界当中奋战着。接着倾其所有的让他所想要守护的人有着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战国筑城的工匠们,不管是怎么样的名工到了最后也不会有着在城上留下自己名字的机会。荣耀也好,还有一切天守阁所带来的风景也好,和工人们本身都是毫无关系的事情——因此,也就会有着工人故意的将留有自己的名字的工具忘在建筑物的某处而希望有人能够记得自己。因为不管是谁,那份想要被别人记住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吧,如果说不在某处让人留下回忆。那么这辈子的话就会真的没有价值了。
然而,那个人的话却把所有记忆一点都不剩的抹了个干净——他所守护的一切也好,拼尽全力化身为魔王来实现的成果,依旧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的存在着,只不过这一切的话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毁灭了自己的世界。然后创造了现在这个他所理想当中的世界的魔王,已经不可能存在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是想将这份回忆和谁分担吧——那些曾经应该记得,但是现在已经忘记了的人,若是能够交流的话,那么一定能够稍稍的将自己心中对于某人的思念稍微的缓解一些。可是现在的自己是不能那么做的,因为尽管很痛苦,这也是某个不近人情的家伙的愿望啊。
“您所说的名字,我似乎有一点……”
“不行!不能想起来!”
回忆的本身就意味着痛苦,不管是好的或者坏的回忆都是没有办法重现的东西——人生的话,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重来,也不会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一旦失败了的话,那么就是彻底的失败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什么的……本来就不应该不存在。
而倾其所有换来的机会,自己……绝对不能够践踏,一定要将这份秘密存于心中,然后,如景嗣所愿的,让大家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但是,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而且总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一个特别特立独行……”
“够了!浓姬哟!”
明明刚刚还是要一副哭出来的表情,但是还是迅速的恢复了镇定,然后找了找奉行所的壁橱——果然,至少这套衣服还是存在的啊。
“诸君!现在正是大好的机会啊!现在的话,对于我们织田家来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啊!”
向前伸出双手,然后让自己身后的披风飘了起来——那是红色的,自己所最喜欢的颜色啊。
“咱的岳父!美浓的蝮蛇斋藤道三,正在被自己的亲子下克上而攻击着!作为道三的女婿,以及浓姬的丈夫,咱应该迅速的出兵!然后拯救那个国盗才对!但是啊,仅仅只是那种理由的话,并不是全部!因为啊……那不是咱上……织田信长的风格啊!”
“要平定乱世!扫除邪恶,那么就一定要成为让所有邪恶都畏惧的对象,即使是化身巨恶的话,咱也甘愿承受!因为不……牺牲什么,就无法,保护什么!所以说!”
止不住的,开始了哽咽,但是还是努力的模仿着某人的姿态——张狂而富有煽动力,尽力的想要让人相信那样的进行着表演。
“所以……本次的作战目标,不仅仅只是救援斋藤道三!我们也要借着这个机会!拿下美浓,然后好实现天下布武的愿望!不管是其他人怎么想的,也不管权六他们是不是会跟随我们行动,现在的话,马上出动咱所有直属的士兵,接着也派人和并川众沟通,迅速的渡过长良川,和道三军合流拿下美浓,登上金华山!”
“哦哦,这样么,的确是有着可行性啊,毕竟现在道三大人的身边还有着明智家的势力在协助作战,要是能够阻止三人众还有斋藤义龙的取下他的首级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大义的名分来拿下美浓了,不过……”
像是想要想起来什么的样子,让信长也是捏了一把汗,但是不久之后,果然还是没有想起来。
“嘛,天下布武么?很有气势的口号啊。”
“恩……正是这样啊……”
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自己的军团开始了集结——和回忆当中的那种千军万马不同,现在的自己能够召集起来的,应该也只有几百骑数千人的兵马而已,但是,即使是如此的话,也终有一日能够回到理想当中那样将帅云集的场景的。
“呐,咱说浓姬啊,曾经的话,咱也希望过有谁能够守护咱,然后代替咱去完成梦想,这种想法的话,你说是不是有一点太过于荒谬了呢?”
“虽然是有一点不切实际,但是这是女性都会有的梦想,对于其本身的话,是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
“嘛,不过再怎么说的话,现在也不是抱有那种梦想的时候了,毕竟现在的话,也只有咱自己一个人才能做到了呢。”
木瓜纹的黄色靠旗之下,是有名的尾张之弱兵,可是现在的话,这些农家子弟也是偶尔的被那个主公本身所激起了战意——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总是觉得如此的口号也好,结果也好,都一定会是取得胜利的样子。
最远的距离并非是空间上的,即使是相差几光年的地方,能够仰望着同一片天空的话,那么多少还是能够获得一点共处一个世界的实感的,然而时间上的距离的话,则是确确实实的绝望——自己所处的,这个还算是有着希望的世界线上,自己还能够创造一些什么,守护一些什么,然而那个人所在的世界线,却是已经没有任何希望的可怕世界线。而两条线上唯一的牵连的话,也仅仅只是自己对于那个人不能说出的记忆而已。
“所以啊……接下来的话,就交给咱了吧,这种事情的话,现在就由咱来负担。”
在旁人来说的话,大概就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任性的尾张大呆瓜在瞬间成长了,变得可靠了起来,然而唯独只有自己的话,才会明白过去的记忆是不会白费的。即使是不在一个世界线上,那九年的记忆也是有着充分的价值。毕竟不管怎么说,那家伙始终还是一个负责养成的家伙而已,而现在的话,单单就是养成的目的,已经彻底的达到了。
反正最后如果说是要毕业的话,果然还是会伴随着分离这一不会变的主题而成长的吧——所以,不管怎么样,即使是信长也好,在这次也只能真的接受那种真的失去了某个男人的事实了,并且,最这次的话,是永远的失去。
可即便如此的话,只要是那份心意传达到了,那么自己也是不会有孤独的吧,就像是那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不,就像是自己根本就是那个人一样,扮演景嗣所曾经扮演过的角色然后发誓要守护某个男人牺牲了诸多信念而保存的希望。
“那么,出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