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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这座江南着名的历史古都,一向都是以自然风景优美和文化气息浓郁而受世人的青睐。特别是城中道路两旁参天蔽日的法国梧桐树,把整座城市装点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自从七十年代后期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恢复了一年一度的高考,但是因为大学的录取比例低的缘故,即使到了八十年代,人们依旧把那些考上大学的学生誉为天之骄子,谁家出了个考上大学的孩子,都会赢来左邻右舍羡慕的眼光和赞叹的话语。
每年的八月末,都是江城大学迎接新生的日子,整座校园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热烈气氛,学校大门正对着的大马路上悬挂着红色的横幅:热烈欢迎xx届新生入学报到。学校大礼堂的前厅被改造成新生入学接待站,每个系的学生报到处,户口关系、粮油关系以及医疗关系都划分出了各自的区域,并配有休息区、茶水处。
二十岁出头的张伟江,身高一米七五,是一个既精神又干练的小伙子,作为材料科学系的学生会主席,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忙前忙后,张罗个不停。
张伟江可是一个有自己人生规划的年轻人,他根本就看不起那些进了大学还懵懵懂懂的同学,那些从农村来同学,拼了命地发奋苦读,就是为了考上大学,跳出农门,把农村户口变为城市户口,成为吃商品粮的国家干部;那些从小城市里来的同学,千方百计想在毕业分配时留在大城市;大城市里来的只想回自己的户口所在地。为了实现自己的可怜的目标,有的人在宿舍、教室、食堂之间,三点一线地循环往复,希望自己在考试中有个好成绩,哪怕比别人高一分也会兴奋雀跃,似乎这样就能获得毕业分配的加分砝码,那简直就是一个书呆子;有的人抱着六十分万岁的想法,仗着自己是大城市来的,依据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分配原则,高枕无忧,到处找女同学谈情说爱。
九月份新学期开始,张伟江即将进入大学四年级的学习,毕业分配就在眼前,作为系学生会主席的张伟江心里很清楚,尽管现在大学生谈恋爱的问题已经解禁,但只是从政策上讲,可以,实际学校依然是不提倡不鼓励的原则,一旦两人公开恋爱关系,毕业分配时,即使两人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也会分到不同的地方去,除非两个人都愿意去那种无人愿意去的分配不下去的偏远地区,爱情伟大到能为分配小组解决无法解决的难题,倒是可以成全你们到艰苦的贫困地区去享受爱情的甜蜜,如果想在条件优渥的大城市沐浴爱情的甘霖,打住,别做梦了,好事情哪能都叫你得了,除非你有了不起的后台,那就没人敢说什么了,而且一切也会以符合政策的名义做出。因为爱情沉迷,是张伟江最瞧不起的人,从古至今,无论中外,任何做成一番事业的伟人,都不会被爱情所羁绊与束缚。更何况,整个江城大学,放眼望去,能考上这座知名学府的女生,不是土得掉渣的只知道高考要考的那几本书的乡下妹子,就是模样惨不忍睹却争强好胜的灭绝师太,即便有个别长得顺眼些的,却如众星捧月般地自以为是,让追求者围着她们团团转。他张伟江可不是能被女人驱使的,要他围着女人转,他可做不到。
作为江城大学的子弟,张伟江的目标并不仅仅是毕业分配能够留在江城或者留在江城大学,他想的要更远一步,为了今后的发展,要有一个好的起步,在中国社会里,自古以来,都是说,学而优则仕,因学习好而去从商或是做学问,那都不是出人头地的正路,只有当官,步入仕途,才是张伟江今后的理想,为了实现此理想,从入学那一天起,他就处处表现自己,当然这不需要在他的那些还在人生路上彷徨、迷茫的同学面前,而是在学生处领导、系领导以及年级、班级辅导员面前,接新生这件事就是最有效的表现机会,而且有自然而然进一步和领导们交流的机会,这些都是不容错过的。虽然因此花费掉一些时间和精力,但有付出也就有回报,他也因此得到了学生工作处王处长的赏识,以及系里领导和辅导员的推荐,作为学生预备党员,张伟江目前已经内定留校,明年的这个时候会成为新生班的辅导员。
一辆从火车站为学生拉行李的卡车正开回大礼堂门前的广场上,张伟江立即招呼上几个男生前去卸车,车上装着大大小小写有江城大学某某系某某专业以及学生姓名的被褥、箱子,卸下的行李按系堆放着,张伟江扮演着材料科学系负责学生行李运送的总指挥,安排人卸车、如何摆放、由谁蹬三轮运到各个学生宿舍,他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备案,这都是领导们赏识他的原因,在向领导们汇报工作成绩时,他都可以拿出一套完整的数据记录,既让他的工作显得比别人更细致周到,又给领导们再向上面汇报有可以做文章的材料。至于那种具体的搬东西、蹬三轮的体力活他是不会去卖儍力气的,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默默无闻累死累活半天,谁也看不见,不如指挥指挥人,拿着大喇叭喊几嗓子,领导们就是来视察迎新工作,也只会到新生接待站,这里到处都活跃着他张伟江的身影,不怕领导们看不见他。
刚指挥大家卸完一车,张伟江有些口干舌燥,来到茶水处,接了一杯茶水,正喝着,身边响起了一个女孩子银铃般的声音:“请问同学,生物系在哪报到?”
张伟江抬眼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子,身高约一米六五,乌黑的头发,微笑的脸庞,齿白唇红,还有两只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
张伟江看得有些发愣,本能地抬手指了指大厅右边的角落说:“在那边那个角落里。”
“哦,看见了。谢谢你,同学。”女孩子说完就向生物系那边跑去,张伟江只记得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一闪而过的扎着白手绢的马尾辫和悬垂飘逸的连衣裙。
这时,从身边办公桌后传来系办公室吴老师的声音:“你看,那女孩就是咱们江大最有钱人家的独生女。”这位四十多岁的女办事员正对身边新参加工作的小王神秘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