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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儿子一样,你真心待我,我自不亏待于你。”
袁熙怔怔的望着曹操,实在不明白盟主会上对他还声嘶力竭的曹操,如何又对自己如此客气,语言之中极尽讨好之语。而且他的话里,似乎隐隐藏着玄机。
刘备跟张郃、高览聊了数句,已是彼此贴了心,说到高兴处都是不由哈哈而笑。那边曹操瞧着,心里极其郁闷,看到吕旷、吕翔,眉毛一松。心想只好舍张郃、高览而求其次,拉拢这两人,也聊胜于无。
刘备侃侃数语,已将张郃、高览说的服帖。只是想着眼前局势,忧心许褚、典韦二人的安危,只得短暂结束了对话。临走前,又交代他们二人两句,这才放了他们下去。待张郃、高览一走,刘备立即又叫了太史慈、闻字二将跟随其后,给他二人压阵,却也是怕他二人难敌袁军。
※※※
荡荡江水,寂寞东流。江面上船只往来纵横,箭雨飞石密集交射。烈日如怒,狂暴铠甲。江风震荡,衣襟翻飞。张郃手执银枪,目光交织,电扫前方,左右探看。但见袁军密箭如雨,十分张狂,若想前进半分实在不易,更何况又铁索拦江,阻止船只向前。张郃只得下令将船只远远停住,寻找战机。张郃身边高览亦乃河北名将,手举巨斧,力气非常,看到眼前飞箭巨石不停落下,不假思索,大叫道:“张将军何故停滞不前?贼军阻我去路,唯有一战而已!”说着,将巨斧一掂,就要驾船硬冲。
张郃沉吟一声,不徐不疾道:“高将军且慢!”指与他看,“贼兵皆依险而守,以巨石飞箭为媒,以横江铁索为阻,我等战则处于仰攻。兵法有言,战隆无登。是以以我等之劣势攻敌之优势,则难以取胜。但若想攻入彭泽,则必先经此处。此处乃唯一之去路。在此绝地,诚如高将军所言,唯有一战而已!但我等战即良久,不能攻入半寸,实因铁索之故。依某之见,不如佐以火攻。我等只要以火舡猛烧其铁索,一旦铁索为火烧断,则前路无阻,船可横行,破敌立矣!”
高览向来佩服张郃刚猛有谋,听他一说,略一沉思,按住脾性,微微点头。正欲开口,突觉脚下船微微摇荡,心里震骇不已。船上士兵皆脸色煞白,不知为何。查看船身,并没问题,四周也无异状。张郃望了高览一眼,也觉了出来。两人正不知何故。横亘前方的铁索突然微微震动,荡起无数波涛。众人心中都是一紧,但看身处险地的袁军,却是摇晃不止。反复高叫:“地动啦,地动啦!”当下就有数人被这股震劲给摇下水去。张郃身后士兵亦是震骇,人人瞩目。震感一过,又恢复了平静。
高览稳住身子,捉着巨斧,叫令左右勿慌。走到张郃身边,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要地动了?”声音里不禁微带颤抖。张郃眉毛一凝。只还未言语,船身接着又是一阵摇晃。似觉得水底下钻过一股热浪,欲要掀翻船身。张郃等堪堪止住身子,突见江面上呼啦啦一声巨响。接着江岸也似在摇晃不止。袁军在绝险处都是一惊,顿时乱作一团。也就在这时,突见横亘江面上的粗大铁链被猛然一扯,应声掉下水面去。张郃一喜,也不管是何原因致使横江铁链突然崩断。赶紧组织兵力猛然发动进攻。趁着眼下敌人军心大乱时鼓噪前进,将飞矢向天乱投。…,
身后太史慈、闻字等将俱各一喜,乃操起兵器,亦上前助攻。只还没靠近渡口。太史慈船身突然一紧,向左倾去。船上士兵皆是一惊。纷纷惊呼。有人指着船舷之处,赫然叫道:“将军快看!”太史慈循声望去。心里微微一怔。只见一只血淋淋的巴掌大手突然抓住船舷,奋力使劲,欲倾翻一船人,往上窜来。江水滚滚,翻涌震怒。太史慈手持长枪,力贯于臂。只等水下人露出头来,投枪往刺。
霍拉一声水响,跟着一声大叫,一颗脑袋首先冒出了水面。太史慈长枪红缨如血,笔直挺拔,奋臂一抖,就要送出。突听水下之人急声叫道:“将军误要伤我!”太史慈枪停半途,已是认出了其人。轻咦一声,脱口道:“典韦将军!”浮在水面之人正是典韦。太史慈收回长枪,赶紧让人将他拉了上来。
典韦气喘嘘嘘,周遭身上都是皮开肉绽,鲜血肆流。一到船上,就是躺着不动。太史慈记得典韦落水前还是重甲数重在身,是以抵挡住了无数敌箭的攒射。然而,落下水后的典韦将衣甲尽除,却只剩了一身内衣。以致破损的皮肤,处处可见累累巨伤。每一处创口被水浸泡,都是如花绽烂,随便哪一处,要是放在一般士兵身上,只怕早已是致命之伤呜呼哀哉了。
太史慈眼见典韦活在眼前,喜不自禁,赶紧上前道:“将军身负重伤,须得休养。”欲要将旁边船只靠拢来,将他先送回皖口医治。典韦猛呼了几口气。每一声如夹风雷。听到太史慈的话,他双眼一睁,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爬起来,左右眺望。太史慈先前见他双戟被铁链震飞,恐他是找兵器,欲要劝他赶明儿再打一副,却见那典韦双眼圆睁,方寸大乱,如失宝物,左右大叫:“虎痴呢!虎痴在哪里!为何他还没上来!你们谁看到了他!”
典韦一声大似一声,声声隆巨,似欲将江水震断。两边士兵被他这副浑身浴血的样子加上他沉猛无匹的喊声一惊,顿时慌乱起来,还没弄清他口里叫的“虎痴”是何人,早就脚步乱蹿,跟着查看船身左右,不敢稍懈。太史慈听他一说,走上前来,脸色苍白,顿声道:“许褚将军与典将军先后落入水中,到目前只典将军你一人爬了上来,许褚将军却还没有下落。不过请典将军放心,等攻下此险,拿了彭泽口,无论如何,就算他已战死了,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放屁!”
典韦如吃了火药,他话一句不对就是双眼巨睁,暴跳如雷,伸出手来,朝他胸口猛力一推。典韦用力过巨,太史慈又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出手。被他大力一推,不由咚咚连退两步,这才堪堪沉气稳住了身子。太史慈脸色一白,不由勃然大怒,就要使枪刺他。想他只不过是曹操部将,他也不过是看在盟军的份上礼遇于他。现在将他从水里救了上来,他不感谢也还罢了,如何手出重招?太史慈欲要动手,却见那典韦根本不理他,转过身来,左右乱寻,口无伦语,大叫大嚷:“你知道个屁!刚才你以为这条铁链是谁弄断的?还不是我跟许褚两人在水下一起使力,将全身的力气全都赔上,这才好不容易撼动了水下铁链,将连着铁链的柱子连根拔了起来。不然你等焉能顺利渡过,冲杀上去。”
太史慈听了微微一怔,怪不得适才如撼山岳,原来是他两一同用力,将那水底铁柱拔起,致使水上水下有地动山摇之感。太史慈弄清了原委,立即收起长枪,也是跟着找人。眼看满眼江水,许褚还没下落,典韦是捶胸顿足,往船舷边一走,就要踩着船舷跳下水去再把许褚找回来。孰知,他脚刚刚踏上船舷,就听水下一人啊哟一声,疾呼:“天杀的,踩到我的手了!”
听着声音倍感亲切,低头一望,典韦长吁一口气,嘿嘿笑道:“虎痴,你没死呢!”突然是哈哈大笑,差点流下浑浊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