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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成默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学员们马上就安静了下来,就连顾非凡也不再言语。这叫付远卓有些惊讶,不知不觉中成默竟然有了可以服众的威势。
并不能把这种威势称之为领导力,而是因为他不能质疑的绝对实力让人们不得不服气。付远卓不由自主的感叹:“大腿就是大腿!”
“什么?”何牧贤问。
“没什么!”付远卓摇头,“我只是觉得队伍里有学姐这样的人真好。她连陌生人都不放弃,所以更不会放弃我们这些同学啊!”
付远卓刻意的把话说的很大声,其他学员们脸上那些烦躁不安的表情变的凝固,随后消失不见,甚至还有几个女生主动走了上去帮忙,这其中还包括金子涵。
一行人并没有耽误多久,在谢旻韫好心的告诉了一群外国人他们知道哪里安全之后,一群人全都跟着他们向“巴黎地下墓穴”的入口走了过去。
转了两个弯付远卓就看见了一道绿油漆的铁门紧紧关着,写着“巴黎地下墓穴”的绿色铁皮售票屋的窗口上挂着“close”的标志。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先是仰头看向了高耸的铁门,随即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成默。
付远卓看到成默走上前,将冻的有些红的手从袖口里伸出来在售票窗口上敲了几下,在冰冷的寂静中,这“哐、哐、哐”的声音有些渗人。
发现无人回应,成默转头看向了谢旻韫,也没有开口,谢旻韫就上前不动声色的用指尖弹出一抹白光,飞过铁门间的缝隙切开了横在铁门上的铁质门栓。
铁门内的灯光亮着,洁白的雪地里还有些未曾消失的足迹,足迹绵延到了地下墓穴的入口处,一群外国人蜂拥而入,如同飞蛾扑火般直冲那燃亮着灯火的入口。
谢旻韫用法语和英语喊了好几句话,但没有人听她的。
付远卓也准备往前冲,没料到成默抬起了手拦住了他们,摇着头说:“让他们先走,地下城之所以叫地下城就是因为它足够大,能够容纳很多人。但广播里并没有提起让市民去地下城避难,是因为地下城本身也不是多安全的地方,地形复杂水道蔓延容易迷路不说,如果上面的下水道有爆炸,很可能会引起下面地下城的塌方。他们乱跑是很容易出事的......”
听到成默的话,太极龙的学员们也就目送着这群外国人进入地下墓穴。倒是两个法兰西小女孩和几个女人还有年纪大的人没有跑,小女孩是想跑也跑不掉,毕竟两个的母亲还被太极龙学员用担架抬着的,至于另外一些人,大概是觉得跟着这群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年轻更安全一些。
等外国人全部通过狭窄的旋转楼梯入口全部进了地下墓穴,成默才让抬着担架的学员先下墓穴,接着是女生,最后才是男生。进入墓**部之后,成默再次调整了队伍的排列顺序,一部分男生走前面,抬担架的人走中间,一部分男生走后面,女生则愿意走哪里都可以,至于那些跟着他们的外国人成默也没有管。
成默和谢旻韫在最前面带路,谷士宁和章鸿钧殿后。付远卓作为新学员被分配在了前面,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么惊悚的地下城,两面的墙壁上垒满了白色骨头,昏黄的灯光撒在上面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不是人多,付远卓觉得自己一个人来这里估计会被吓的立刻逃走。然而这不过是可怕旅程的开始,在成默的带领下,他们打破了一个被铁丝网拦起来的洞,这个墙壁上的窄洞距离地面还有半人高,和这个洞比起来刚才的地下墓穴简直就是天堂。
圆形的通道勉强只能并肩站立两个人,还没有灯光,只能借助几个外国人手里的手机电筒前进。付远卓也不知道脚下是什么东西,他都不敢朝脚下看,总之脚下的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湿哒哒的污泥中,想到自己脚上的Air Yeezy 2 “Red October”,付远卓就锥心刺骨的疼痛,苦着脸低声自言自语:“早知道不穿这双鞋来欧罗巴的!”
“什么鞋?”后面的何牧贤好奇的问。
“耐克红椰!”
“嘿嘿!”何牧贤开心的笑了起来,“幸好我穿的只是北卡蓝.....”
“别提鞋子了好不好......我扔在克里斯钦菲尔德的鞋子全都是绝版。”付远卓痛心疾首的说。
“叫你骚包?”汤小勺道。
付远卓冷笑道:“我看你的箱子比我的还大,我就不信你丢的东西比我少。”
付远卓准确的戳中了汤小勺的伤心事,她闷了好一会,才欲哭无泪的说:“唉!可惜了我的两条LO裙,本来还打算来巴黎在咖啡厅里拍几张照的.....现在别说照相了,就连裙子都没有了!”
“你刚才要在骷髅墙那里照几张相,绝对比在咖啡厅穿LO裙照相要牛B的多!”付远卓说。
“要不是手机坏了我肯定拍!”汤小勺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痛心疾首的说,“妈呀!我手机里的相片不会恢复不了了吧?要恢复不了了,我真的会哭死!”
“里面没啥艳zhao吧?”何牧贤嘻嘻笑道。
“艳你妹!本姑娘才不会拍那些照片呢!”
..........
在阴暗潮湿的地下通道里太极龙学员们聊着天,彼此安慰着通过了很长一段距离,走到一个非常宽敞的空间,这里大约有两层楼高,四周全是涂鸦,上面还用法文写着“城堡”的字眼,里面不仅有灯,还有电视、电脑和音响,“城堡”里已经躲了不少人,绝大多数都坐在电视旁看着直播。
成默将队伍里外国人安置在这里,又要了三台没有信号的手机就准备离开这里,但两个小女孩却抓着谢旻韫的手不让她走,谢旻韫有些为难,成默叫队伍沿着他指定的方向先走,他陪着谢旻韫留在这里安抚两个小女孩。
谢旻韫蹲着轻言细语的和守着母亲的两个小女孩说话,成默便走到旁边去看电视直播。直播的内容有些出乎成默的意料,并不是灾情现场,而是一个白人男人在那里哭哭啼啼的做自我介绍,成默正有些纳闷,便听见电视机里传来的小丑西斯的声音“唱歌、跳舞或者背诵一段诗歌.......只要你是所热爱的,你总可以将它表现好,然后在观众中找到共鸣!就像我始终热爱喜剧!一直立志成为一个伟大的喜剧演员......”
小丑西斯那沙哑又抑扬顿挫的声线成默一辈子都忘不掉,就算洞穴里的电视机声音有些失真,他还是立刻就听了出了小丑西斯的声音。等这个白人男子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成默就在电视机上看见了小丑西斯,尽管隔着荧幕,成默注视着那张涂满白油漆的脸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多久谢旻韫就走了过来,当她看到电视荧幕上小丑西斯那张诡异的面孔时,微微颤抖了一下,就拉着成默离开了洞穴沿着太极龙学员离去的通道慢跑。刚开始这条通道还很宽敞,地面也像是铺了水泥一般平滑,很快就越来越窄,天花变低,道路也坑坑洼洼,地面的积水也越来越多。
追上先走的太极龙学员时,通道里的水已经没过了大腿,很快就要到腰部,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水腥气,仔细瞧,还能看见水蜘蛛和老鼠在水面畅游。幸亏光照实在不足,要不然女生们看到这么多可爱的小动物估计会吓的半死。
接着他们又经过了一个满是日式风格壁画涂鸦的洞穴,里面有些嬉皮士正在飞YE子,用老式收音机放着靡靡之音,似乎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穿过这个洞穴的时候,这群嬉皮士还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问他们来自哪里,自然是没有人理会这群嬉皮士的。
又走了一段水没过了肩膀的洞穴,终于他们抵达了塞纳河的岸边,到了约定的亚历山大三世桥附近之后,成默跟白秀秀发了消息,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一艘白色的观光船从河岸的中心缓缓的向着岸边靠近。
毫无疑问这正是白秀秀他们“借”到的船,冬季的塞纳河水流并不湍急,搭板上船并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等学员们全部上了游船,这艘可以容纳几百人的游船就如同离弦的箭向着前方飙去。
船舱内部开着空调,温暖如春,旁边还码着一些似乎装着防毒面具的盒子,这让成默能够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松一大口气,然而身旁的谢旻韫的却若有所思,眉头紧锁着望着窗外的巴黎夜景。
成默猜到了谢旻韫在想什么,正想劝慰她几句,就收到了白秀秀的信息,叫他来驾驶舱这边。成默起身,看着谢旻韫沉郁的侧脸,犹豫了一下扶着她的肩膀说道:“谢小进,别担心那么多,巴黎有菲利普神将在,不会出多大的问题。”
谢旻韫抬头注视着成默,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希望菲利普神将能尽管的让巴黎恢复秩序.....”
成默点头:“白教官找我。”
“去吧!”
成默“嗯”了一声走出了座位。
“对了!”谢旻韫又拉住了成默的胳膊说,“你刚才要的手机呢?给我用一下......”
成默从裤袋子里掏出从外国人那里要来的手机递给谢旻韫,就快步走出了座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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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5日,23时41分。
距离圣诞夜结束还有19分钟。
夏悠宫地下掩体第五层。
菲利普神将的专属休息室外,穿着燕尾服的米歇尔大统领正手持着一把发着红光的权杖切割着黑色的合金门,他的头顶就是两个监控正对着他,但并没有警卫过来阻止他。
站在旁边的克洛特·盖昂手持一台平板电脑,一边监控着整个地下掩体的情况,一边收看法兰西第一电视台的直播。
权杖射出来的红光像是一把钝刀,插进了一块紧实的木材之中,移动的十分缓慢。这种能够隔绝瞬移的合金门实在太过坚硬,想要破坏需要大量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才切了个半圆出来,但米歇尔大统领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镇定,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不过言语却有些紧张:“情况怎么样了?盖昂!”
“菲利普神将还在和小丑西斯纠缠,小丑西斯仍然没有反抗......”
米歇尔大统领面无表情的说:“小丑西斯知道自己打不过菲利普神将,不如用不反抗的姿态来激怒菲利普神将。”
“菲利普神将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吧?”
米歇尔大统领摇了摇头说:“这不是上不上当的问题,而是菲利普神将拿小丑西斯这样的人毫无办法,只能在心里堆叠怒气,对付小丑西斯,越是立场正义就越是吃亏。”
“你的意思是如果足够没有下限,就好对付小丑西斯?”
米歇尔大统领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邪恶到了小丑西斯这种程度,绝对不是邪恶能够对付的了他的,实际上小丑西斯对付坏人其实更有一手,我和他交过手我了解他。”
“那按照您的意思是小丑西斯岂不是天下无敌?”
“应该这么说,在世俗的世界中小丑西斯没有对手,只要你有欲望,并且被他抓住的话,他就会利用各种各样的手段从精神上摧毁你,而不是从身体上......光说角斗,小丑西斯远远算不上无敌,我可以稳吃他。但在世俗世界,我会尽量避免和他交战.....”稍作停顿,米歇尔大统领低声说,“不过,今天过后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克洛德·盖昂没有说话,只是神情有些恍惚的盯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电视播放的画面里闪过了人们痛哭流涕瑟瑟发抖的惨状,还有狼烟四起的巴黎。
米歇尔大统领切割着合金门的同时转头看了克洛德·盖昂一眼,轻声说道:“盖昂,我们筹备了七年就是在等今天,想要推动改革,牺牲总是在所难免的。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需要的只是幻觉和欺骗,他们完全不热衷也不想要掌握真知,可我们不是普通人,我们肩负着改变世界的使命......我想你也知道,在漫长的中世纪,经院哲学争论的诸多议题中,知识是否应该向普通人传播始终是一大论点。十三世纪有个德国教师叫艾克哈特,当时被人谴责为异端。就是说因为他把一些本来在修院、经院里面研究的、探讨的知识,传递给了普通的教徒,所以被当成异端了。如今,我们就要做反抗世界的异端......”
克洛德·盖昂的表情又重新恢复了坚毅,他沉声说道:“是的!皇帝陛下!”
米歇尔大统领摇了摇头说:“不要这样叫我,我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一个位置!”
克洛德·盖昂张嘴刚想说什么,可听到耳机里的声音立刻有些惊慌的说道:“不好,小丑西斯告诉了菲利普神将有人要对付他!”
米歇尔大统领没有说话,催动权杖全力发出红光,艰难的在合金门上画出了一道圆,红色的溶液飞溅,深深的划痕合拢,“哐当”一声沉重的圆形合金砸在了对面的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巨响。
克洛德·盖昂看着米歇尔大统领钻进了属于菲利普神将的房间,他却没有动,只是朝里面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菲利普神将静静的躺在那张简陋的行军床上,面容安详。
“神将其实也只是凡人,害怕犯错的凡人,位置越高的凡人就越不敢犯错,因为一犯错就会给无数普通人带来灾难,因此大多数时候我总是和稀泥,什么都不做!”
菲利普神将的话忽然间在克洛德·盖昂的耳边炸响,他陡然间觉得心被巨大的石块给压住了,沉重到无法呼吸。克洛德·盖昂闭上了眼睛,他想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选择了,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眼前这个人了。
也许一开始自己就错了,但眼下他只能祈祷自己是对的。
人大概就是这样,总是在做完最艰难的决定之后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忧虑是不是另一个选择会更好。但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另一个选择会不会更好,只能沿着当下的选择走下去。也许一切如愿,那也只是一种安慰,因为你会想也许另一种选择更好。也许一切不如意,那就是一场灾难,你会被后悔和懊恼所吞噬。
克洛德·盖昂不敢继续看下去,他转身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低头盯着平板电脑,小丑西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过来:“神将阁下,这个世界上最艰难的,绝对不是上帝给你的考验,而是恶魔给你的选择。”
克洛德·盖昂紧张到无法呼吸,视频中的菲利普神将还没有化成DNA螺旋,但菲利普神将似乎马上就要击杀小丑西斯,选择回归本体了。克洛德·盖昂闭上了眼睛,双手抓紧了平板电脑语气慌乱的问:“拿破仑殿下,还.....没有好吗?你得快点了......”
房间内的拿破仑七世撕下了粘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高举起了他的七星元帅权杖,悬在了沉睡着得菲利普神将的心脏上方,他的脸有些扭曲,手在颤抖,像是害怕,像是激动,又像是兴奋,他长长的吸了口气,颤声说:“不要急,我只是在品尝胜利前的喜悦......”
零点的钟声敲响了。
圣诞夜迎来它最伟大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