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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太监们，尤其是有异味的太监们，非常青睐马林带来的香水，纷纷预定。
而马林也不愿得罪这些心眼小的太监，满口答应，并承诺优先供货给他们。要不然，他们中的哪个要是发达了，很容易来找茬的……
……
太监还没来找茬，但正德却亲自上门找茬了……
演武场上，正德逮住了在边上看热闹的马林，问道：
“马爱卿，为何我大明工部制造出来的板甲，质量比不过你送来的那批板甲啊？”
马林心说，能一样么？我那边打造板甲用的钢铁是二次精炼的钢啊。而大明工部和兵仗局在打造板甲时，用的可是含硫磷较多的比较脆的北方生铁，质量要一样就奇怪了。
而解决大明北方生铁含硫和含磷过高的问题，只要加生石灰二次精炼一下就可以轻松搞定……
但是，这是北海国最大的工业机密，马林自然不会轻易告诉明朝人。只要掌握了这个技术，铸铁炮什么的就是小儿科了。所以，马林不愿透露这个技术。
但是，他换了个办法解决材料问题：
“陛下不妨试试用质量更好的闽铁和广铁？”
胡建和廣東两地多山林，冶铁也经常用木炭。所以，闽铁和广铁含硫和含磷较低，属于大明生铁中质量最好的一批。一般而言，工部只有铸炮，才会专门调集闽铁和广铁使用。但板甲属于少数精锐穿的东西，重要性很高，所以用一下闽铁和广铁也没问题。
因而，正德马上回去组织工匠，再度用高价的闽铁和广铁打造了一批新的板甲。可是，质量好像还是差了不少。
于是，马林找到负责传授大明工匠板甲打造技术的三名北海国工匠，询问原因。三名工匠说出了实情……
原来，明朝负责学习板甲打造的明朝工匠头领，是一个笃信热锻的人。因为，热锻可以通过反复捶打，把生铁中的杂质给敲出来，得到真正的精铁。
而且，北海国工匠所说的冷锻法，需要建立势大力沉的水力锻锤。这需要找一处瀑布修建水力锻锤，或者花大代价修水库来驱动水力锻锤……
负责学习板甲打造的明朝工匠嫌麻烦，图省事，就把用水力锻锤冷锻这一步骤给省了……
但板甲的冷锻是质量的重要保证，没有冷锻，板甲质量就难以达标啊。所以，省了冷锻步骤造出来的板甲自然不合格。
事实上，嫌麻烦、图省事的毛病，在华夏后世依然普遍存在。很多后世的华夏工人，在制造产品时，追求生产速度，往往一些看似简单却很重要的环节，就被人为地忽略或跳过了。然后，华夏制造就成了低端的代名词。而事实上，华夏制造和优质产品之间，差的往往不是技术，而是严谨。德国制造之所以能成为世界第一，靠的就是德国佬变态一般的严谨，而不是他们多聪明。鬼子工业生产要求也很严格，鬼子工人也很听话，所以质量也还行。唯有华夏工人，特么的老有人自作聪明，投机取巧，所以把产品质量弄烂了，弄成了低端的代名词……
前世马林在工厂里打过工，做过短时间的质检。结果，他认真控制产品质量，还被工人们指责为找茬和死脑筋……当时，马林在检查一道工序时，有6成产品不合格……
但结果是，马林被车间主任骂了一顿，而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工人被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