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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气。
爷出门时吩咐了不准打搅夫人睡觉,可是这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夫人要是还不起来,不知道会被人怎么样嚼舌?
烟霞和笼月对旁边的一个妇人笑了笑,连忙进内室伺候雪花洗漱。
雪花看见两个丫头身后的妇人,面带惊喜的叫道:“管妈妈!”
“老奴拜见郡主!”妇人笑着对雪花弯身施礼。
“管妈妈不必多礼,以后雪花还要拜托管妈妈多多照顾。”雪花连忙上前亲手扶起了妇人。
“郡主这样说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能来此伺候郡主,是老奴的体面。”管妈妈笑米米地顺着雪花的手站了起来。
“小石头的身子完全好了吧?”雪花问道。
“谢郡主惦记,那小子已经全好了。”管妈妈提起孙子,立刻脸上泛光。
管妈妈是靖王府的人,在靖王妃身边伺候多年了,靖王妃担心雪花成亲后没有得力的管事妈妈,镇不住国公府的下人,特意把管妈妈给了雪花。
况且,管妈妈是靖王府出来的,身份上必然要高人一头,对国公府的下人,有个威慑作用,就连老夫人也要看在靖王妃的面子上,对管妈妈宽松一些。
不凑巧的是,雪花成亲的前几天,管妈妈的小孙子病了,于是雪花就准了管妈妈的假,让她回家看孙子了。
“烟霞和笼月把院子里的情形跟您说了吧?”雪花问道。
“说了,郡主放心,老奴心里已经有了谱了。”管妈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
雪花放心了,在靖王府呆了大半辈子的人,处理国公府的事儿,应该是没什么难度的。
和管妈妈说着话,雪花在烟霞和笼月的伺候下梳洗一新,又些许用了些饭食,这才坐着喝了一口茶,开始和管妈妈商量院子里的事儿。
“妈妈想必已经知道了,这院子里现在的管事是老夫人派来的,怕是不好随意打发出去。”
雪花索性直说,反正管妈妈是靖王妃的亲信,许多事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老奴知道,郡主,万望郡主先听老奴的,院子里的人先不要动,若动的时候,必须是谁的人,让谁自己开口惩治。”
雪花眼睛一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是该让别有用心的人体会一下。
“那样的话,就只能先委屈妈妈了。”雪花说道。
既然不能把肖妈妈踢出去,那么管妈妈的管事一职就不能就任,只能在雪花手下做个陪房婆子。
“郡主不要这样说,让老奴过来伺候郡主,是王妃和郡主看得起老奴,老奴心里明白。”
雪花点了点头,对于聪明人,无需说太多。
“以后屋子里的事儿就劳烦妈妈了,内室的门户一定要紧,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雪花很明确的提了出来,她不想她和韩啸在自家卧室发生的事儿,须臾的功夫就传的满府皆知。
“郡主放心,老奴明白,老奴一定给郡主看好门户,并且会好好的看看哪些人得用,哪些人不得用。”
雪花对于管妈妈的回答很是满意,现在她等于有了一双精明的眼睛,时刻注意着院子里的人的一行一动了。
烟霞和笼月虽然能干,但是韩啸严令了,两人必须时刻陪在雪花身边,所以雪花若是出门,院子里就没有了得力的人守门户,如今管妈妈正好填补了这项空白。
雪花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道:“妈妈,以后还是称呼雪花为夫人吧。”
“郡主是意思是……”管妈妈虽然是人精级别的了,对于雪花的这句话却是不明白。
称呼郡主,无形中就是时刻提醒府里的人,雪花还有一个尊贵的身份,是有封地的皇家郡主级别的人物,不仅仅是世子夫人。
就这个称呼,老夫人都要给雪花三分面子,毕竟雪花是皇上亲封的,是太后差不多当成了女儿的人。
雪花身后站着皇上和太后这两尊大神,国公府包括老夫人在内,都不能随便拿捏雪花,可是如今雪花竟然不让称呼她为郡主,管妈妈当然不明白为什么?
“这个……爷……”雪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明说。
雪花能感觉到,韩啸喜欢听人称呼她为“夫人”。
对于韩啸的心思,雪花大体上能猜出来。
称呼她为“郡主”,代表的是她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个体,称呼她为“夫人”,代表她是韩啸的媳妇。
其实,相比较来说,雪花也喜欢听别人称呼她为“夫人”。
这个、她是韩啸的媳妇嘛。
“妈妈,您就听从夫人的意思吧。”烟霞抿着嘴道,“爷喜欢听人这么叫夫人。”
管妈妈毕竟是人精,立刻明白了过来,连声道:“好、好,老奴明白了。”
雪花微微有些脸红,管妈妈心里却是感慨万千,一个男人竟然如此在乎一个称呼,可见这个男人是把女人放在心尖上了,恨不得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打上标志——这个女人,是他的!
“见过二姑娘。”这时,院子里传来了轻云的声音。
雪花知道是叮叮过来了,刚才烟霞和笼月已经禀报过了,她睡觉的时候,府里的老夫人、二夫人,各位姑娘都派了人来慰问了,而叮叮已经来过一次了。
雪花站起了身,管妈妈也适时地躬身退了出去。
叮叮一进门就说道:“嫂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好的不舒服?”
呃?雪花有点脸红,她其实就是睡懒觉了,而睡懒觉的原因是昨晚被某人做得太狠了。
可是,这话无论如何不能对叮叮说,更不能被叮叮看出来。
雪花相信,叮叮是不明白,可是府里应该有明白的,最起码二夫人应该是明白什么的,否则以二夫人这几天对她释放的善意,听说她病了,应该会亲自来的,而不是只派了个婆子过来走了个过场。
“没什么,不过是有点头疼罢了,已经没事儿了。”雪花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叮叮仔细看了看雪花的脸色,白希中带着红润,的确不象有病的样子,于是也就放下了心,不再担心这件事儿。
“唉!”叮叮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恨恨地说道:“你是不知道,真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雪花连忙问道,“在府里,谁敢惹二姑娘不高兴?”
雪花最后一句,语气中带了一丝揶揄的味道。
雪花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叮叮如今在府里的地位是不一般的,最起码定国公就对这个女儿很是看重,而国公爷的态度,就是这个府里的风向标。
因为在儿女还小的时候就远走边关,定国公对韩啸和叮叮一直有很深的歉疚,觉得他亏欠了两人。
韩啸对于定国公补偿的心情不屑一顾,叮叮却是让定国公心里有了安慰。
叮叮虽然对这个爹没什么印象,但血脉之情在那里摆着,叮叮对于定国公很快就有了做女儿的感情,做衣服,做鞋袜的不时的有所表示。
有个宠女儿的爹,叮叮在府里当然没人敢惹了。
叮叮听了雪花打趣的话,瞥了她一眼,说道:“今天祖母吩咐针线房做冬天的衣服,竟然让下人给桂姨娘按二婶的例做的!”
雪花心下一沉,看来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把桂姨娘扶正了,竟然连衣服也提前做准备开了。
“叮叮,你没和祖母起冲突吧?”雪花担心的问道。
无论如何,叮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能过问父亲房里的事儿,更不能和祖母起冲突。
“我听了你和哥哥昨天的话,什么都没说。”叮叮噘着嘴道。
“这就对了。”雪花赞许的道:“这件事儿你可不能掺和。”
“可是我不掺和,桂姨娘就要扶正了!”叮叮着急的道。
“你为什么这么不愿意桂姨娘扶正?”雪花怀疑的问道。
在现代,对于有后娘,多数人抱着反感的心里,但也有许多希望父亲能有第二春的,所以,无论怎么样都好理解。
这个时代不同,一顶孝帽子压死人,哪个做晚辈的敢干涉长辈的事儿?
“子不言父之过”,是被极力推崇的,更别提是干涉长辈房里的事儿了。
叮叮的反应,太过于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