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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有德拍着他的肩膀说:“皮特李,你还是回去吧。”皮特李惊叫一声:“什么?我不走,这次我死也不离开你们,我就要闯一闯那禁区。”烈哥冷冷地看着他:“既然还有人主动找死,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三个人这个时候身上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带来的那些食物、水和工具在逃命中早就不知道扔哪了。烈哥用刀削出了两根又粗又长的木棒递给叶有德和皮特李当拐杖,三个人开始往深山进发。山路逐渐崎岖,黑雾渐浓。走了也不知多长时间,烈哥突然停了下来,他用手一指林中的一个摆放着骷髅头的牌位对叶有德说:“叶老大,你上次和成二丁来的时候,是不是也看见过这个?”
叶有德拄着木棒走了过去,仔细看着:“不错,这里就是邪降族的领地了。”
皮特李兴奋至极,也跑过来看着,那骷髅头泛着青色,面颊瘦小,看样子是个女人。他兴奋地咽了下口水,把手伸出来就要去拿。烈哥一个箭步跳了过来,一把抓住他:“你不要命了?这只骷髅头喂有剧毒。”这时候从骷髅头里爬出了一只黄色的蜈蚣,身上布满了绿色和红色的花纹,颜色鲜艳得让人恶心,皮特李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只蜈蚣突然张开了身体两侧薄如蝉翼的翅膀,“嗡”的一下飞了起来,在骷髅之上盘旋了一圈,以极快的速度射入林中,再也不见。
烈哥脸色惨白:“这叫飞虫降,我听老人们说过,它这是去邪降族那里报信去了。”叶有德叹口气:“看来和邪降族短兵相接是避免不了了。烈哥,你和皮特李回去吧,这是我的事,我不想连累其他人。”
皮特李现在是真有点害怕了,刚才那些壮志豪情,还有控制不住的好奇心,逐渐被眼前这些诡异神秘的东西给消磨得差不多了。烈哥把刀一横:“叶老大,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我将奉陪到底。”皮特李看看叶有德和烈哥,暗自壮胆道:只不过一个骷髅头,一只会飞的蜈蚣而已!他看了看通向森林深处的小路,冒险**又被挑逗了起来。他第一个走了进去:“我不会再错过这次机会。”
三个人根据叶家族谱的指示,走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远远地看见隐隐藏在林中的那间木屋。三个人对视一眼,就是这了,他们放轻了脚步慢慢地靠近。木屋门开着,在晨风中,门前的一串风铃“叮咚”乱响,除此之外,周围是寂静无声。
烈哥眉头一皱,他已经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如此平静的小屋此时在他眼里凶险无比。他把刀紧紧地握在手里,慢慢向屋子走去,叶有德和皮特李紧紧跟在后面。走着走着,烈哥突然感觉自己小腿碰到了一条线,捕猎的经验告诉自己这是陷阱。在他脚下草丛中藏着的一根绳子突然勒紧,烈哥暗叫了一声不好,多年在山中打猎,他已经练出了一身求生的本领,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改变自己的危险境地,他猛然一提气就跳了起来。他跳,那绳子也跟着飞起来,在空中把他的小腿缠紧,烈哥反应极快,手中的刀瞬间就 “呜”的一声砍了过去。那刀还没到,绳子突然打横,把他大头朝下给挂在树上。
这场变故发生得太快,叶有德和皮特李张着大嘴看着还没反应过来。从树丛中窜出无数条蛇来,将他俩团团包围。
烈哥看到自己腿上的绳子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根本就不是绳子,而是一条带着斑斓花纹的蛇。烈哥认识这种蛇,山里人都管它叫白节黑,剧毒,让这种蛇咬一口瞬间毙命。蛇身已经缠住了烈哥的腿,而蛇头就靠在烈哥的膝盖上,不停地吐着信子。
他握紧手里的刀盯着那蛇头看,他告诉自己速度必须要快,一击毙命。叶有德和皮特李已经动弹不得,许多蛇已经爬到了他们的脚面上,“咝咝”作响。烈哥一看那两人是指望不上了,要脱生就得靠自己,他猛缩腹肌,准备发力。就在这个时候,从树林里突然射出一支冷箭,“噗”的一声扎进他的手臂,直接穿透。那箭头挂着倒钩,此时已是鲜血淋漓。烈哥惨叫一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
叶有德大声喊着:“烈哥,你没事吧?”烈哥疼得满脸是汗,手臂剧烈地颤抖着。
叶有德冲着树林大吼着:“我把你要的人都找来了,你还想干什么?你到底还想干什么?放了他们。”
皮特李惊呆了:“叶,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们周围飘满了黄色的花瓣,一股奇异的香味四溢,一个女孩“咯咯”的笑声传来:“他还有秘密。一个大秘密。”
树林里走出了一个少女,穿着云南特色的长裙,身后背着一个大竹篓,满头的黑发散在身后,可爱清纯至极。那股奇异的甜香味此时越来越浓,叶有德三人情知有异,但想要屏住呼吸已经来不及了。
阴冷湿暗的石头牢房。一股股发霉的绿水正沿着石头缝隙滴在水上,发出“叮咚”的响声。叶有德感觉浑身发冷,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被人牢牢地锁在了墙上,下半身全部都泡在水里。他看见皮特李和烈哥也被锁住,昏迷不醒。
锁住叶有德手腕的是一副冰冷厚重的铁锁,他拼命挣扎了两下,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他低声喊着:“烈哥,皮特李。”喊了几声,皮特李大口咳嗽着醒了过来,一头的金发此时都纽结在一起,一脸的黑水,狼狈不堪。当他发现自己被锁在这水牢里,一脸的惊恐,拼命挣扎可始终动弹不得,他低声说:“叶,这到底怎么回事?”叶有德靠在墙上,闭着眼慢慢地仰起头,喉结不停地上下颤动着。皮特李极为恼怒:“叶,你到底耍什么花招,你难道连老朋友都骗吗?”
叶有德苦笑一下:“我如果耍花招,还会在这里锁着遭这份罪吗?”
一个声音缓缓地传来:“叶老大,你是不是中降头了?”两人一看,烈哥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更惨,满手的血污,胳膊上的箭伤已是血肉模糊。皮特李轻声说着:“烈哥,你没事吗?”烈哥惨笑一下:“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个胳膊估计算废了。”
皮特李脸都变形了:“叶,你看看都是你害的,你现在还在隐瞒什么?”
叶有德靠在墙上苦笑着:“我确实中降头了。这半年以来我生不如死,每一天每一刻,我的心就好像针扎一样,浑身像许多虫子在咬噬一样,寝食难安。”
皮特李问:“你为什么不去寻医?”
叶有德声音中充满了悲凉:“有用吗?看看二丁兄弟,你就知道了。这种邪降法术只有邪降派自己的降头师才能解开。要想成二丁和我自己脱离这个苦海,只有一个方法。”
烈哥冷冷地笑着:“找到李一铲?”
叶有德摇摇头:“确切地说,找到陈家后人。那女降头师让我找到一位风水堪舆界陈姓世家的后人。她给了我一幅八杈树的画,告诉我有此画在,那人必会现身。”
皮特李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那个女人想干什么?”
叶有德声音十分低沉:“那个女人自称为青珠,我被她抓住后,一直给关在木屋下的地窖里,有一次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她说要打开什么什么墓,里面有一个鬼面。”
烈哥脸色变得惨白:“你真的听清楚那是鬼面?”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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