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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提多高兴了,不过该出口时自然要出口,想着笑望着夏候墨炎。
“堂兄误会了,太子皇兄也是一时气急了,堂兄和堂嫂不是想见王叔吗?本王领你们去。”
瑾王夏候洛宇一开口,更做实了这件家事,理也不理身侧的太子夏候洛晨,领着夏候墨炎等人往刑部的大牢而去。
偏偏晚清气死人不偿命的开口:“还是瑾王殿下懂得王法之道,不像有些人,虽然身份尊贵,却无视于皇家法度?”
身后,太子的眼睛泛起绿光,恨不得扑过去撕咬了这些人,还有夏候洛宇,分明是帮着汉成王府的,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就想扳倒他,好让他继位吗?他做梦,别忘了他身后靠着的可是南昭王府的人,父王是绝对不会让异姓王掌控金夏的朝政的。
夏候墨炎等人谁也不理会太子殿下,瑾王夏候洛宇领着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一行人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刑部牢房外面,戒备盛严,不但是刑部和兵部的人,就是太子府也派了不少人在外面守着,层层兵将把守,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刑部府邸前发生的事,在大牢门外没有再发生,似乎有人把消息传递到后面来了,前面曾发生过什么事,所以待到瑾王等一行人过来,众兵将谁也不敢刁难,恭恭敬敬的让他们进去。
瑾王夏候洛宇并没有进大牢,只送到牢门前,便和夏候墨炎道别,吩咐了刑部的官员陪世子爷和世子妃进大牢探望汉成王夏候臻。
刑部的牢房,前面的一座是关押身份平常的犯人,后面一座牢房,加高建筑,巡逻的人明显的比前面的人多,这里一般关押的都是身手厉害,犯案较大,或身份较重的犯人。
汉成王身为金夏国的皇亲国戚,自然关在这后面的牢房中,还是重中之重的天字号牢房。
牢房中的人没人敢为难汉成王,因为眼下他们几个人只是暂押,还没有定罪,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况,所以他虽然身在牢房,倒是没吃什么苦,而且天字号牢房中,只有他一个犯人,地方绝对的宽敞,相应的东西也不缺,其他涉案的官员,都被关在地字号牢房中。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领着王府的侍卫顺着通道一路往里,前面有刑部的官员带领,很快把他们一行人带到一间宽大的牢房中,牢房里有一张软榻,是临时加设的,还有一张案几,上面摆放着一些平常的用物,此时汉成王正在案几上挥笔写字,周身的不急不燥,倒不失皇家的风范。
不过听到门外的动静,抬头望来,一眼便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站在牢门外。
汉成王夏候臻激动的放下手中的狼毫,甩手走了过来,靠在栏杆边望着夏候墨炎和晚清,沉声开口:“你们回来了?”
“是,父王,我们回来了。”
夏候墨炎对于父王所遇的事,已大致上了解了,今日他之所以非要来牢房,就是让父王知道他回来了,这样他的心便安宁了,汉成王府内和各处的细节,他都会打点的,一定会尽快救他出牢房。
“嗯,那就好,你们回来,好好劝劝你奶奶她们,回去跟她们说,父王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孩儿一定会帮助父王查明这件事,看看究竟是谁设了这局陷害父王。”
夏候墨炎撒旦般阴冷的话回响在牢房上空,刑部的官员大气也不敢出,退后一步离得远远的,把空间让给他们。
汉成王夏候臻伸出手紧握着夏候墨炎,赞许的点头:“你别太着急了,父王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父王!”夏候墨炎点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晚清沉声询问,虽然知道一个大概,但是其中真正的细节只有父王知道。
汉成王想了一下,告诉他们事情的始末:“其实这件事整个就是一件阴谋,先是有天降麒麟的谣言,闹得纷纷扬扬,这件事并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本王就私下找了御史大夫,两个人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件事,可谁知道兵部侍郎等朝中的几个官员分别接到了御史大夫家的贴子,乘夜去御吏大人的府邸,虽然朝廷有严令不准大家私会,可是这种事也就是个形式,经常会有人聚在一起吃饭,谁去在意,可就在那天晚上,大将军楼乘风竟然带兵把我们所有人阻在了御吏大人的府邸,说我们私会密谋,然后便把那麒麟的事情捅了出来,若是没有麒麟的事情,单凭我们私下相会,还不至于被抓,或者是只有麒麟,没有私会这样的事,也根本不足以取信,谁知道偏偏是个连环计,皇上不管信不信,都要给大家一个交代,何况这两件事本来就是皇家大忌。”
汉成王一字一顿的说完,脸色沉重下来,没想到他竟然被陷害,在牢里被关的几天,他已想清楚是何人陷害他了,除了皇后再没有人胆敢如此做。
皇后如此做是因为她的有恃无恐,她背后有第一世家和朝中多名大臣支持,而手中又有太子这张硬牌,所以她根本不怕他们汉成王府,才会设下这等计谋。
“父王放心,我知道了,一定会尽快救父王出刑部的大牢。”
夏候墨炎声音隐暗,挟风带雨。
晚清伸出手握着他,两个人一起望着汉成王:“父王放心吧,我们走了。”
“好,你们去吧。”
汉成王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墨炎回来了,还有晚清,他们两个人联手,他很放心,想到王府内的人,不由得叮咛:“告诉你奶奶,别让她担心,本王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
两个人领着人离开,大牢陷入了安静,刑部的官员赶紧的跟着他们身后,一路把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送出刑部,上了府门外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驶离了刑部,门前的官员,一想到太子还在正堂里,不由得头皮发麻,当真是走了两个凶神,还有一个恶煞,他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命苦啊,不过也不敢耽搁,赶紧的去回报太子情况。
汉成王府的马车一路驶离了刑部,夏候墨炎吩咐外面驾车的雁平,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他和晚清在马车内分析眼前的情况。
“现在要想让父王出刑部的大牢,第一件事便是破了麒麟的谣言,证实那是人为的,蓄意造谣,第二件事,关于御吏大人家私会一说,若是证实有人假冒御吏大人家的家丁去送信,或者那贴子是伪造的,那么这件事便不攻而破了。”
“嗯,你分析的不错,关于麒麟的谣言,你可以派离歌去查,以天鹰楼的能力,一定会尽快查清楚,这件事起源于何处?”
“嗯,确实如此。”
夏候墨炎认同,立刻唤马车外面的雁平进来。
雁平掀帘凑到马车内等候着,夏候墨炎凑近他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雁平立刻点头:“是,属下立刻去办。”
“好,你去吧。”
夏候墨炎挥挥手,命令雁平自去办事。
这里晚清继续分析情况:“至于御吏大人家送贴子的事,其实也不难,先查是不是有内奸送贴子出去,若是没有,便是伪造了贴子,蓄意陷害。”
晚清说完,抬头揉眉心,认真的说:“眼下有一件事最重要的?”
“什么事?”
夏候墨炎紧盯着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顶重要的。
“我们进宫去见皇上,一来说说父王这件事,二来今日闯刑部的事,皇上倒底是皇上,汉成王府现在还是风头浪尖上,他虽然有心相信父王,可皇上与常人是不一样的,没有一个皇帝不害怕别人谋夺他的江山,或者是谋夺他孩儿的江山,所以我们要抢在太子之前,把今儿个刑部之内的事情禀报给皇上,这样,太子去了,便失了先机。”
“嗯,晚儿说得没错。”
夏候墨炎认同的点头,本来他心里是怨恨夏候东宸的,以前看他疼爱他,他还挺喜欢他的,可是自从知道夏候东宸其实才是他的亲身父皇,他的心里便多了一个怨气,不想进宫去看他。
不过现在晚儿所说的事没错,汉成王府本来就处于劣势了,现在若再有不好的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他真的对汉成王府忌掸了。
想到这,夏候墨炎朝前面沉声命令:“落沙,去皇宫。”
“是,世子爷。”
落沙一拉马车,打马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高大威武的皇宫门外,有御林军把守着,一看到汉成王府的世子爷,忙派人进宫去禀报皇上,若是往常他们进宫是不用传旨的,但现在汉成王被关在牢里,皇上想不想见汉成王府的人,他们可不知,如若放了世子爷进去,有什么事可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所以这些人不敢大意。
不过没过多久,便有兵将领着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江寒出来了。
江寒恭敬的领了人过来,请世子爷和世子妃进去,门前御林军拉开门,让汉成王府的马车进去,江寒等太监紧随其后,一路往内宫门而去。
在内宫门前,马车停住了,汉成王府的侍卫全都留在这里,只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坐软轿进宫。
皇帝住在瑞龙宫内,此时正在大殿内候着,江寒进去禀报过后,很快出来领了他们进去。
“见过皇上。”
夏候墨炎一看到皇帝便心里生气,所以声音里带着一些冷漠。
高座上的夏候东宸眯眼望着他,看到他的眼睛,便心情舒展多了,本来这汉成王府的人他是不想见的,但偏偏是墨炎,墨炎的眼睛长得和他已逝的心上人,一模一样,每次看到他的眼睛,他便会忍不住思念起甘蓝了,可惜她却死了,当年的事,他怀疑过是皇后做的,曾派人查过,可是却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
或者是他的心徇了私,因为若是真的查清了,座实了皇后的罪名,那么太子和皇后必然要被重惩,但是金夏国只有两个皇子,太子和瑾王,瑾王背后的势力可是南诏王府,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让瑾王继位的,所以才会早早的便封了他为王爷,就是以此表示他的决心。
所以对于当年甘蓝的死,他心痛悼念,却没有真的滴水不漏的去查,因为甘蓝和孩子已经死了,就算他查了,他们也回不来了。
后来他见到了皇弟的孩子,发现他的眼睛长得和甘蓝很像,心里不禁安慰自已,也许这就是老天爷怜悯他,所以让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双眼睛,后来他一直很疼爱慕炎,即便那时候他是傻子,只要他提出来的事,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大殿内,谁也没有说话,皇上望着夏候墨炎想得入神,忘了让两个人起身。
太监江寒赶紧的开口:“皇上皇上,世子爷和世子妃还跪着呢?”
夏候东宸立刻恍然回神,抬眉望下去,挥了挥手示意下面跪着的人起来。
“起来坐下吧。”
“谢皇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谢恩一边坐下,上首的皇帝望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料定他们是来为汉成王夏候臻说情的,缓缓的开口:“墨炎,你进宫来是为了你父王的事吗?”
夏候墨炎起身沉稳的开口:“是,我想请问皇上,现在是否已定了我父王的大罪,他当真是谋逆不成?”
语气冷寒,一双深邃的瞳仁直射向高处的夏候东宸,夏候东宸看着他周身天然的霸气,还有那一身的王者风范,心浮起懊恼,为什么皇弟的孩子长得如此出色,他的两个孩子却差得远呢?关于麒麟的谣言,真的只是谣传吗?不过眼下只是把皇弟关在牢里,自然还没有定罪,不能单凭几个人私会,便定谋逆大罪,若非有麒麟之说,他们根本不用进刑部的大牢。
“墨炎何以如此说?”
夏候东宸挑眉,奇怪的问。
其实以他对夏候臻的了解,他是不会做谋逆这样的事情的,若真是如此,当年他完全可以继承大统,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所以这些恐怕是有心人为之,不过虽然他知晓,也该给别人一个交待,所以才会暂时扣押夏候臻,让太子和瑾王一起查明这件事。
“今日我和晚儿去探望父王,太子府的手下挡住我们不准进刑部去探访,所以发生了冲突,墨炎来是问问皇上,难不成父王已定了大罪,所以如此戒严。”
夏候墨炎沉稳的说完,夏候东宸脸色有些暗,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已恼怒,这太子府的人在刑部门前干什么?难道怕别人不知道太子府的人张扬吗,不过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这帮刁奴,竟然胆敢胡作非为,正该好好教训。”
大殿内正说着话,殿外有太监奔进来,恭敬的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要见皇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视一眼,来得好快啊,幸好他们有先见之明,抢先他们一步,否则这先机便被他们占了,如此一番想着,倒也不怕他们母子二人,脸上神色坦然。
高座的夏候东宸一听到皇后的名字,便厌烦至极,脸色冷沉,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不用想,他也知道定然是为了在刑部的事情,这母子二人一起过来了。
太监退出去,皇后慕容烟和太子夏候洛晨很快走进大殿来,一抬首便看到殿侧端坐着的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二人看到他们走进来,便都起身站着。
皇后微福身子:“见过皇上。”
太子行礼:“见过父皇。”
“都起来吧!”
夏候东宸一挥手,皇后和夏候洛晨起身,两个人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便知道他们失了先机,皇后恨得咬碎了一嘴的牙,何况看到夏候墨炎那双狐媚子的眼睛,她便想到了司马甘蓝那个狐媚子,专门勾引着皇帝,让皇帝独宠着她,就连死了也深深的留在皇上的心里,越想这些她就越愤怒。
“坐下来吧。”
皇帝一挥手,皇后高傲的走到皇帝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夏候洛晨则坐在夏候墨炎对面最上首的位置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对着皇后慕容烟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慕容烟眯着眼睛,冷瞪着他们两个人,本来儿子进宫来禀报她今日在刑部发生的事,没想到这上官晚清竟然胆敢在刑部府邸门前大闹,她认为这是一个把柄,所以才会急急的过来,没想到竟失了先机,当真是可恼,皇后半天没出声,皇上夏候东宸侧首望了她一眼,皇后忍不住清醒一些,缓缓开口:“起来吧。”
夏候墨炎不理会她,便又领着晚清给太子见了礼,夏候洛晨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吩咐他们二人坐下来。
殿内,众人安静下来,皇帝夏候东宸望着皇后慕容烟还有太子夏候洛晨:“你们过来是为了何事?”
皇后脸上拢上笑意:“禀皇上,其实是晨儿回来和本宫说了世子妃竟然跑到刑部去大闹,所以臣妾便带他过来禀报皇上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皇后慕容烟看上去十分的大度,其实是因为她知道现在再找这个碴,只会惹皇上生厌罢了,想必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二人已把这件事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并没有生气,说明他的心里不计较这件事,皇后和皇上多少年的夫妻岂会不知,而且她知道皇上为何总是一再的不计较夏候墨炎所做的事,都是因为他的眼睛长得太像司马甘蓝那个狐狸精了。
皇后狠狠的想着,脸上却满是笑意,可惜太子夏候洛晨没有她的那番功力,一听母后的话说得如此平和,不由得气急大怒:“父皇,上官晚清胆大妄为,竟然打伤我太子府的人,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夏候洛晨说完气狠狠的站起身,连一侧皇后递的暗示都没有发现。
皇上一时倒没有发怒,只挑眉沉稳的开口:“你们太子府的人跑到刑部的府门外干什么?”
太子一下子被阻住了,抬首望去,才发现母后朝他做的暗示,不由得冷了脸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喃喃的开口:“禀父皇,儿臣是怕有人劫狱?所以才会派侍卫守着。”
“劫狱?”
夏候墨炎陡的声音高亢:“太子的意思是我父王已定了大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