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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书突然阴沉着脸,把田凭训斥了一顿。田凭虽然被吓得心里一颤,但又有些不服气,瞪着大眼惊愕地问:“爹,俺不明白你的意思?”
“嗨,太肤浅、太浮躁了。”田书瞅着儿子迷茫的眼神,心里禁不住翻腾起来,叹息道:“唉,不思长进的东西,哪里懂得这其中的玄机?罢了,话总归是不讲不明。”
于是,拍着田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凭儿,你当上了爹,也算是长辈了,总该琢磨点正经事。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做事说话不能再凭想当然了。”见儿子仍是一脸茫然,只好解释道:“这是说当享受福分的时候,祸殃其实就潜伏在其中。当遭遇祸殃的时候,福分其实也倚傍在旁边。咱家的事情太复杂,凡事都得当心。”
说完,眯缝着眼睛,深情地看着儿子,期待着他作出反应。
田凭似乎还是不完全明白世事,一个劲地眨巴着眼睛,似懂非懂,又充满好奇地问:“爹,这事真有这么严重吗?”
田凭的表现太令田书失望了。他嘴角一动,露出了淡淡的忧愁,轻轻叹息了一声:“唉,孩子,岂止是严重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在铤而走险。”
他斜眼一看田凭脸上仍然是满不在乎,顿时感到任重道远、责任重大,于是板着面孔严肃地说:“凭儿,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接着,慢慢地抬起了眼皮,说:“咱家毕竟是外来户,声名一显赫便会树大招风,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呀。”
瞅见儿子眨巴着眼点了点头,他的心里总算好受多了,欣慰地继续说:“你要知道这国氏、高氏、鲍氏、栾氏跟咱都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无非都是想借助佊此势力来加强和巩固自身的权势与地位。”
见儿子听得挺专注,他随即加重了语气说:“这几家其实都好办,唯独要当心晏氏。”说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忧心忡忡地说:“晏婴那货自视清廉,总是对咱嗤之以鼻,所以不敢小视。因为他有国君撑腰,咱还拿他真没有办法。”
田凭边听边点头说:“爹,您放心吧,孩儿并不是糊涂蛋。有些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没有您老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抓得准。”望着频频点头的田书,他接着又问:“爹,那咱现在该怎么办呢?”
田书沉思了片刻,猛地向空中一挥拳,似乎下了决心,果断地说:“韬光养晦呗。”
田凭感到心灰意冷,总感觉不是滋味。“一向刚毅果敢的老爹怎么会说出这么软绵绵的话来呢?”于是看着父亲,沮丧地叹息道:“唉,为啥要韬光养晦呢?”
瞧着田凭没精打采的模样,田书心里倍感凄凉与孤独,连忙给田凭打气说:“凭儿,甭小看‘韬光养晦’,这里面可是包含着大智慧噢。”
田凭抬起眼皮瞅着田书,不解地问:“爹,那又该怎样韬光养晦呢?”
一听田凭问这话,田书顿时精神一振,咬着牙凶狠地说:“赶紧交待家中奴仆,谁要胆敢议论俺孙子出生时的场景一律统统格杀勿论!”停顿了片刻,他缓和下来又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绝口不能提及,更不能提及祖宗的预言。你懂吗?”
田凭咬着嘴唇点头说:“爹,这个俺懂。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二人说话之间,天已经大亮。田书的门客听闻喜讯,纷纷络绎不绝前来登门道贺。“恭喜上将军!喜添贵孙。恭喜少将军!喜得贵子。”
田书父子俩连忙拱手回礼,一时竟忙得不亦乐乎。
一位门客笑盈盈地走上前,拍起了马屁。“上将军,您知道昨夜天有异象吗?”
田书故作惊讶摇着头说:“喔,真的吗?可老夫怎么连一点都不知道呢?”
门客摇头晃脑,神龙活现地得意说:“哎呀,好大的动静哟!您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娘的!”田书心中一惊,赶忙搪塞道:“哎呀,老夫睡得死沉,确实不知道。”
门客神气十足,仍不肯善罢甘休,又奉承道:“嘿,上将军,天有异象,好兆头啊!这表明小公子有天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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