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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数二字最是落纸烟云,马超以区区二品光景对战踏在山顶距离山巅只有一步之遥的指玄大宗师,竟是平分秋色。
八百锦袍以西凉特有战阵呈拱形围住了公孙须卜根,虎视眈眈,掌中的最后一波犁头镖蓄势待发,要不是为了护卫拄着大枪半跪在地上的少主公,早就扔完八百犁头镖挺直胡缨枪肉搏了。
马超随意抹了一下鼻子,满手鲜血,踉踉跄跄从地上站了起来,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气机消耗大半的公孙须卜根叹息一声,半月大刀也不要了,跨上一匹乌桓马迅速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未带走一兵一卒。
不是不想带,而是带不走,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西凉铁骑还是剩下不到两千人,乌桓胡骑同样是剩下不到两千人。
从剩余的人数来看势均力敌,但是在大战以前,西凉铁骑只有三千人,乌桓胡骑足足有五千人,这还是锦袍营没有出手的情况下。
公孙须卜根气机饱满还能与八百锦袍掰掰手腕子,现在气机亏空大半不说,右臂还被马超的大枪一击洞穿,丧失了一半的武力,以八百锦袍胯下西凉大马的脚力,要是真想留下自己,顶多消耗五百人足以磨死自己这个天下少有的指玄高人。
族弟马岱赶忙下马扶住了马超,远望仓皇逃窜的公孙须卜根,欲言又止。
标准西北汉子直爽性格的马岱,没像心思活络的士大夫文人那样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说道:“大哥,你为什么放过这个乌桓胡人。”
“只要能够宰了他,大哥的名字必定传遍天下,名号比起一刀斩下列仙评第十张宝一条手臂的关二爷还要响亮。”
马超深吸一口气,本想着舒缓舒缓胸中的郁结之气,灌了一嘴的鲜血,呛的他剧烈咳血,抽出族弟马岱腰间的环首刀,一刀剁下了马仲义的脑袋,拎着脑袋淋在了身上那件大红袍上,眼眶发红。
大哥马超的怪异举动,着实看的马岱触目惊心,举动更是说上一句诡异都不为过,马仲义也是扶风马氏的一员,虽说不是他们长房一脉的子弟,却也是三房的嫡系子孙,血浓于水。
大战开始以后,大哥不杀谁都该杀的乌桓胡人,偏偏一马当先的先要宰了这个最不该杀的马氏子弟,马仲义是投靠了黄巾乱贼,专门与大哥的大哥太子作为,无君无父的确实该死。
可马仲义终归是他们的宗族长辈,生死自有族老们去定夺,别说亲手杀了他了,还得保证马仲义在这场大战中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诡异的是,大哥偏偏放过了最该死的乌桓万夫长,亲手斩杀了宗族长辈马仲义,还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做出了类似于巫盅秘术。
马超怎会不知族弟马岱心中所想,也没去解释,等到头颅内的鲜血流干净,不顾还受着重伤跨上骅骝冲向了白马渡。
当初马元义临死之前受不了自己的折磨,吐出了一份十来人名单,一人是指使他的中枢权贵,一人是游说那几位西凉旧将的策士,还有三人便是假传圣旨的罪魁祸首,其中就有马仲义。
最该死的就是马仲义,如果不是他,一辈子只想着忠君爱国的父亲敢不敢率领西凉军进攻雒阳不好说,但自己可以保证的是,大哥一定会调集雒阳城内所有能够调动的兵马。
以大将军对大哥的宠溺,别说是在天子脚下皇城根与人厮杀,就是清君侧把皇帝赶下台也是毫不犹豫,以外戚党掌控大半个京畿兵权的势力,娘亲也就不会死了。
放一人是为了还恩,杀一人是为了偿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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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渡的骑战交锋刚刚结束,遍及天下各地的协律郎事无巨细的把战况传递到了虎牢关内。
站在谯楼前注视再次集结的黄巾贼大军的刘辩,先是露出了一抹微笑,脸色很快有些阴沉,看向了徐庶。
上一次黄巾贼退兵以后,迟迟没来进攻,闲来无事的徐庶把一架踞织机搬上了谯楼,自古士大夫文人便有各种各样的嗜好雅玩,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不必多说,还有曹不兴自封巴解将军,周瑜的酿桃,荀彧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等等。
作为稷下学宫顶尖大才的徐庶,不吃蟹,不酿桃,也不居竹,偏偏像个娘们一样喜欢织造丝绸,瞧那款式还是娘们穿的。
如果不是徐庶在之前的大战中出将入相的太过抢眼,平南将军滇那上党太守张扬以及他们麾下的将士们,还以为徐庶是哪家有龙阳之好权贵豢养的俊哥儿M
瞅瞅徐庶腰间有浓重血腥味的环首刀,显然不是。
领衔一众士大夫的郭图,深表佩服,徐庶这是在高瞻远瞩的自污啊,省的以后功劳大到功无可封遭到皇帝的猜忌,走狗烹了。
徐庶把一卷布轴缠在腰间,右手拿着打纬木刀打紧纬线,左手在踞织机上投纬引线,觉察到主公的目光,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抿嘴笑道:“主公别看下臣,下臣可不敢让马超将军去送死,再说了按照谋划现在也不是马超将军离开的时机,”
“如果臣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田国让的主意,有意无意的泄露了一些机密给马超将军,不然的话没有主公的命令,马超将军怎么敢擅自出兵。”
徐庶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把踞织机拖进了谯楼内,力气颇大的兀突骨胡车儿想要帮忙,担忧这两个莽汉子弄坏了踞织机,瞪了兀突骨胡车儿一眼,这两位凶威赫赫一天不杀人浑身难受的凶将,下意识缩回了大手,噤若寒蝉。
心情不佳的刘辩,摇头一笑,不知应该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还是该说一物降一物,总之心情不错。
汲县。
站在庭院粗泥大缸前赏荷花的田豫,心情同样是不错,马超果然是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一战歼灭了白马渡芦苇荡内所有的乌桓伏兵,还差点宰了那位纵横边塞多年的万夫长。
忽地,庭院外传来一阵铿锵有力且急促的脚步声,一员手持蓟北弩腰别八面汉剑的年轻将领闯了进来,怒气冲冲,搭上弩矢的蓟北弩直指田豫:“田国让你什么意思,竟然算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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