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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枫,还不回去?”
阿里娅走了进来,现在是下班时间,她直呼其名,如果是正常上班,她会规规矩矩称呼董事长,或者老板。
“你先回去吧,我去医院有点事。”
“好。”
阿里娅说完就走了。
杨枫看着她的布加迪离开之后,他才下楼,驾驶大切诺基直奔医院,他决定做个心电图,外带一个心脏造影,再加一个全身ct。
……
夜,月色凄清。
湘西,莽莽群山中一处无名山村。
因为响应政府的搬迁号召,一年来,村里五十户人家,如今只剩下五户。
每一户相隔都有几里地。
其中一座青砖碧瓦的小屋,一灯如豆。
没错,在这个国家宇航员都登上月亮的年代,小山村居然没电。
主要是村子处于深山之中,人烟稀少,道长且阻,架设线路得不偿失。
政府专门在山脚盖了集中居住区,然而,就是有那么几户穷家难舍。
笙歌便是其中之一。
她倒不是舍不得,而是考虑到很多现实问题,因而迟迟没有决断。
笙歌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小男孩,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几分俊俏模样。额头盖着沾湿的毛巾,小男孩面庞秀气,但此时却有几分火红,虽然睡着,眉头却纠结着。
孩子在发烧。
烧了半天。
这会儿,笙歌伸手一摸,吓了一跳,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男孩睁开因为发烧而略显迷离的眼眸,有气无力道:“娘不哭,风歌不难受。”
“风歌,乖孩子,都怪娘,都怨娘,娘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跟着娘吃这么多苦!”
笙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娘,我真的没事,真的。”
笙歌只是摇头。
儿子风歌极为懂事,虽然只有四岁,却跟小大人一样,非常体谅母亲。
具体表现在,从来不问“爹在哪里”这样的问题,也曾因为村里的孩子骂他是个“没爹的野孩子”,而跟人家打了一架。
那一次,笙歌痛打了儿子,柳条都打断了,小风歌就是不松口。
最终,过了几天,还是从打架的小孩口中得知原因。
回家后,笙歌抱着孩子哭了,问风歌为什么不说,风歌哭着说:“因为提起爹爹,娘会伤心,所以风歌不说。”
那时候,孩子还不到四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笙歌顿时泪如泉涌,然后说:“儿子,对不起,娘错怪你了,从今以后,娘再不打你。”
从那以后,孩子规矩多了,谨慎多了,但也沉默多了。
笙歌害怕儿子同别人相处,还会受到什么伤害,于是就离群索居。
这也是她不愿意搬出去的原因。
笙歌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但是孩子还小,还没到上学的年龄,等到了六岁,她也不会逃避了,她会给孩子最好的教育。
笙歌精通蛊术,住在深山之中,倒也没有什么怕的,蛇虫鼠蚁毒蛇猛兽知道这一家养蛊,全都躲得远远的。
往往,比这些更危险的是人。
但是,笙歌一直小心谨慎,加上大学期间的社会阅历,秉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倒也没人能够让她吃亏。
在这深山之中,种着几亩梯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也会教小风歌识字和算术,日子虽然清苦,倒也自得其乐。
可是,就在今天中午,孩子突然发烧。
时睡时醒,都有些糊涂了。
物理降温也做了,退烧药也吃了,甚至土方子也用了,温度依然居高不下。
看到儿子原本白皙的小脸如今红如火烫,笙歌肝肠寸断以泪洗面。
笙歌不是没想过用蛊,但是,她只会将蛊虫种入孩子的体内,却不会解蛊,不管有效无效,蛊虫都会跟着孩子一辈子。
这正是她犹豫不决的原因。
最终,笙歌还是下不了决心,孩子很健康,不应该在其体内放入不确定的东西。
笙歌决定带孩子去医院。
但是,又出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笙歌当初离开北都,将秦雪留给她的银行卡丢掉了。
这些年娘俩依靠种地,倒也能丰衣足食,但手里几乎没有余钱。
哪怕是乡镇的医院,又是孩子,进去一趟,也得千八百的呀。
这区区千八百,竟然令笙歌一筹莫展。
端着一盏油灯,在家里东翻翻西找找,找遍了所有角落,还只是凑够了一百块,全是零钱。
笙歌欲哭无泪,秦雪当初给卡,自己为什么不要?怎么说,那也是孩子姑姑,哪怕自己不用,也可以留作不时之需,如今没有这笔救命钱,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笙歌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