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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爆发了,这个时候整个欧洲还只有一个人知道,这将是一场持续长达60年将近三代人的一场漫长战争。
只是虽然知道这个历史上的重大事件,但是这个人如今也正有自己的一点小烦恼,所以对于法奥两国的战争,他也就暂时不去关心了。
和两个欧陆强国的直接碰撞这种大事比起来,在罗马涅发生的战斗就显得微不足道毫不起眼了,虽然对于当事人来说不是这么事,可即便是在梵蒂冈,人们议论更多的还是那场两国大战。
凯撒已经回到了罗马,不过是被人抬回来的。
他并没有在战斗中受伤,不管是运气好还是因为蒙蒂纳人的子弹和箭矢都躲着他,凯撒是完好无缺的离开费拉拉的。
也许是因为太骄傲的缘故,当看到贡帕蒂派人把缴获的军旗送回来后,凯撒终于因为这些天的紧张,彷徨,和被失败无情的连续打击病倒了。
因为天气骤然转凉下了一场雨,凯撒发了高烧有时候还会说胡话,所以当他回到罗马的时候,年轻的瓦伦蒂诺公爵看上去真的很糟糕。
亚历山大六世在为儿子能平安回来喜悦不已的时候,也为凯撒的遭遇说不出的愤怒,他把凯撒的惨相在信里详细的写给了卢克雷齐娅,在信的最后教皇忍耐不住的这样写到:“既然你的情人已经获得了胜利,我建议你这个时候应该开始冷静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否则你对自己的家人是这样刻薄,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卢克雷齐娅被父亲如此严厉的指责吓坏了,她急匆匆的命令人为自己准备行装要赶回罗马去看望她病倒的哥哥,不过不等她的队伍出发,一封来自蒙蒂纳的信把她重新按回到了比萨的摄政宝座上。
巴伦娣的信依旧写得冷淡而没有多少热情,事实上她和卢克雷齐娅之间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这从还都在罗马,她们各自父亲的羽翼下时就是这样,卢克雷齐娅总是如被人们瞩目的最耀眼的太阳,而巴伦娣则是那颗最不起眼的星星,有时候细想起来巴伦娣觉得就是和那个波西米亚野丫头或许还都能找到点话题聊一聊,至于和卢克雷齐娅,谈不来的。
“法国人暂时不会来了,托斯卡纳和罗马涅,你认为这个时候应该由谁来统治,或者你认为应该过不了多久又会再发生一场这样的闹剧?”巴伦娣的信里很不客气的把教皇父子讽刺了一下“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建议你尽快把我们之前的提议向教皇再次重申,而这一次我认为不会再有多少困难了。请记住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为亚历山大在罗马涅与托斯卡纳的统治敲下最后一根坚固的钉子。”
接到信的卢克雷齐娅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知道巴伦娣所说的建议就是重提由马希莫接管费拉拉,这样至少在名义上这座城市还归教皇领地所有,但是实质上费拉拉将会归于蒙蒂纳统治。
而巴伦娣的野心似乎还不止这些,她在提出由马希莫驻管费拉拉的同时,还提出了让布萨科撤出博洛尼亚的条件,那就是把博洛尼亚归于费拉拉教区,而蒙蒂纳会补偿教廷一份丰厚的赔偿以弥补博洛尼亚在被占领期间可能会遭受的损失。
“巴伦娣·德拉·罗维雷。”看着这封信,卢克雷齐娅有些胆怯了,她觉得如果自己带着这么个条件返回罗马,或许亚历山大六世真的会因为愤怒而不认她这个女儿。
可是正如信中说的那样,卢克雷齐娅也很清楚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论是对亚历山大,对她,还是对他们的女儿埃斯特莱丝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只是卢克雷齐娅没有完全按照巴伦娣的叮嘱去做,她一边把巴伦娣提出的条件送给在罗马的乌利乌和马希莫,一边把这一切写成密信派人坐船赶往那不勒斯,她要向亚历山大告状。
卢克雷齐娅觉得巴伦娣的要求很过分,而在听说了这个要求之后的亚历山大,脑海里浮现出的则是一个东方成语“得陇望蜀”。
布萨科的鲁莽举动给蒙蒂纳带来了一场危机,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巴伦娣却利用这个危机转而为蒙蒂纳寻求了更大的利益,而在整个过程中最令人侧目的,则是她毫不犹豫的对付托尼·德拉·罗维雷的手段,这不但让很多人对巴伦娣心生畏惧,更让他们见识到了这位虽然还没正式举行婚礼,却已经被公认为蒙蒂纳伯爵夫人的年轻女人的厉害。
当然亚历山大并不认为巴伦娣的条件无理,他在详细的看了两个女人几乎不分先后派人送来的信,还有乌利乌从罗马送来的众多情报后,亚历山大终于对形势有了个详细的印象。
法国人和奥地利人在北意大利死磕上了,这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不过听到这个消息亚历山大还是高兴的抱着箬莎转了个圈,这让守在外面的谢尔吓得赶紧把几个仆人远远支开。
路易十二的法兰西与马克西米安的奥地利这两个欧洲强国之间的消耗会带来什么,这个时候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而亚历山大却很清楚。
当那两个国家为了欧洲霸权你争我夺的时候,远在欧洲西南一隅伊比利亚半岛的两个国家将会迅速崛起,在这个大多数人的眼光还停留在旧世界的时候,西班牙和葡萄牙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广袤海洋上的新航线和新世界。
未来是属于大海的,是属于新世界的,亚历山大一次次的这么告诉着箬莎,以至当初在那不勒斯每当看到他眺望窗外,箬莎都会有种他似乎随时都会扬帆而去的错觉。
“我的哥哥,你会离开我吗?”箬莎在允许压力山大吻了她嘴唇一下后这么问。
“那你得让我再吻你一次,我才会回答你。”亚历山大有点耍赖的说,直到得偿所愿后他才认真的对箬莎说“放心我不会离开你,而且我曾经对你许诺会给你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从没忘记过这个。”
“可是你现在的麻烦是罗马涅,你认教皇会答应你妻子的这个……”箬莎拿起巴伦娣的信看了看,又想了想才找到个比较合适的词汇“敲诈吗?”
“哈,这的确是个敲诈,”亚历山大有点放肆的笑着,他坐下来用鹅毛笔柔顺的羽毛轻轻刷着箬莎光滑的手臂,在箬莎因为瘙痒不由笑起来后,他拿起那封信再次看了一遍“巴伦娣的想法的确不错,不过正如你说的这是个敲诈,而以我对教皇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答应这个条件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亚历山大我必须提醒你,如果阿拉贡人真的很快到来,那么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考虑怎么对付斐迪南,这个时候你没有多余的力量同时兼顾那不勒斯和罗马涅。”
看着箬莎渐渐严肃的神情,亚历山大缓缓点头。
箬莎显然说到了他如今面临的麻烦的根源,随着法国人入侵,相信阿拉贡军队的到来也不会多远了,或许现在他们已经就在路上。
“所以必须尽快解决眼前这个僵局,否则……”
“否则就是你那些女人相互告状的信都可能要把你埋起来了。”箬莎向放在桌子上那些乱糟糟的信件瞥了一眼,那些都是这些日子从蒙蒂纳和比萨送来的,大多都是一天一封,有时候甚至一天两三封。
对箬莎显出的少见的嫉妒,亚历山大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她只是故意要这么做。
在经过考虑后,亚历山大开始给在罗马的乌利乌写回信。
在信中,亚历山大这么写到:“找个合适的时间,你去见一下枢机主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