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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音婢,前方传来战报,二郎打了一个大胜仗。说二郎和国公已经汇合,那历山飞的人马被二郎的三路人马烧得差点不辩方向只得作鸟兽散,最后一径往关帝山方向逃走。现今离太原之地有百余里……”
没再听房玄龄说些什么。我只知道:李世民赢了。
“观音婢,我可听说二郎的疑兵之计有你的一份功劳。”
我这才回神,脸红说道:“不过纸上谈兵罢了。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采用,想来还得根据地理山貌再做定论。”
房玄龄眼睛一亮,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得意的看着卢雨烈说道:“瞧瞧,我可有虚夸。”[]我的长孙皇后63
“是,只要是观音婢的就都是好的。”卢雨烈嗔笑着将菜一一布到我和房玄龄的碗中,又道:“以后和公婆吃饭如果不自在,就来我府上。”
我‘呵呵’一笑,“多谢师娘。”
“多谢我什么?我是看玄龄很少吃得有今天的兴致。如果你来的话,他也多吃些,只怕就会长些肉。”
“雨烈。”房玄龄的语气中有责怪但也有怜爱。
我冲着卢雨烈眨了眨眼睛,“好啊,以后我常来,吃穷房府。”
房玄龄‘哈哈’一笑,“只要是你来吃穷的,为师高兴得狠。”
见我们师徒二人无拘无束的说着些闲话,卢雨烈笑意盈然的看着,突地问道:“既然打胜了,那国公和二郎他们回来了没有?”
“没有,依战报说,国公和二郎趁胜追击去了。”
“可别又中了历山飞那贼子的圈套。”
房玄龄笑得开怀,直是摇头说道:“兵法有云:可一而不可再。历山飞被二郎打了个措手不及,又被国公从重围中杀出来遭受了个迎头痛击,如今心神已是大『乱』,哪还有布兵列阵的心,能够逃回关帝山,他就算是赢了。”
看着他们夫妻有问有答,气氛融洽,我的嘴角不仅微勾起来。
“观音婢,笑什么?”
“听二郎说,先生夸他是您最得意的学生。”
房玄龄闻言一怔,接着‘哈哈’笑道:“这个二郎,还不死心。你放心,为师没收他为徒,顶多算个旁听生。”
那家伙,果然又是吹嘘。
“不过……二郎可非池中物。这一次,国公归来,肯定会好好的奖励奖励他眼中的纨绔儿子。只怕就在这一、二天,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你和二郎都来我府上,为师亲自替二郎接风洗尘。”
“房先生,我担心……担心二郎本就年青气盛,现如今又气势大涨……”
看我欲言又止,房玄龄不再如方才般笑得开朗,很快的严肃下来,说道:“你是担心你的《坤》之泰卦传到陛下耳中,再加上二郎的军事谋略,这般强健的气势下会出什么意外,是不是?”
原来这卦象一事也传到太原了,看来隋之大地果然传遍了,王世充所言非虚……我黯然的点了点头。
房玄龄轻叹一声,若有所思片刻,沉『吟』说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存,这件事目前还说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状况,二郎定能保得你平安。”
“先生这般看好他?”
“不是还有为师吗?为师会陪在他的身边。”
在这个时候,社会精英无非三种:长江中下游的‘江南华族’、黄河中下游的‘山东士族’,陕西关中和甘肃陇西的‘关陇军事贵族集团’。南北朝300年的征战,关陇集团赢得了天下,也割裂出了他们与山东士族、江南华族力量的对立。
房玄龄和李世民,一个出身“山东士族”,一个是“关陇集团”的后代,本应是对立的两端。然而房玄龄敏锐的看出隋朝30年的统一即将在中原大地流产,敏锐的察觉到谁将在这片大地上再主沉浮,所以,他走到了李渊面前。因了我,他从容不迫的决定追随李世民。
一个书卷韬晦,一个武功初立;
一个慢条斯理,一个热血沸腾;
一个像水,一个像山。
他们二人若结合,整个中原定会微微颤栗,一如现在我正在微微颤栗的心。
“观音婢,现在隋之大地上天天在死人,这并不是你我的错。可如果我们不准备的话,哪一天死的定会是我们。陛下对你有恩有义,但陛下也时时想着如何将你置于死地……是以,不要认为为师和二郎是要和陛下做对……”
这番话,和李世民那日所言是何其相似,只怕这也是他们二人长期商量的结果。
更何况,我不能将自己的分量看得过高,毕竟死我一个事小,但如果现在不准备,后面紧随着的是整个李家的人……我泪眼看着房玄龄,点头,“房先生,观音婢晓得。”
话题即已打开,房玄龄又拉着我去了书房,说了现时的一些局势和各地方的割剧势力,清晰的分析出他们的利弊。接着,又拉着我看他新写的簪花小楷,问道:“怎么样,比褚遂良的字如何?”
舅舅告诉过我,房玄龄一直为我居然欣赏褚遂良的字之一事很是耿耿于怀,如今看着房玄龄挑衅似的神情,我笑道:“自是房先生的胜出一分。”
房玄龄‘哈哈’大笑起来,直是摇头晃脑的说道:“观音婢哄为师呢?如今市场上,褚遂良的一纸笔墨可卖到500金,可为师的顶多只卖到100金……不过,观音婢说为师的好那就是为师的好,为师高兴。”
原来房玄龄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是看他那神情……我不禁掩嘴而笑。
书房的气氛格外的热闹融洽,而我和房玄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夜『色』降临。卢雨烈笑着推门而入,“好啦,瞧你们师徒二人,准备说一宿么?李府的人都来催几次了。这可不比往常,如今观音婢可是李府的媳『妇』,上有公婆、下有妯娌的,别让人传出观音婢不懂礼数的话来。”
房玄龄的神情马上变得正『色』起来,惋惜说道:“好,观音婢,等哪天二郎回来了。我们再聚。那个时候,就是说一宿也没人敢说。这世上,谁敢说二郎?”
闻言,我再度掩嘴而笑,礼貌的和房玄龄、卢雨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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