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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沐虽然身份尊贵,对李达和夏氏倒是规规矩矩的执晚辈礼,差不多是把自己当成了李家的女婿了。
赵子沐来了当然不会空手而走,绝对是要拐走荷花的。
雪花在赵子沐和荷花踏出大门口的时候,心中一动,叫住了赵子沐。
“哥哥,你等一等。”
赵子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不解的道:“还有事吗?”
“哥哥,那个古雅……离开王府了吗?”雪花犹豫了一下,问道。
“她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离开王府能去哪儿?”赵子沐很随意的道。
“这么说,她一直在王府住着?”雪花明知是句废话,还是忍不住问来了出来。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希望古雅已经离开了。
赵子沐听了雪花的话,点了点头。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的答案,雪花还是很失望。
“荷花,要不你今天就别去王府了,明天和娘一起去给王妃请安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呢?”荷花还没说话,赵子沐就抢着道:“我知道今天荷花进城,已经让人准备了许多好吃的,今天不吃,明天就不好吃了。”
面对一个吃货,雪花真觉得很无力,“荷花已经够胖了,吃东西不能毫无节制了。”
“荷花这样能叫胖吗?”赵子沐掂了掂荷花肥胖的小胳膊,对雪花的话非常不苟同,“再说了,我们家有瘦人吗?”
荷花还不是你们家的,好不好?
雪花立刻忘了赵子沐是她哥哥了,一个大白眼球甩了过去。
赵子沐明白雪花的意思,知道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的表嫂,未来的三姨姐,无论如何不能得罪,脸色一正说道:“雪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古雅有戒心,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荷花的,这点,我敢拿性命担保!”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雪花再看看荷花那带着祈求的小模样,只得无奈的对两人挥了挥手。
可是,为毛她的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雪花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金花等人一起向屋里走。
“雪花,古雅是谁?”金花问道。
“是义父、义母救的一个落难的姑娘。”
金花听了雪花的话,说道:“雪花,你放心吧,靖王爷和王妃绝对不会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到王府里的。”
金花的话,其实也正是雪花最不解的一点。
雪花不相信精明如靖王爷,会让古雅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在王府里随意行走?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古雅确实是住在了靖王府,非奴非仆,仿若客居。
“雪花,靖王府的事儿,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你就别操心了。”银花见雪花仍是轻蹙着眉头,拍了拍雪花的肩膀,说道。
雪花对着两个姐姐,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确实杞人忧天了,就凭靖王爷的厉害,断不会把自己一家置于不安全的境地。
想到这儿,雪花彻底的舒展了眉头。
不过,很遗憾,她的眉头刚舒展开,就又皱了起来。
“梨花,你去外面看着宝宝玩儿,娘和你姐姐们有话说。”
姐妹几人刚一进门,夏氏就把梨花打发了出去。
雪花的眉又蹙了起来,因为从刚才就发现了,她爹娘虽然脸上一直是笑的,可是眉间却笼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娘,发生了什么事儿吗?”雪花问道。
夏氏听了雪花的话,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怎么了,娘?”这回连银花都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扶夏氏坐到了炕上。
雪花看向李达,“爹?”
李达长叹了一声,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一副难以启口的样子。
雪花心中一动,现如今她们家能让她爹娘上愁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儿子的问题了。
“是咱爷又去家里说什么了吗?”雪花看向金花,问道。
连氏瘫在床上,已经成不了气候了,可是李富在她爹娘面前还是很有权威的。
“爷想着让爹把光宗过继过来。”金花边给夏氏擦眼泪边无奈的道。
雪花眉头一挑,由李耀祖换成李光宗了?
李光宗不一直是她爷奶和她二叔一家的命根子吗?
不是一直指望着李家这个唯一的读书人,将来真能光宗耀祖吗?
能舍得把他过继出来?
雪花心中掠过一丝嘲讽,看来她们家的家业,要比让那个现在仍是秀才身份的堂兄高中,更有吸引力。
不对!或许正是因为她们家现在的情形,才让她爷一家改了主意。
试想想,李光宗若是过继过来,成了她们家的唯一继承人,就仅仅是凭借她们姐妹的势,估计将来也会平步青云的。
她爷和她二叔真是越盘算越精明了!
“爷还说了,若是不同意过继光宗,就让爹纳妾,我们家必须要有儿子。”金花继续道。
其实关于让李达纳妾的事儿,李富找了李达不知多少次了,连夏氏那里也找过了。
李达是一直没同意,夏氏是一直在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
同意,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夏氏的心里如同刀割,不同意,可是儿子……
夏氏一想起这些,往往就是偷着抹眼泪。
至于过继的问题,这还是李富初次提出来,以前任连氏和李贵怎样闹腾,李富都没吐过口。
李富这次一吐口,直接就说的过继李光宗。
李耀祖的品性,李富自己还是知道的,也知道李达一家是断不会过继差点害死雪花的李耀祖的。
明白了始末,雪花看了看愁眉苦脸的她爹,又看了看眼泪不断的她娘,知道这次只是给个热罐子抱着,可能不行了,毕竟她爹娘的岁数都不年轻了。
话说,她爷怎么总掺和她们家的事儿呀?她们家不是已经自己立户了吗?
其实,雪花不知道,正是因为她们家自己立户了,才让李富下了狠心,以死相逼,逼着李达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
这事儿发生在雪花从青河出发,来京城成亲的第二天。
那天一早,天气晴朗。
白云悠悠,凉风习习,一切都显得很祥和。
但这祥和,却被佝偻着身子,拿着旱烟袋走进李达家大门的李富,打破了。
见到李富进门,李达和夏氏连忙把人迎了进去。
李达和夏氏就是再恼连氏,但是李富却是李达的亲爹,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夫妻二人对李富还是一如既往的敬着的。
李富坐在炕上,在铺着粉色丝绒炕单的炕檐上,磕了磕旱烟袋,留下了一道乌黑的痕迹,这才语气沉重地说道:“老大呀,爹老了,活不了几年了,爹这几天一直做梦,梦到你娘……”
李富说到这儿,神情中满是哀思,“啪嗒!啪嗒!”抽了两口旱烟袋,继续道:“你娘埋怨我当年对不起她,不该出尔反尔,不该抛下你爷和你姥带着你娘回来。”
这还是李富第一次和李达说起他曾经是个老上门女婿的事儿,也是第一次和李达说先吴氏夫人对他的怨恨。
这些年,先吴氏夫人一直是李富心里的一个瘤,碰不得动不得。
不过,虽然李富没和李达说过,但是李达也知道个七七八八,没办法,一个小村子,实在是没什么秘密,人们茶余饭后的大树底下一坐,张家长李家短的,刨了这家的根,就挖那家的坟,你想不知道都难。
“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娘肯定已经不怪您了。”李达看着李富的样子,忍不住还是出声安慰,虽然他这话说得很没底气。
据李达听来的消息,他娘是那种刚烈的女子,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硬性,而他姥爷和姥姥过世后,更是没和李富再说过一句话,所以对于他娘是否原谅他爹了,李达没多大把握。
李富听了李达的话,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娘一直记恨我,我死了后会亲自去地下和她赔罪。”
李富说完,老眼中现出哀伤,看了李达和夏氏一眼,继续道:“可是你娘却不是只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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