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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为什么稍遇挫折就要撤退,布尔格斯城让他们住得很舒服,在这里他们就是公爵,诸侯和国王,这样他们很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
“当然不是立刻就走,不过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指挥官念念不忘的想着卡斯蒂利亚人可能会从南方派来的增援,不过他还是安慰着手下“还有那些加里西亚贵族,他们当中不是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吗,既然这样我们的人完全可以从加里西亚直接进入葡萄牙,我是说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
布尔格斯城的混乱一直持续到深夜,在夜色的掩护下更多的罪恶在黑暗之中向着全城蔓延,时不时的可以听到惨叫求助的声音,而且有时候还会有**的沉闷声响在夜空中回荡。
这可怕的动荡一直到天亮时才平息下来,没有人能说清在这一夜当中发生了多少罪恶的事情,就如同没有人能够数得过来有多少具尸体装上马车运往教堂后的墓地。
亚历山大在一栋不起眼儿的房子的窗子后看着外面的街道,刚刚正有一辆马车从门口经过向墓地驶去,马车摇摇晃晃显得上面装的东西很重,从木板缝隙间流淌下来的血水在坑洼路上的水坑里聚成了一处处猩红的斑点。
“不该是这样的。”亚历山大发出声叹息,法国人在这一晚所做的一切出乎他的想象,虽然战争可以让一个平时善良的人剥去伪装露出本性,但是法国人的举动依旧让这种行为显得那么残酷无情。
他到布尔格斯城来不是为了见证这可怕的一夜发生的事情,可他却看到了这样的惨剧,这让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就像那些勾结外敌的叛徒。
法军占领布尔格斯城之后分兵加里西亚的目的十分明显,他们想要与葡萄牙人形成对巴里亚里多德与处于西北的加里西亚之间的封锁,然后他们就可以趁机迅速占领加里西亚。
这个想法并不荒唐,因为加里西亚与葡萄牙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让这一地区的局势显得很微妙。
如果法国和葡萄牙人真的能截断加利西亚与巴里亚里多德之间的联系,那么形势至少会变得更为复杂。
只是现在,亚历山大的心情却并不很好。
布尔格斯城发生的事情让他的心情很糟糕,法国人的疯狂和野蛮让他意外之余也不禁开始琢考虑接下来的计划是否应该改变。
与法国人合作,然后一举夺取卡斯蒂利亚,之前亚历山大的确是这么计划的,但是现在他觉得必须重新考虑这个计划究竟给自己带来的利弊究竟有多少。
亚历山大的目标是卡斯蒂利亚王位,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为了这个他可以和他的敌人合作,就如同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去,死去士兵的血尚未干枯,他就可以考虑与路易十二讲和一样。
但是法国人在布尔格斯的行为彻底激怒了他。
战争残酷而又可怕,没有一颗冷酷无情的心是无法在战场上活太久的。
亚历山大记得有人说过“在所有战争中最残酷无情的是信仰战争,因为在维护信仰的借口之下,人类可以做出任何做可怕的事情”。
这样的战争会把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不论是军人还是平民,也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没有人能真的避开可怕的杀戮
但是即便如此,如果以屠杀平民为手段,也是让人难以容忍的。
又是一辆马车从门外经过,看着渗透了车上毯子的殷红血渍,亚历山大不由从心底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真的不该是这样,”亚历山大再次低声自语,他很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离王冠越来越远。
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卡斯蒂利亚的王位令人垂涎,但是如果任由法国人继续这么疯狂下去,积累的民怨足以给他宣称王位带来**烦、
相信到了那时候,他很可能会成为过街老鼠。
“老爷?”谢尔低低的叫了声,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主人,不过谢尔还是走过来低声说“来了一些人,他们要见您。”
亚历山大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来见亚历山大的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些人看上去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他们显然被头天夜里发生的可怕事情吓得不轻,即便见了亚历山大也依旧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见到眼前这些人的这种情景,亚历山大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古怪神情,他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当初在看到莫迪洛伯爵给他留下的那份“政治遗产”里记载的关于伯爵这许多年来在卡斯迪里亚安排下的众多布置时,亚历山大曾经惊叹于莫迪罗伯爵的深谋远虑。
但是眼前这些人却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这些人都是参加过收复失地战争的老兵,他们当中有些人甚至还曾经跟随贡萨洛作战。
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最后一个被收复的格拉纳达王国也是在10年前就已经向伊莎贝拉夫妻投降。
亚历山大一时间很难想象这些离开战场太久的上了年纪的人还能起什么样的作用,如果他与法国人合作或许这些人还能够有些用处,但是如果他想借用这些人从法国人手中夺取布尔格斯,那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老爷,”一个脚下有点跛的男人向前凑了凑,看到谢尔立刻警惕的盯着他,那人停下来鞠个躬用略显讨好的笑脸对着亚历山大“我们以前都是听伯爵老爷差遣的,当初伯爵老爷跟着国王教训摩尔人的时候,我们都是他手下的士兵。”
亚历山大稍稍点头,他知道莫迪洛伯爵作为那不勒斯的使者曾经来往于的伊比利亚的各个宫廷,不过他待的最久的还是卡斯蒂里亚。
在决定用自己的妹妹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时,莫迪洛伯爵曾经跟随当时的国王恩里克四世远征过南方那些残存的摩尔领地。
只是当时摩尔人在伊比利亚的势力早已经岌岌可危,除了格兰纳达王国之外,唯一几处盘踞在半岛南部海岸城市的摩尔据点也已经随时会在卡斯蒂利亚人的进攻中土崩瓦解。
所以当时恩里克所谓的远征完全就是做做样子,这样随行的莫迪洛伯爵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证明他在军事的能力是否能和他的阴谋伎俩相比。
所以亚历山大虽然知道在布尔格斯城有一批当初伯爵留下来的棋子,可他却并不认为这些人会起到太大作用。
至于现在,他觉得也许该重新考虑他的计划,至少在没有把握之前,不能与法国人发生冲突。
似乎看出亚历山大神情间的疑虑,那个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向墙角,他拿起一根用来给地炉通风的通条,在手上颠了颠似乎在试探分量,然后男人抓住通条的两端用力一拧!
随着从男人嘴里发出的一声闷闷的“哼”声,通条被一下子对折拧在了一起,然后在亚历山大诧异的注视下,那人又再次用力把通条重新掰直。
站在一旁的谢尔不禁向前迈出一步,他的一只手握住插在腰间的马刀刀柄,另一只手则握着**的枪柄。
“老爷,我跟着伯爵老爷一起打过仗,”那个跛脚男人依旧点头哈腰的对亚历山大说,不过他的眼中闪着难掩的精光,说着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些看上去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同伴“我们大家都是的。”
望着这群人,亚历山大不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