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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好,陈康神将就开口说道:“今天你把星门的屏蔽网打开了缺口,我们的无人机收到了一条指挥部传来的加密命令。”
“什么通知?”
李源凯表情严肃的指着三维立体地图说:“指挥总部说将在圣诞节,对西北和东北太平洋区域实施全频道阻塞,让我们现在往千岛群岛方向移动,在圣诞节之前务必赶到皇帝海山附近......”
白秀秀满脸惊讶,“朝着白令海峡方向走吗?”
陈康点头说,“对。”
“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击毁星门的预警机,让他们无法锁定我们的位置,以掉头转向,摆脱追踪。”李源凯沉声说。
“可我们连对方舰队的位置都还没有摸清楚。”白秀秀说。
陈康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们策划了一个危险的方案,需要你来执行......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完成,白秀秀同志。”
.......................................
开完作战会议,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十几分钟,她才回到了休息室,一秒也没有耽误,她立刻冲进了洗手间撑着洗手台干呕了起来。呕吐间她抬头看到镜子中自己苍白的面孔,想起当时欧罗巴经历过的战斗就已经足够惨烈,可比起真正的战争,那些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像自己这样的天选者不那么容易死,可普通人实在是死的太容易了.....”
洗了把脸,白秀秀回到了房间,她躺在了床上,又神经质般的坐了起来,看向了自己的手,没有看到血,才又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对于在航母上的人来说,骚扰似的袭击影响并不大,至少感官上很难听到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好比昨天夜里,如雷鸣的爆炸声就只响了几次,盛大的火光偶尔会照亮舷窗外的夜晚,但只要警报声不响,就意味着战况还没有到最危险的关头。
不过这并不意味舰队安全,白秀秀清楚,每一次惊醒她的爆炸,照亮天空的火焰都意味着有护航的舰艇被击中,有士兵在死去,又或者又飞机在坠毁。对于一场战争来说,这只是一串数字,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人生的终点。他们本不该完结的人生旅途在太平洋上划上了休止符,变成令亲人绝望的黑色讣告,以及可能不会被铭记的墓碑。
白秀秀又睁开了眼睛,她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满驾驶室的残肢断臂和那一颗眼球就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清楚自己应该强行让自己进入睡眠,以保证有足够充沛的精力来应付随时可能到来的决战,可她的耳边时不时就会有爆炸声响起,她望向窗外没有交战的迹象,一切都是幻听,大脑中的那根弦无法松弛下来。每次屏幕震动发送消息,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忧心舰队的受损情况,有些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星门的总攻击已经到来,而陈康神将已经选择了投降。
这叫她即便进入了短暂的睡眠,也会深陷可怕的噩梦,就像自己起身就看见舰岛上的那面旗帜已经换成了白旗。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负隅顽抗,除了吞枪自尽她已经别无选择。
辗转反侧间她从冰冷坚硬的床上直起身子,感觉自己仿佛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汗水,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夏威夷时间早上八点十分,离她六点半返回,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却觉得度过了好久好久。
时间变得无比难熬。
睡不着,也没办法做别的事情,她便解锁了手机,于是那张成默画给她的画像又跳了出来。
边角被焚烧过的痕迹和水滴晕开的油彩让这幅画产生了诡异的美感。白秀秀抬手抚摸了一下屏幕,可惜并没有油画那种凹凸不平的粗粝质感。
一切光滑如镜。
她看见了自己的姣美的面容与油画上那张朦胧神秘的脸庞印在了一起,自己的焦距好像都在影影绰绰之间变得氤氲。
在混沌的荒芜中她仿佛看清楚了那些被水晕染开的背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琢磨明白那一片灰色的恍若污垢的色块表达着什么。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成默画的那是兵马俑。
莫名其妙的白秀秀在这暗淡污秽又寓意深沉的色彩中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她回忆起和成默经历过的那些点点滴滴,发现现在竟累积的比她死去的丈夫还要多很多。
如今她的岁月很有可能将要走到尽头,骤然却意识到自己印象最深刻的竟是成默还年少时在长安的一家量贩KTV里对她说过的那句肆无忌惮的豪言壮语。
可她有些沮丧的认识到,自己这一生虽然看上去光鲜亮丽,却一点也不幸福。然而要说她不幸,未免也有些矫情。在丈夫死去的这些年里,她一直在朝乾夕惕夙兴夜寐的沉湎于复仇的战斗中,没有一天不是在策划,在努力,在克制,尽管希望如此渺茫,尽管路途如此艰辛,她也不曾想要放弃。
此时回望,看上去她只是躲进了毫无意义的劳累中,让自己在无力的挣扎里等待着过去的一切慢慢过去,或许哪一天会幡然醒悟,忘记仇恨。
奇怪的是,时至今日,她没有能放下仇恨,反而这仇恨成为了她的人生航行的坐标。她向着这个目标坚定不移的前进,不过她似乎忘记了初衷,不知不觉中已经放下了对死去丈夫的思念,仅仅只是为了实践自己的诺言,好对死去的丈夫有个交代。
白秀秀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将手机放下,反扣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可脑海里出现的还是少年有些冰冷和倔强的表情。
猝不及防的,她发现自己在人生即将抵达终点之时,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有时稚气的可爱有时成熟的可笑的少年.......
“你真是疯了......白秀秀。”
她低声自言自语,她感觉到焦躁和不安。
“洗个澡冷静一下吧。”她对自己说。
白秀秀脱掉了睡衣走进了浴室,在镜子里她又看见了自己真实的面孔,也许是某个人让她摆脱了恐惧,她的脸色不像开始那样苍白,还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红晕。她注视这自己,确定她还保持着青春,可想起雅典娜那张超凡脱俗的脸,她又丧失了一些足够颠倒众生的自信。
“他现在已经结婚了,不止结婚了,还有个不清不楚的前妻,连女儿都要三岁了。连自己的老师都下手,就是个十足的海王.......两个其实也还好吧?还有小美呢.......”
白秀秀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脸颊。
“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转身走进淋浴房,拧开了花洒,让冰冷的水从头淋到脚,水打湿了她的秀发,浸润了她的肌肤,她又想起了浮动着雾气的塞纳河上,那时埃菲尔铁塔还没有倒掉,那时她还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情,她只是凭借着自以为是的怜悯吻了他。
真是奇怪,她从未为这冲动的举动后悔,但此际却后悔,当时没有能放下一切,陪他回到巴黎.......
她想人生应该就是这样,不到终点,谁也不知道是谁离开了谁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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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一行人抵达雅典时,已经是京城时间2024年12月22日中午十二时了。
达索猎鹰7X的机舱门刚一打开,成默和雅典娜走出机舱门时,私人机场上立刻黑压压的跪下了一片,穿着黑色战斗服的阿亚拉为首单,大声喊道:“参见贝雷特大人!”
站在阿亚拉身边的红发女郎希施眉开眼笑的冲着成默挥手,也大喊道:“大人,你性感的女秘书已经洗香香啦!”
空寂的机场上空整齐威严的呐喊在回荡,惊起了远处树林中的群鸦。
雅典娜对此习以为常,成默也见怪不怪,只是冲希施翻了个白眼。
后面出来的关博君他们则吓了一跳。看到上百个穿着外骨骼全副武装的九头蛇战士,站在舷梯上的关博君被震撼了一整年,“都是来欢迎我们的?场面这么大的吗?这也太严肃了吧!不该搞些小朋友挥舞着花朵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还搞些小朋友.....”顾非凡无语,“麻烦你们看清楚他们肩膀上的九头蛇三叉戟标志好不好!他们可是里世界臭名昭著的组织!”
关博君压低了声音说:“漫威的超级反派‘九头蛇’和这个‘九头蛇’有什么关系?”
杜冷小声说:“据说就是以他们为原型。”
关博君惊愕的掩住了嘴巴,“那这个九头蛇不是很牛B?不会雅典娜就是九头蛇夫人吧?”
“我不知道雅典娜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金刚狼三》里斯维特拉纳·库德钦科娃饰演的九头蛇夫人超美!”付远卓说,“不过还是比雅典娜差远了.....”
“所以说成默这个小子真是走狗屎运啊!”看到长相相当漂亮的阿亚拉跪在了成默和雅典娜脚边,而身材高挑性感的红发女郎则挽着成默的手臂,关博君摇着脑袋叹息道,“大家都是舔狗,为什么只有他能走狗屎运呢?是我们舔的不够多不够勤快吗?”
顾非凡低声道:“你舔的再多再勤快也只是海狗。成默可是正儿八经拿着三叉戟的海王啊!”
众人轻笑。
付远卓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梗牛逼!”
关博君一脸郁闷的说道:“奥纳西斯家族的人了不起吗?再说了成默也不就是个赘婿.....”
“前有谢旻韫,后有雅典娜。就算是赘婿,人家也是史上最强赘婿。”付远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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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亚拉亲自为成默和雅典娜驾车,上百人组成的车队浩浩汤汤的向着爱琴海的方向疾驰。
这座旅游城市歌舞升平,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不久前的核弹影响,也全然不知道太平洋上正在发生的战争。
坐在后座的成默低声问道:“希施我要你和阿亚拉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
希施回头看向了成默,“老板,我办事你难道还不放心吗?第五魔神马尔巴士今天晚上就会抵达爱丽庄园......有您和贝雷特大人坐镇,计划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