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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护卫,到医疗蔵包尽量多取来一些在水草地可能会用得上的药品,当然,也包括治疗外伤的一些药,足足装满了两个医疗箱子。
很快,在十多个护卫的保护下,众人穿梭在蔵包之间,从部落的最后面向大山左边走去。
在大山最左边的山下,也就是大山与水草地的交界之处,洛桑带着几个护卫,早已恭候多时了。
其实这样的分别并没有什么多说的,不过有一点却让人深思:无论是洛桑还是张青山都显得非常硬气。双方并没有说挽留的话,甚至连分别的时候,双方都是满带笑意,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这看起来不像是朋友的生离死别,而是朋友到几里地外去游玩一下而已。可正是这样的气氛,反而让人记忆深刻……就如同多年后张青山在回忆录里所写的那样“没有任何挽留的话,因为我们都知道必须分开了。与其说出来违背良心的话,去维护那点虚伪的面子,还不如嘱咐对方今后要保重,有机会来看对方。如此,才是真诚,才是真正把对方当兄弟看,兄弟之间,需要那么虚伪吗?虚伪的谎言,哪怕只是出于客套,都是对‘兄弟’二字的羞辱……但遗憾的是,多年后,当我派人去找洛桑时,得知他已经在解放战争时期就病逝了。”
跟洛桑喝完酒,抱了他一下,然后,拍着对方的肩膀,看向一旁的向福利。张青山并没有说‘请洛桑照顾向福利’之类的托付之语,洛桑也没有说,只是顺着张青山的目光看去,随即,拍了下向福利的肩膀,又拍着张青山的肩膀,两人相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一种兄弟之情,溢满胸腔。
有一点很有意思:洛桑显然只是把张青山当兄弟看,而把另外两位当贵客对待。因为他跟张青山表现的极为豪爽,但跟周平和周宝玉却是在热情中带着几分客套,连连嘱咐对方路上小心,祝福他们成功走出水草地之类的话。
央金兰泽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表达着不舍之情。甚至有的时候,她为了能表达出这种不舍,急的都直接说藏语。可张青山却敏锐的发现,不管央金兰泽哭的多不舍,但她的右手始终抓着向福利的左臂衣袖,仿佛一放手,向福利就会跟张青山而去一般。对此张青山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句话“向福利啊!看来,你今后的日子定然过得十分精彩。”一想到这个,那种分别的悲伤,立马就淡了很多。
但有一点倒是体现了藏族女人的豪爽:将碗里的酒,带着泪珠,一饮而尽!
向福利一直在笑,虽然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笑的有多假,到最后带着泪而笑,甚至笑的脸都有些变形了,可他还是笑。却笑的大家心里难受极了,因为谁都能从他这笑容里看得出他的悲痛,他的不舍,他的痛恨,可谁都没揭穿,甚至陪着他笑,陪着他流泪,陪着他互相嘱咐与祝福。
三碗青稞酒下肚,向福利面色红润了很多,身体也有些摇晃,眼睛也更红了,可他还是硬挺挺地站着,硬挺挺地笑,硬挺挺地挥手。
张青山和周平都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最少不会眼红,最少他俩也一直露出笑意,虽然那笑容同样很假。可周宝玉却哭的稀里哗啦,跟央金兰泽有的一比。尤其是他来到向福利面前,一把抱住向福利就放声大哭,向福利一边流着泪,尽量露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边安慰着周宝玉,说大家很快就能再见之类的话——虽然周宝玉跟向福利接触的很少,但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红军!这难道还不够吗?
不得不说,洛桑思虑周全。他知道张青山等人第一次走水草地,为了能让三人不盲目地一头钻进去,而是有一定的适应期,他派了一个曾经深入过水草地的人去当向导——就是一直跟随在达旺身边的那个中年人。此人名叫扎西,四十五岁,是洛桑老爹的贴身护卫。有次,洛桑的老爹被人伏击,就是他和护卫们背着洛桑的老爹,冒险深入水草五六十里地去躲避,最终,靠着杀马度过了五天,只有一半人马活着回来。而这次,他也只会送张青山等人一天一夜,因为他认为再深入的话,他也不能活着回来。
向福利一直忍着泪,一直强行笑着,他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尤其是不愿意让战友看到自己的不舍,虽然他知道战友们都看见了,可尊严让他依旧不能哭。一直到张青山一行人消失在茫茫地水草地远方,他冲到山顶上,依旧对着远方挥舞着手……直到央金兰泽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疼爱的看着他,轻轻地说了句“男人就应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才能顶天立地,才能无拘无束的快乐一生。不要把悲伤憋在心里,应该哭出来。”
向福利猛地转身,一把抱住央金兰泽,呜呜地哭了起来,但依旧没有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