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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景物也再次发生了变化,从香气扑鼻的女子闺房,变成了尸横遍野的战场。
而自己也从一个流里流气的小强盗,变成了一个冲锋陷阵的士兵。
就这样,秦星在这个梦中,不断的转换着场景,改变着身份。
时而是书生,时而是木匠,时而是星修,……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静静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整个过程当中,秦星也从开始的带着疑惑和思索,渐渐的变成了全神贯注的去关注着,这个和自己同名之人的一次次的生命历程。
当场景再一次发生了变化,秦星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条小溪的旁边,低下头去,清澈的溪水之中,倒映出……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苍老的面庞。
这让秦星不禁微微一怔,因为在他之前所看到的所有景象之中,自己都是或年幼,或青年,最老也只是中年,这还是第一次以老年的形象出现。
秦星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的摸在了自己的脸上,触手的褶皱让他知道,溪水中的自己是真正的老人。
而就在这时,一个充满了活力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爹,你在看什么?”
秦星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和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年轻人,赤着上身,背着一捆柴禾,正从小溪的上游疾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自己的儿子吗?
秦星的老脸之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和蔼的道:“爹在看自己,爹老了!”
年轻人忽然从背后的柴禾之中,掏出了一根树枝,在秦星面前的溪水之中用力的搅动了起来,笑着道:“爹,现在呢,你还能看见你自己吗?”
溪水在年轻人的搅动之下,已经荡起了涟漪,自然也就没有了秦星的身影,这让秦星不禁微微一笑道:“看不见了,现在,爹看不见自己了!”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秦星脑中陡然间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心口传来一阵绞痛,双目一闭,身体倒在了地上,竟然死去了!
然而就在他死亡的时候,他的双眼却又猛然睁开,面前依然是那条静静流淌的小溪,地上躺着自己的尸体,但是,却没有了自己的儿子。
看向溪水之中,也不见了自己的身影。
呆呆的看着溪水,这一刻,秦星的脑海之中隐约的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口中自言自语的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忽然,又有一个声音在秦星的耳边响起:“在梦中,你看到了什么?又看不见什么?”
秦星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一样,依然如同梦呓一般的喃喃低语着:“梦是虚无缥缈的,如同镜花水月一般。这小溪岂不就象征着梦,那么在梦中,我看到了自己,但是,当小溪被搅动之后,我却又看不见了自己!”
“还有,先前我所经历的那一切一切,那一次次的生命历程,都是一场又一场的梦,我看到了自己,但是,我也看不见自己……”
这个声音似乎被秦星的自言自语给弄烦了,再次开口道:“那你现在,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秦星顿时看向了地上那苍老的自己,虽然已经死了,但是神态安详,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却依然是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沉默片刻,秦星忽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苍老自己尸体的旁边,闭上了眼睛,而那个声音却也不再响起,似乎是在给秦星充足的时间去思考一样。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秦星忽然身体一歪,倒在了苍老自己的身体之上。
奇怪的是,两个秦星,竟然没有丝毫阻碍的重合在了一起,就如同本尊和分身的融合一样。
与此同时,那苍老尸体的相貌开始迅速变得年轻起来,并且缓缓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精光闪烁,站起身来,对着虚空深深一拜道:“多谢,秦星,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秦星抬起头来,看着四周正在逐渐浮现而出的一个个人影,其中有着蒋睿,有着三具傀儡,还有着其他那些参悟梦本源的修士们,平静的道:“死为大觉,生如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