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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同道:“爷爷,这些俺都懂。”
田书对孙子的话很不以为然,当即抢白道:“说是懂,可你琢磨过吗?”瞧见孙子不吱声,他接着又说:“其实,国君也是人嘛,不可能成为例外。他同样也有七情六欲、嗜好贪婪,凡是常人有的他照样都具备。这就应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句老话。”
“爹,您老的见解真是太深邃了。”田书没想到田凭会冷不丁地来上这么一句。
他没有搭理田凭,而是继续对田武讲:“况且,国君还拥有比常人更加优越的客观条件,怎么可能让他改邪归正呢?所以,晏婴的所做所为只能是白费功夫。”
看着田武仍在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睛,他得意地一笑,露出大门牙说:“尻啊,晏婴那货苦口婆心的劝谏根本就没有一点訄用!”说着,又笑嘻嘻地问:“是不是这样啊?”
田武被爷爷问得卡了壳,一时竟回答不上来。“俺一门心思研究战争,从来就没有涉猎过政治,这叫俺怎么回答呢?”他急得抓耳挠腮,连忙打岔道:“爷爷,那他做的第二件事又是啥子呢?”他想用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兔孙,还想跟老夫斗心眼?”田书气得白了孙子一眼,表示心里很不痛快。“奶奶的,竟敢对老夫的问话不置可否,还故意转移话题,真是中毒太深了啊!”
他盘算着如何才能让孙子对晏婴死了那份心,于是轻蔑地一笑,咧着嘴说:“孙子,晏婴那货除了耍耍嘴皮子,还干了点啥子?无非是在诸侯面前耍耍小聪明,显显能呗。”说着,他斜眼看了看田凭,接着说:“他在楚国的那档子事,不正是这样的吗?”
“可不是嘛。”田凭看着父亲的脸色,连忙跟着轻蔑地应和道:“文人根本就没有一点真本事,只知道自吹自擂,一旦遇见敌人,除了会撅着腚往后跑还会干啥?”
田书对田凭的应和很满意,因为不见田武吭声,心里难免有些冒肚,但却又不便公开表露出来。于是,只好接着刚才的话题说:“表面上他的言论似乎为国争了光,但实际上人家楚王侮辱的并非齐国,而是晏婴那货。这种事情明眼人一眼便能识破。”
仍不见田武吭声,田书心里真的开始生起气来。他将手一甩,连讥带讽地说:“孙子,其实腐儒的本事就是会转移视线,嘴皮一碰就能把臭狗屎说成金蛋蛋。只要有名有利,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往脸上涂。真他娘的,全都是些沽名钓誉的无赖!”
瞅着爷爷无端地羞辱文人,田武气得在心里犯起了嘀咕:“爷爷故意贬低文人确实是不公允。看爷爷越说越愤懑的样子,难道他跟晏相国有无法调和的矛盾吗?”
于是,愤愤不平地插嘴说:“爷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晏相国出使楚国,楚灵王侮辱他,其实就是在侮辱齐国。”看着爷爷一脸不屑的神态,他生怕爷爷不明白楚王的动机,赶紧替晏婴辩解道:“楚灵王命他钻狗洞,就是想通过羞辱他来达到羞辱齐国。”
说着,他瞧了一眼爷爷,继续解释:“听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具有戏剧性,同时也更能说明问题。楚王命人假扮盗贼,押来审问。当楚王问盗贼是哪里人时,盗贼一口咬定是齐国人。由此可见,楚王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晏相国维护的是齐国形象!”
看见孙子不遗余力地维护着晏婴的形象,田书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他紧皱眉头,咬紧牙关,强忍着怒火,没有发作起来。还装出一副不与小孩子一般见识大度,讪笑道:“拉倒吧!就他那模样还想维护齐国的形象?不丢人现眼就算不错了。”
接着,他又瞪着眼睛比划道:“好,老夫问你?国君与鲁定公在夹谷会盟时,鲁国的孔丘跳上台羞辱国君,晏婴就站在国君跟前,他为啥不挺身而出维护国君的尊严?”
为了营造出声势,他突然猛地挥手大声吼叫道:“尻啊!当时如果老夫在场,孔丘那鳖孙就得站着上来,躺着下去,当场丢人现眼不可!”他鄙夷地笑着说:“哼,还说晏婴那货维护了国家的形象。真的是有眼无珠,国君的威望早被他丢尽了!”
田书越说越激动,一伸手指着田武的鼻子说:“孙子,敢跟老夫打赌吗?晏婴那货懦弱的本性决定了他在紧要关头只会出卖国君的尊严和国家的利益!”
田凭一看父亲的气势,吓得连忙跳起来,挡在中间说:“说就说呗,激动个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