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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们并没有采用平时那种便于行军,把兵备放在马鞍旁的袋子里的行为,而是耀武扬威的把弓箭,铁炮,弹丸都挂在了马鞍旁,腰挎大小腰刀,身背十文字枪。穿着中也中用的西洋具足直接踏入了这片所谓的“下等人不能进入之地”。
“岐阜殿下!岐阜殿下!”并不是没有人试图阻拦,不过很可惜,这些人的努力都毫无例外的全部宣告失败,在景嗣胯下为首的那匹“德马”面前,这些身高都没有马高的家伙非常自然的就在阻拦无效之后全部退开了,并没有人会想试试在这些战马面前被踩过去的感觉——虽然这种事情还没有先例,但是谁会保证眼前的魔王不会做呢?
八岐蛇纹的靠旗虽然说寓意并不是那么好,不过单单较美观程度来说的确还是不错的。如同河洲一样扭曲着蜿蜒盘踞的大蛇以及象征着天丛云的云纹使得整体的画面相当有美感,与其说是蛇,到不如说是没有长出角的龙。当着面军旗和景嗣的那面“远离秽土,欣求净土”的大旗同时在上京的街道上招展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东大寺僧人所说出的预言。
“出云之蛇上洛之时,御苑之菊将不再开放。”
惶恐,警惕,畏惧,一般人和大多数的公卿到了这队人马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这样了吧。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有一些人的话,却也是有着和一般人不同的理念的。比如说之前那个在下京区给景嗣大开方便之门,已经打算内通织田家的松永久秀就相当的兴奋。在到了那面旗帜真的进入了被视为“公家的领地”的上京之后,他颤抖着,既非畏惧也不是愤怒,而是兴奋和期待。
“啊,真不愧是我所认为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人呐,这家伙,到底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全部都给我吧,我想到更加多啊!”不在意这种事情发生之后自己的连带责任,好像是对于主家的责罚也已经完全的无视了一样,此刻的松永久秀完全的就沉浸在了个人的**当中。
“骰子已经掷出。”
第二次说着凯撒大帝在渡过卢比肯河之时所说的名言,景嗣此行的话,的确也是和凯撒大帝当初带着军团进入罗马来向共和国的元老院索取权利一样。他的目的也是干脆的直接以一种示威的方式来向这个陈旧腐朽的朝廷施压——他坚信着,至少自己这行人会是凯撒,而谁是克拉苏谁又是庞贝这种事情他完全不在乎。
“请……请请……请下马!”宫廷守卫尽职尽责的试图在街道上再次拦截景嗣一行,不过得到的回答却是冰冷的一个字。
“滚!”
这样的举动不是平时景嗣会做出来的,毕竟平时的话,他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兵置气,但是现在的话,他所做的事情并不只是他想做的而已。而是自己身边那样同样乔装着,明显比其他士兵们矮上一号的织田萝莉所期待着的事情。
这个国家的中枢已经烂掉太久了,真正保卫国家的是武家,统治国家的是武家,治理国家的还是武家。只有这些公卿们,还愚蠢的坚持着自己的传统和所谓的坚持,认为着那个殿上就连表达自己意见都只能用无意义的“虚言”的天皇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领袖。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已经是时候终结了。天下布武,天下将会是武家的天下。
“无论这次面见天皇的结果怎么样,事情已经下了定论了。过程已经不重要了,态度什么的,我已经很好的表达了。”这样的行军一直进行到了天皇御苑的门口——着瑟瑟发抖的宫殿守卫,景嗣终于下了马,摘下了头盔,不过并没有把太刀交给一边的卫士,而是直接迈开了通常的步子,走进了这个关押着传说当中神明后裔的金鸟笼。
武家的马靴第一次在御苑的走廊上响起,前去迎接景嗣的公卿们还没有回来,剩下的人所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御所。走上了天皇平时所在的大殿,没有丝毫的敬畏,也没有丝毫的谦卑,更加不会有什么直视天皇就会瞎眼的迷信。景嗣就是如此的直视着那个日本的最高统治者——后奈良天皇,一个老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却好像是七十多岁的相貌,长久以来的糜烂生活已经让他彻底的丧失了自己的精气神,这样的迟暮老人统治着的迟暮朝廷,才是这个国家昏乱的根源。
“岐阜殿下……请您遵照礼仪,每一个大和国民都应该……”畏畏缩缩的女官刚想开口,却被景嗣直接打断。
“那是你们日本人应该做的事情,请给我搞清楚这个前提,然后,给我记住,我是明国人,上条景嗣不过是我的日本名字而已,请不要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
“应唐文宗开成三年,日本遣唐使藤原常嗣之邀,历经七百一十一年,中国使臣于明嘉靖二十八年在此回访日本。”
堂堂的声音,没有迟疑也没有公卿固有的萎靡,算不上振聋发聩,但是绝对的堂堂正正,咬字清楚。
而此刻的后奈良天皇,却感到了一种由衷的畏惧。是的,所谓的天照后裔,人间的神明,在这个武士面前也感到了畏惧。这种畏惧似乎是从许久许久之前遗传下来的。那应该就是那个由圣德太子派遣到了当时的中原,见识到了隋王朝力量和中国这个强权之后,遣唐使小野妹子所传播的敬畏和向往吧。
而时隔了那么久之后,这种对于东亚乃至世界最强大王朝的敬畏,再一次降临到了天皇后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