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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久王,虞大人是要忠于宣政院使,还是要忠于陛下?”温亭湛不疾不徐的问道。
“侯爷明鉴,下官忠君之心日月可表,侯爷既然已经寻上下官,就应当知晓下官并不受院使大人看重,院使大人的行迹从来不会向下官透露一二,下官纵使有心相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虞执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再则,再则侯爷直言院使大人与都帅府勾结,又受迫于南久王,可这没有证据,下官虽则相信侯爷绝非信口雌黄之人,但这是以身家性命为赌的事儿,下官并非孤家寡人,还请侯爷体谅。”
“你说得对,本侯既然寻上了门,自然是对虞大人有所了解。”温亭湛唇角一弯,“虞大人乃是兴华十五年任宣政院同知,今年恰好是第六个年头,再有半年则是任期将满。虞大人兴华十六年将宣政院院使内侄下狱,兴华十九年亲自监斩与都帅府沾亲带故,欺行霸市之人。本侯很是钦佩虞大人,以区区同知之位。在这吐蕃得罪了两个顶头上司,还能够安然无恙的任满六年。本侯是该说是院使与都帅二人胸襟宽广,还是要赞叹虞大人为人之小心谨慎呢?”
夜摇光听了之后扬眉,这个虞执很牛啊,天高皇帝远,又得罪了两个顶头上司,能够被南久王抓到把柄的人能够宽广到什么地步?两个顶头上司双面夹击,竟然也没有将他给整死,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
“侯爷见效,下官不过是仰仗且仁大师的庇护。”虞执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且仁大师自去年闭关,足足有一年有余。”温亭湛见虞执张嘴欲言,又补充了一句,“虞大人恐怕不知,且仁大师乃是被南久王所劝退。”
所以,和南久王勾结的院使和都帅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那就是这一年宣政院院使和都帅府只怕没有少给虞执使绊子,但虞执竟然能够在这两把杀刀的夹缝之中熬了下来,这还不能说明虞执的本事?
见被温亭湛拆穿,虞执索性也就不再装下去,他摆正了态度:“侯爷既然知晓下官也是在夹缝中求存,就应当知晓下官活得有多艰难,不怕侯爷记恨,下官能够有今日,还全耐两位大人一门心思都被侯爷给迁走。接下来的本年,比起下官这个有些许摩擦之人,只怕两位大人更想置侯爷于死地,而侯爷的手段岂是那般容易被算计之人。下官只需要熬过这半年,等朝廷的调任书下来,自然是无忧无虑的脱离苦海,又何苦要去趟这趟浑水?”
“脱离苦海?”温亭湛漆黑的眼眸深邃得令人读不懂,“虞大人,你当真能够脱离苦海?如你这般都能够从吐蕃全身而退,院使大人和都帅大人的颜面何存?日后如何威慑下属?虞大人在帝都的那点人脉,当真能够极得上他们二人?便是虞大人在本侯与他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顺利的脱离了这吐蕃,可虞大人莫要忘了,你如此刚正不阿,只怕没有几个人不防备你,新任之处的上峰只怕也乐的卖个好,解决了你,又同时交好了两人。”
温亭湛的话让虞执脸色瞬间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