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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龙府
“咳咳,人都到了吗?”阿骨打躺在床上,精神萎靡,脸上的肉也凹陷了,任何一个有医学常识的都明白阿骨打已经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
阿骨打在侍女的服侍下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站在他身边的都是金国的核心人物,五个勃极烈以及其他皇室成员。
阿骨打在成立金国后,制定的是有女真特色的勃极烈制度,在这个制度下,勃极烈是最高领导层,共有五人,分别为:
都勃极烈,也就是皇帝阿骨打;
谙班勃极烈,也就是皇储吴乞买;
国论勃极烈,也就是相国完颜撒改;
阿买勃极烈,也就是第一副相完颜辞不失;
昊勃极烈,也就是第二副相完颜斜也。
在金国建立不久后,由于领土迅速扩大,阿骨打再加其叔父完颜阿离合懑为乙室勃极烈,为第三副相。
但完颜阿离合懑年龄毕竟太大,没几年就病逝了,宣和三年的时候,为攻辽国,阿骨打升完颜斜也为忽鲁勃极烈,统领内外军队,完颜蒲家奴担任昊勃极烈,完颜宗翰担任移赉勃极烈。
也就是说,此时的金国勃极烈有六人,除了阿骨打外,按顺序分别为皇储完颜吴乞买,相国完颜撒改,大元帅完颜斜也,第一副相完颜辞不失,第二副相完颜蒲家奴,第三副相完颜宗翰。
除了这五个勃极烈外,还有完颜银术可、完颜阇母、完颜希尹、完颜昂、完颜宗干、完颜宗望、完颜宗尧、完颜宗弼、完颜宗磐、仆散忠义等女真重要宗室大将、成员。
最外围的是非女真的大臣,有韩企先、刘彦宗、左企弓等人。
可以说除了完颜娄室等还在和辽国作战的数人外,其余人都已到齐。
阿骨打看着众人,笑了笑说道“寡人本为蛮族,受辽帝欺压而起兵,幸得天命,祖宗护佑,得此基业,如今辽帝尚未擒拿,寡人这身体却是不行了。”
“陛下保佑!”“狼主万安!”
众人跪下齐声请安,阿骨打摇摇手道“人生难避一死,我唯憾不能让那耶律延禧在我面前跳一次舞,汝等必要为我完成此愿!”
“爹爹!”阿骨打最小的儿子完颜宗敏先哭了起来,其余人也纷纷跟着痛哭着。
“好了,都别哭了,吴乞买,你上前。”阿骨打招了招手道。
吴乞买跪着爬了上前。
阿骨打握住吴乞买的手对众人说道“按照我们女真的规矩,兄死弟及,我去后,这大金国就交给你了。”
“陛下~~”吴乞买哭着连忙摇头“臣弟不敢啊,请陛下保重身体,臣弟只想服侍陛下。”
阿骨打笑了一下说道“生老病死,本是正常,如今辽帝已经北逃,但依旧是威胁,你一定要抓住他。
我南下攻打燕京的时候,发现那个耶律大石很有本事,听闻他去找耶律延禧了,你要注意他。
西夏曾经出兵救辽,我们不能这样轻易的饶恕他,除非他们割地称臣,否则就灭了他。
云州等地多汉人,刘彦宗擅长治理汉人,在对汉人的治理上你要多听听他的意见。
谷神是我们女真人的智者,平时你们要多亲近。”
阿骨打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众人也知道这是在说给他们听,都暗暗记下。
吴乞买等阿骨打一口气说的差不多了,再问道“那宋国我们该如何处理呢?”
阿骨打想了想说道“宋国富裕,又兵多将广,但他们的皇帝昏庸,臣子贪婪,不足为虑,在彻底消灭辽国前,都不能为敌。”
说着,阿骨打突然想起那个梦,有些紧张的说道“我们从白山黑水到今日,已经是邀天之幸,如无必要,勿要南侵,仅威逼其上贡岁币就是。”
吴乞买点头称是,心里却大不以为然,吴乞买和阿骨打不一样,他心里极为向往南方的奢华,原来鲁智深在的时候,他从鲁智深口中听说过开封的繁荣,心中总想着那才是人上人该过的日子。
说起来,阿骨打、吴乞买这两个金国最有权力的两个人,还真的没有享过什么福。
由于女真刚刚从部落变成国家,很多观念并未转化,还没有所谓的家天下的概念,因此即使女真劫掠了无数财物,却全都是充入国库,当做军费,而不是给阿骨打或者吴乞买用做消遣。
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金国是彻底的军管制国家,一切以军事为核心运转。
宣和五年一月十二日,阿骨打病死在黄龙府,比原来历史上好的是他并没有病死在半路上,使得金国皇位继承出现问题。
宣和五年二月初一,吴乞买继承金国大统,为都勃极烈,按兄死弟及的规矩,立其弟完颜斜也为谙班勃极烈,即国储位。又升阿骨打庶出的长子完颜宗干为忽鲁勃极烈。
宣和五年二月二十日,完颜辞不失病逝,吴乞买任自己的叔父完颜谩都诃为阿买勃极烈。
自此,金国的最高领导层勃极烈排名为都勃极烈,即皇帝完颜吴乞买;
谙班勃极烈,即皇储完颜斜也;
国论勃极烈,即国相完颜撒改;
忽鲁勃极烈,即大元帅完颜宗干;
阿买勃极烈,即第一副相完颜谩都诃;
昊勃极烈,即第二副相完颜蒲家奴;
乙室勃极烈,即第三副相完颜宗翰。
在这些人之下的是女真的宗族大员完颜银术可、完颜阇母、完颜希尹、完颜昂等人。
吴乞买坐在皇位上,看着下面的这些人,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吴乞买和阿骨打不一样,他喜声乐,好享乐,此次兄终弟及到了他,他脑海里却全是南方宋国的故事。
这皇位是不是可以留给自家人呢。
当然,吴乞买现在是没有任何实力的,这个念头他只是敢想一想,连做梦都不敢说出来,要知道,在整个金国征战史上,他都没有立过什么战功,多是在后方运筹粮草。
也因此,无论是战功赫赫的完颜斜也,还是民政之首的完颜撒改,又或者是有立国之功的完颜蒲家奴都是尊的传统,而非他个人。
即使是他提拔的完颜宗干,那也是有铁打的战功的。
在女真,战功就是一切!
吴乞买迫切的需要战功和胜利来证明自己,更需要用不断的劫获来争取人心。
吴乞买是阿骨打的四弟,此时还不到五十,他觉得自己可以等得起。
吴乞买先是以阿骨打的遗命为由,命完颜宗望继续追击耶律延禧,誓要将其生擒,一方面命人前往西夏,令其称臣,否则就发兵相攻,又传书宋国,命宋国遣使悼念,再命人下令给张觉,令其进黄龙府拜祭阿骨打。
就在吴乞买准备大展他的雄韬伟略的时候,西边却传来了完颜宗望战败的战报。
“斡离不传来的战报,辽帝得到了室韦部落的相助,得兵马三万余众,又有耶律大石率败军一万五千人投靠,两方合流,拥兵不下五万,斡离不对辽军的情况估计错误,小败于奉圣州。”完颜吴乞买对众人说道“不幸被先帝言中,这耶律延禧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完颜希尹出列说道“陛下,我女真自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故而无数城池部落望风而降,不敢和我军相抗。
如今虽是小败,却不能小看了辽人,微臣建议再派大军征讨,不可使辽人缓过气来。”
吴乞买点头道“谷神言之有理,令宗望、娄室、银术可各率兵马,共击辽军!”
金国这次战败虽有完颜宗望大意的因素在,但也有耶律大石部下黑甲军能征善战的缘故,耶律大石在燕地经过挑选,选出了一万黑甲军,均为精锐,身穿铁甲,一人双马,虽然经过多次战事后仅剩不到六千,但做为奇兵却是够了。
耶律大石这次的小胜不仅仅让辽国残余势力喘了口气,更重要的是让东方的一人起了其他的心思。
此时的辽国,大半疆土被女真占据,但女真起家不过数百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官吏,其实大部分地方还是原来辽国的官员,只要愿意竖起金国的旗帜,吴乞买等人也就不管了,这些人名为金臣,实为割据。
这些人当中,最大的一股势力就是张觉。
张觉,原名张仓,平州汉人,进士出身,本是辽军将领,驻守平州,金国攻南辽的时候,张觉见事不可为,就带着平州献给了金国,当时的金军大将完颜宗翰也没空管他,就封他为临海军节度使,平州知州,后阿骨打升平州为南京,张觉也就升为了南京留守。
按道理说,金国对张觉不可谓不恩厚,张觉作为一个读过书的人,一开始也想着就这样服侍金国也无不可,但接下来的事情让张觉大为恼火。
原来金国起于东北,黄龙府等地原本都属于苦寒之地,也少民众,这做为金国的首府,阿骨打怎么都觉得不顺眼,又为了加强统治,就每打下一个地方,都要求各地迁移百姓到黄龙府居住。
张觉世代在平州为官宦,家族根基深厚,亲朋故友众多,这些人自然都不愿意去黄龙府,都和张觉抱怨,这让张觉心中暗恨。
但这也就罢了,此次吴乞买让张觉孤身前往黄龙府,张觉心中大为惊恐,担忧是请君入瓮之计。
这时又从西方传来耶律延禧战败金军的消息,由于隔得远,辽人又大都希望金军败的惨一些,消息已经大为走样,张觉听到的已经是耶律大石设计,金兵损兵十万,无力再攻的消息。
张觉立刻召集自己的部下,对他们说道“我们从国家上来说都是辽国人,从宗族上来说,也大都是汉人,怎么也没有向金国投降的道理,我当年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为的是保全我们大家的性命以便图谋后事。
今日我得到消息,陛下在西方重整旗鼓,大石林牙被任命为大将伏击了金国兵马,整个漠南都是辽国的旗帜,你等也原是辽国臣子,听了难道没有心动吗?”
一个将领拱手道“将军,你说该怎么办吧,我们都愿意听你的。”
张觉点头道“我想重新奉迎天祚,以图中兴。
如今左企弓等正强制迁移我燕民,吾等可以叛降之罪而诛之,尽归燕民,使复其业,然后带平州归宋,宋本为我同宗,必然接纳,如此,我平州便可为藩镇。
等日后即使金人攻我,我等也可内用平山之军,外有宋国之援,何惧之有呢?”
“将军,我们要投宋国,宋国答应吗?”还是有人担忧的问道。
张觉笑道“我已经写信给了燕山府的郭药师,郭药师已经答应为我们牵线搭桥,他是宋帝看重的人,一定不会有问题。”
众人听了,都觉得不错,便一同歃血为盟,准备反金。
宣和五年四月,张觉在栗林围杀了左企弓、虞仲文等人,占据了南京城,重新改为云州府,拥兵五万,号称十万,又上书赵佶,请求接纳。
——雄州
“驾!驾!紧急军情,快让开!快让开!!”一匹快马带着骑士飞奔在驰道上,不少人为了躲避而摔倒在一边。
“这是从北边来的?不是已经打完仗了吗?怎么还有军情?”一个在茶棚里喝茶水的商人不解的问道。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波了,看样子是出大事了啊。”有懂行的说道。
一个掌柜端着茶壶出来,给众人一边换水,一边说道“恐怕是平州府出事了,昨日就听说平州府的张觉将军杀了十几个金国将领,带全州打起了辽旗。”
“什么辽旗,我听说啊,这张觉是投降了我们宋国了。”
“什么?那我们宋国岂不是要和金国开战了?”有商人跺脚道“我还准备去燕山府做生意呢,这可怎么好啊。”
“我们和金国是盟友,应该不会开战吧...再说了,这打的是辽旗,和我们宋人有什么关系?”有人抱着希望说道。
茶棚掌柜呵呵笑了一下,说道“平州打仗肯定要打了,这平州可是金国的南京啊,但会不会打到燕山府就说不定了。”
几个商人商讨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去一趟,便结账出发了,茶棚掌柜看着众人离去后,回到后院,没一会儿,后院飞出了一只信鸽。
——郓州天翔学院
“故而,从这个实验中我们可以得出,水中的浮力大小是由放入水中的固体大小排开的水的体积决定的,同理可得,空气中的浮力也是如此,现在给大家留两个思考题。
第一题是一家船厂准备用精铁打造一艘全身为钢铁材质的船,老木匠表示精铁无法浮起,请问是否正确。
第二题是孔明灯的上浮依靠的是否是浮力,如果是浮力,那么为什么需要点火才能起飞。”姜德说完拍了拍手,把手上的粉笔灰拍掉道“好了,下课。”
近一年的时间里,姜德都待在梁山,只是偶尔去大名府见见岳飞等人,就连开封府都没去过了,闲下来的时候,姜德便到各地的天翔学院讲学。
姜德的讲学内容是没有定律的,有的时候说政体,有的时候说科学,有的时候说地理,有的时候说数学,可以说他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等姜德说下课后,一个美妇带着走上前拱手道“早闻子君大才,今日得见,才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姜德见这美妇大约三十四五,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但这天翔学院中的女学生简直是凤毛麟角,何况听语气这美妇不是以学生的身份出现,而是以同学的身份在和姜德问好。
“李先生!”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那美妇回头看去,不由大惊道“你是小福金?”
那人急忙转过身去,他身边的人也用手捂着脸,姜德眯了下眼睛,立刻知道了这个美妇是何人了。
“可是易安居士当面?”姜德拱手正色问道。
李清照点点头,走下台阶,走到刚刚发声的人面前厉声说道“你们二人怎么在这里,难道不知道官家找你们都快把全天下都翻过来了吗?”
姜德对周涛使了个眼色,周涛急忙和几个先生把其余同学都带了出去,李清照也不想把赵福金等人在这里的事情告诉全天下,否则日后赵福金的名声就要毁了。
等众人都出去了,李清照回首看着姜德问道“姜子君,周山长,你们可知道这二人是何人?赵福金,你还不给我转过来!”
“完了....”赵福金苦着脸转过身来,赵金罗也放下了手,整个人脸都是面红耳赤。
姜德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是官家长女,嘉德帝姬赵玉盘。”
说完,姜德又对着赵福金说道“这位是官家四女,茂德帝姬赵福金。”
“子君难道不知道官家在全天下寻觅这二位帝姬,你藏匿帝姬,所图为何?”李清照厉声问道。
“藏匿?居士这可错怪我了,你问问二位帝姬,我可有强令不许其离开?”姜德微笑的回道。
李清照疑惑的看向赵金罗二人。
“李先生...我们是..自愿留在这里的。”赵金罗弱弱的说道。
“李先生,你不要送我们回去好不好。”赵福金两眼泪汪汪的看向李清照。
李清照不解的看了看姜德和赵福金等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赵金罗和赵福金你一人,我一句的将为什么要逃出宫和逃出宫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李清照,李清照听完后也理解起了二人。
姜德看着三人,脑中不断回忆李清照这个人的一生。
李清照是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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