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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张越面前的案几,嘴里不屑的问道:“汝就是那个新任的侍中官张子重,人称张蚩尤?”
……………………………………
张越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气势汹汹,好像自己欠了他几个亿一般的年轻人,然后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确认这货真的是冲自己来的,一脸惊讶,满脸疑惑,还眨了眨眼睛,才悠悠的道:“尊驾是?”
张越确实是很纳闷。
自己只是坐在坐位上等开餐,顺便想想事情,就遇到一个纨绔来挑衅,这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张越真的很想问问这位,你老爹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长眼的吗?
还是自己近来因为太过低调,以至于,连纨绔子都敢来挑衅自己了?
年轻人看着张越那一脸无视自己的神色和那慢悠悠的语调,立刻就火冒三丈,欺上前来,盯着张越的模样,道:“真是好大的威风!当一个侍中官,就这么了不起?赶明儿,吾也去陛下面前要一个得了!”
张越听着,感觉脸颊有些抽搐。
虽然说,汉侍中权高位重,特别是近些年来,侍中官的地位不断拔高,如今已经是‘不是九卿胜似九卿’的重臣。
但实际上,侍中任命,全看天子心情和喜好。
他想任命谁就可以任命谁。
但问题是……
你这么大大咧咧的将国家的侍中天子的近臣,当成白菜一样谈论。
这要被天子知道了,你全家不得去诏狱待着?
勉强按捺住内心,想要将这个逗逼按在地上‘教育’一番的冲动,张越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道:“足下难道不知道,本官的脾气,一直很糟糕的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要啰嗦,休怪本官不客气!”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全身骨骼立刻就咯咯咯的响成一片。
“张子重!”纨绔子还没有回话,紧随其身后的陈惠,立刻就跳了出来:“汝休得放肆!在汝面前的乃是临武君!”
“足下又是?”张越盯着陈惠,看了好一会,然后瞥了一眼那纨绔子,挥手道:“自己的狗,自己拴好,如若不然,休怪本官打狗不问主人!”
陈惠被张越这句话,几乎憋死在当场!
自上次长信宫之宴后,他日日夜夜,处心积虑,穷尽所有,想方设法的想要给这个仇人,这个世仇添堵,哪怕搞不死对方,也要恶心死这张子重!
但……
他却忘记了自己!
忘记了自己!
这是最大的耻辱,最深的羞辱!
自己的仇敌,压根就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纯当路人甲乙丙丁,直接无视!
这让陈惠,几乎有种要喷血的感觉。
“汝……汝……”他咬着牙,但终究不敢妄动。
名曰临武君的纨绔子,也是被张越刺激的几乎都要炸掉了!
这长安城内外,哪一个公卿,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俯首而拜?
哪怕是贰师将军李广利,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让他三分颜色。
但眼前这个侍中官,从见到他到现在,连屁股都没有挪半寸。脸上神色,更是充满轻慢。
这让他感觉深受侮辱,内心的愤怒更是如岩浆一样沸腾起来。
可能是顾忌今日的场合,也可能是有别的盘算。
总之,他强行忍住,没有发作,只是铁青着脸,看着张越,居高临下,怄气指使,仿佛主人给奴才下命令一般:“张子重!吾现在正式通知汝,限汝三日内,来戚里吾宅,负荆请罪,带上黄金一千金,还有汝新纳的那个金氏妇!”
“不然……”
“不然怎样!”张越猛然起身,双手快若闪电,在电光火石的刹那,直接就欺到了那纨绔子面前,强劲而充满毁灭力量的手,一把就抓起了他,像抓小鸡子一般,提起他的脖颈。
而无论是陈惠,还是这纨绔子的护卫,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等他们回过神时,纨绔子就已经被张越抓在手心,提在了手上。
张越毫不客气的揪住对方价值百金的冠帽,将他的脸板过来,一双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问道:“不然要怎样?”
直到此刻,纨绔子才终于明白,对方的绰号来源的缘故了。
因为,他现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每一个感知器官都在颤抖,都在战栗,都在恐惧。
仿佛,抓着他的不是什么张子重。
而是一头复活的远古猛兽。
篆刻在基因之中的恐惧,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四肢不听指挥的抽搐,浑浑噩噩之中,他感觉胯下一湿,淅淅沥沥的水滴,从胯裆的布料中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