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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见是一个布包,隔着层布,摸着里面,像是个玻璃的圆罐子。
“东西到你手上了。可能我老公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是,我自己是过来人,对有些事有些人,就是看不过眼。你自己衡量吧。”蒋梅说,说完即回头开车走了。
陈孝义连叫她都来不及,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不是她送的,按她这口气,貌似她还是帮别人送的。
是什么人送的?
又是什么东西?
陈孝义光是想,都是想不出什么的只能是幻想。在单位里他不敢拆,免得被赵文生知道触了赵文生的霉头。等到下班了,他没有回部队大院,想找块隐秘的地方来拆这包装。
谨慎过头的他,漫无目的地一走,是走到了一处幽静的免费公园。
傍晚,不少孩子在这里嬉闹,还有,一些老人在这里散步健身。
他走到了长板凳上一坐,是看到了还有一帮人在比较宽阔的场地里头,拉起道红幅,像是在搞什么公益活动。
夹起腿,他打开了层层的包布,果然见是一个玻璃罐。
玻璃罐里面,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纸鹤,看起来颇为壮观。
他冷漠如石头的眼眸子一缩,心头一颤:纸鹤代表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这样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是蒋梅送的。蒋梅现在多大年纪了,而且工作生活两头忙,还要照顾孩子,让她折这样上千只的纸鹤送她老公赵文生,都不可能办到。一般有这种心思的人,只能是女学生。
谁送的?
眼前浮现那张红彤彤的苹果脸,两颊的红晕犹如这天边的朝霞,绚丽如云。
一个纯真无邪的女孩。
离他那么近,又是那么的远。
只记得最近与她的一次见面,就是那次买饭盒,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一个篮球,嘭一声,撞击到树干上,哗哗树叶子掉了一地。
他一惊,从恍惚的精神里回过神来时,发现眼前的场地,这个不大的小公园里的人,是都走的差不多了。无论是健身的老人,或是玩耍的小孩,还有那些搞活动的年轻人。望下表,大概已是吃晚饭时间了。
把玻璃罐用布重新包起来,不然这样一路拿回去,都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奇怪的目光。
当他起身时,整片空阔的场地里,只剩下他和两个年轻的女人。
那两个年轻女人,是预备将最后的一批物品,几个纸箱子,叠放到她们的两辆自行车上骑回去。
斜阳落到她们的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们明艳的额头的汗珠,以及气喘的云息。
她们像是劳累了一天,就不知是劳累了些什么。
陈孝义琢磨着等她们走了,自己再走,这样,没有人发现他手里还抱着个奇怪的东西,尤其是当他已经打开过知道是这样一样东西后。
陈石头到底是个万般喜欢别扭的人。
就在这时,本在他面前忙碌的两个女人中,其中一个,忽然捂住了肚子,痛得弯下了腰,坐在地上起不来。
“小邱,小邱,你怎么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体也不健壮,没能把几乎已经软倒的同伴拉起来,焦急地擦着头汗,回头刚好看见了陈孝义,喊道,“解放军同志!”
本是低头顾自沉思的陈孝义,这才发现了异状。人家都叫了解放军同志,他穿着军装,当然没法避开,军人的职责也不允许他视而不见。眼下顾不上手里抱的东西了,他撒开腿立马大步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来到她们两人面前,问。
“帮帮忙,帮我把她送到附近的诊所或医院去,我背不动她。”年轻的女人说,“我看她这样子有点像是阑尾炎。”
陈孝义蹲下身,发现病人疼痛的右腹,先拿了瓶水包了条毛巾压着止痛。俨然,眼前这女人有点急救知识。于是没有再说,一把将那病人背到了自己背上。年轻的女人跟在他后面跑,一路跑出了小公园,截了辆出租车,开到了陈孝义的单位。
徐美琳接到陈孝义的通知,说是有个急诊病人要送到这里来,赶忙冲着办公室里还没有走的姚爷报告说。
姚子业今天被耽搁了一些事情,没来得及准时下班,听到徐美琳的报告,马上把笔套盖上钢笔,带人下去支援。
病人立马被送上来后,经确诊是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
徐美琳找到了和同病人一块来的年轻女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和病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