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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药』元福想了想,道:“没见过此人,不过传闻此人长袖善舞,颇能审势,高家在延州的地位得以延续,多亏了他。此人不善用兵。亦不善治军,彰武军之弱是名震关中的。冯家人常拿此事来说笑。定难军不敢惹冯家,但年年都要下延州,可见李彝殷并未将高家放在眼里!” 郭威沉『吟』着问道:“若是党项大举南下。高氏能略作牵制否?” 『药』元福当即大摇其头:“不可能,党项若是有意于延州,高家早就被其兼并了。不过我看李家似乎一直盯着府州和胜州,一时半刻并没有南下的意思。” “原来如此……”皇帝若有所思的地道。 …… “卑职芦子关巡检使李文革,见过折侍中——” 李文革率领着芦子关内除却沈宸之外地全体军官列队欢迎折从阮“临指导”,折从阮也并不客气,大大方方受了李文革一礼,然后伸手扶了扶,算是回礼。 “李宣节治军有方,令老夫大开眼界啊……” 折从阮看着站在面前的整整齐齐四个方队,极为感慨地道。 李文革笑了笑,谦逊道:“文革不敢当侍中以官衔相称,侍中直呼文革姓名即可!” 折从阮摆了摆手:“老夫不与你客气,不过直呼姓名也不妥当,老夫便随着文质老弟叫你怀仁吧!” 李文革笑了笑,也不再推辞。 折从阮当即在李文革和李彬的陪同下登上了城楼,看着那被挖得沟壑纵横的城头,这老家伙忡怔了好一会方才问道:“城头弄成这样,不怕自己人奔跑摔倒么?” 李文革笑道:“只要训练有素,便不会!” 折从阮皱着眉头打量了半晌,这才将目光转向城外,看向那几道壕沟,啧啧而叹道:“妙!妙!除非拓跋家举大队来犯,否则休想越得此地!” 随即他又转头问道:“见怀仁此举,可知是个知兵之人,你营中有许多弓箭手么?” 李文革摇头道:“卑职惭愧,带得都是些初上战阵的新兵,还来不及训练他们『射』箭!” 折从阮皱起了眉头,李文革笑着叫过了李护,命他拿一副角弓弩来给折从阮看。 折从阮摆弄着弩机,轻轻点了点头:“好东西啊……可惜了,府州化外之地,搞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李文革笑道:“延州毕竟是关北重镇,长兴四年之战后,彰武军便装备了这些物事,可惜高侍中父子不懂行,将这些东西放在府库中生锈发霉。卑职运气好。得了这些东西来打拓跋家,正合适!” 见折从阮似乎在仔细地研究弩机地构造,李文革大大方方地道:“侍中若是喜欢,卑职便送侍中十架,这物事用来守城守寨,再犀利不过!” “哦——?”这一次折从阮真的吃了一惊。弩机这种武器各军镇均装备极少。除了汴梁 之外,内地的藩镇装备此物地也不算多。李文革一实在是称得上大手笔了。 李文革却满不在乎,经过几个月来的试验和实战检验,他和细封敏达都已经得出结论,两人都认为角弓弩地『射』击效果远远不如伏远弩和张弩。军议时已经议定,日后丰林山上的小型兵工厂将以伏远弩和张弩两种弩机作为主要生产对象。经过这几个月的试验和试运行,这两种弩机的生产已经基本上上了轨道。零件地生产已经基本上能够实现制式化,而且废品越来越少。如今山上组装完成经过试『射』合格的弩机加在一起已经有三十四架,随着木匠和铁匠们熟练程度的提升,残次品出现的几率会越来越小,而流水线地生产速度会越来越快,理论上只要原材料足够,丰林山兵工厂就算每个月生产五十到六十架弩机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送十架角弓弩给折从阮,李文革一点也不觉得心痛,更何况使用弩机的战术才是目前最关键的东西。折家即便拿了弩机去,不会正确地使用。终究也很难形成战斗力。最起码短时间内,李文革自认不太会有在战场上与折家军交战的可能。 折从阮沉『吟』着,一旁地李彬却笑了:“侍中,怀仁既是一片诚心,侍中便收了又有何打紧?” 折从阮斜睨了李文革一眼,笑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老头子还是明白的,这份礼虽然重,老头子却怕承受不起啊……” 李彬轻轻一叹,李文革却立时将话头接了过来:“侍中多虑了!一码归一码。该和侍中讨价还价之处,文革不会和侍中客气,所谓公平交易买卖公道童叟无欺。但是那是交易,不是送礼。送礼就讲求一个诚心,有所求便不是送礼了。这十架弩机是文革送给折家军的见面礼。不是用来买东西的筹码,侍中大可安心收下。折家军乃是我军地盟友,唇齿相依,唇亡齿寒。折家军越强。我军便越安。文革送给折侍中这些物事,乃是诚心诚意,至于双方交易,那要另行洽谈,却与这十架弩机无关了!” 折从阮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反倒是老夫小家子气了!也罢,怀仁这份大礼,老夫便收下了。折家世居塞外,却没有甚么好礼物拿得出手,倒是惭愧了!” 李文革笑笑:“卑职说了,这不是交易!” “痛快!”折从阮轻轻捋了捋胡须,赞道,随即转身对李彬道:“文质老弟,将种天生,军务和用兵都可以慢慢来,经验和阅历更不是一两天之事,但是胸襟和气度却绝非可后天养成,怀仁能打胜仗,能得士卒拥戴用命,确非偶然!” 这评价已经极高了,不过李文革却知道,到目前为止这位侍中说的全是场面话,真正核心地问题这个老狐狸至今为止只字未提,那可不是十架角弓弩能够换来的。 李彬也知道,从一开始折从阮就在和李文革比耐『性』。能否得到折家的支持,对于李文革和延州而言极为关键,但是谁也左右不了折从阮。虽说此事也没甚么好兜***的,但是张嘴求人的人,在讨价还价时终归要矮上对方一头。在李彬看来,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至今还没有想到折从阮究竟想要什么。 若是折从阮只是想扶持一个软弱地延州傀儡政权,那么眼下的高家将是一个更加合适的选择。 若是折从阮想要获得一个强大可靠的盟友,那么李文革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李彬实在想不出,折从阮究竟能够从李文革和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盟友云云,不过是一个口头的承诺罢了,这个对于李文革也好对于李彬也好都很简单。 但是折家帮这么大一个忙,只得到一个口头的承诺恐怕绝不是目的。 谁也不会做赔本买卖,李彬这样地文人尚且不会,折从阮这种老狐狸更不可能。 折从阮冷眼打量着这心怀鬼胎的主仆二人,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的条件。 谁也不是傻子,谁都知道最终要在谈判桌上达成一个妥协,对于李文革和李彬的条件,折从阮已经差不多心中有数,他在想地是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老家伙在兵事上打了一辈子滚,一打眼就知道李文革麾下这些士兵都是难得的能战之兵,与彰武军赫然在外的糟污名声极不相称。 折从阮想的是,这个看去其貌不扬的李文革,未来是否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杨信呢?北唐 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