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伸手就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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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拉开架式，宋世光的弟子两手一高一低，沉腰坐胯，做了一个防守的架子，倒也稳当，王虎也不含乎喊了声开始，右手一个引手，左手砸肘，右手劈面，正是一个引手砸钉。双手互轮，迎面劈三山。宋弟子忙用手招架，这时早忘了什么五行什么整劲，让王虎双手抽的手臂生痛，直往后退。早忘了形意的见声响往进闯了。只见两人拳来脚往，打的啪啪作响，王虎平时单操手练的不少，还少能看到点通臂打法的影子，宋弟子却已完全乱了章法。最后还是城里人没有农村孩子打的野架多，被王虎打的鼻血长流败下阵来。

    王虎虽说修道却还没有练过道家修神静坐的功夫，性子里反到有股狠劲，也不惧宋弟子们的车轮战，宋世光的弟子一个个上来，和王虎抓打撕扯，王虎虽也挨了几拳，鼻青脸肿，可长期的功夫身软气壮，再加上农村的孩子皮实，反到一路胜到了最后。

    这也难怪，宋世光的弟子平时五形十二形练的套路标准，发劲猛烈，看是很好，却不能实战，这到不是说宋世光教的不好，反到可以说是教的太好了，现在武术不比以前神秘，各种武术拳理，网上一搜一堆。师父也是一开始就把拳理拳论倒出来，拨架子，打套路练发劲。要求慢练出功夫，不比以前，徒弟跟师父，就是师父怎打你怎打，有样学样照猫画虎，拳理拳论的一年半载点拨一句。有句话叫宁传十两金，不传一口春。现在人常说古时武师保守。其实不然，拳术是个性非常强的一门技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前师父教个式子徒弟每天苦练，正所谓拳练百遍自成势，拳练千遍自成功。自己练顺了师父在用拳理一点，自然恍然大悟。进步很快。虽是同样的拳理练出来的却是自己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名师教出来的高徒往往几人各有不同。

    而现在人们把一切都程式化，标准化，一开始就拳理明晰，把一个式子的恨不得分成百分每个动作用卡尺卡了教给徒弟。这就好像学唱歌，一种是老师唱一遍学生以后就自己去唱，等老师听唱的差不多了，再一讲乐理。学生拿自己的唱法和乐理一对照自然就会明了。而另一种是老师把乐理讲了，再把自己唱的歌录成唱片，再分成每一段，每一个音定成一个标准，音准，音高，音色让学生去慢慢模仿，这样教出来的学生不过就是个录音机而已。

    但现在人还就认这个，学一种拳术也要看拳理明不明，更有甚者分析前辈拳照，画图作线。不去苦练招式，以为只要自己动作和前辈的动作一样，就功夫也一样高。

    却说宋世光此人却是一个真正的打家子，他师爷本是当地一镖师，一身洪拳功夫很是扎实，后来一个河北的红枪会头目，逃难到宋家村，两人换拳，又学了一身形意功夫。宋世光从小也是师父打出来的每天一个猴蹲两手穿梭磨筋袖子都不知磨破多少条。不过他现在县城是开拳馆自不同与收徒弟，人家花钱来买艺，他自不能教个式子让人家回家练去，也不能对徒弟拳打脚踢，练基本功又吃不得苦，无奈只好把拳理当课本上了。

    此时见得王虎出手，自也看出王虎基本功不错，难得的是出手有股狠劲，自己又皮实抗打，眼见得自己弟子一个个败了。不禁出声到“小兄弟，咱俩试试手怎样？”却一是因为自己弟子败的难看，不露一手怕以后失了人气，二却是动了爱才之心，有心指点王虎。王虎此时正自豪气干云，连战连胜觉得当年陈真战鸿口也不过如此。应道：

    “好，那你小心了”右手一个反背拳，兜头甩去，去见宋世光脚下一发，侧身迎去左手一带，右手从左手肘下摸了过来，一个穿花扑面而至。这却有个名堂叫燕儿抄水单推掌，也是一个云手加抹手的意思。正所谓云手加抹手打遍天下无敌手，王虎自然举手一架，却觉手上一空，已被宋世光缩手进肘从掖下穿过打在胸前，直往后退了两米才一下跌坐在地。直觉一阵胸闷。说来话长，其实在旁人看来只见宋世光合身一扑王虎已经跌坐在地。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真个是贴身顾手凭心意，硬打硬进无遮拦。宋世光这一肘也有说法，在心意里叫单挂画，在太极则叫迎门靠。出手见肘却是丢手不丢肘的打法真谛。弟子们见师父出手见功，自然是大声叫好。

    却说王虎，却是不服输的性格，按地而起道“再来”又扑了上去，宋世光却是吃了一惊，他那一肘虽说收了劲的，但形意拳打到还嫌慢，打死还觉轻，合身一上就是一个壮汉也得叉了气。他哪里知道王虎几年的炼气术虽然没有筑基成功但那一口气早已随感而发把内里护个严实，他就是全力出手最多也就打个淤青，却是伤不了内腑。

    宋世光见王虎扑来，心里惊讶，手上却不乱，手上一领一转，一个换膀王虎又已跌飞了出去，却是一个头手横拳。

    王虎再扑再上却已失了气势乱了章法，让宋世光右手一领一个提按又仰面倒下，这却是一个炮拳，去时前手出去不招不架，就是一下。用的是心意里的用法。炮拳似拳非炮也，有惊滔拍岸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