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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脊熟地却在地下生长,无法移动,你想想,这几样东西加在一起,是不是天南地北的样子?”
苟参叹气,说:“陛下,臣能不能不吃了?”
“为何?”刘奭有些奇怪:“味道不好,还是卿家只吃素食?”
苟参赶紧说:“不是不是,是陛下所赐的太让臣喜欢,臣空活十几年,可是对这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因此。想将这些拿回去慢慢的品尝,”苟参涎着脸说:“还望陛下恩准。”
刘奭一呆,哈哈哈的笑,伸手指着苟参说:“这个苟参。真是一个小孩子,你只管吃,今后朕还会赐给你的。”
刘奭说着又笑,苟参心里一乐,也不抬头了,只管伸着筷箸大口吃食,手里拿着水晶杯子不住的喝酒,忙的不亦乐乎。
刘奭吃的很少,对有些菜也是浅尝几口就停住了,这会瞧苟参有意思。干脆的就看着他,嘴里解说道:“这个叫双珠呈祥,用的是即豢豹胎,清炯胎豹,那个是双鱼连连。即是鲜鲤脍,用雌雄鲤鱼一对,清蒸了之后,配上香菇鲜蘑,是不是既有鱼的鲜味,又有香菇的清香呐?”?
“这个啊,叫重温鸳梦。就是凫雁熬,用的是雌雄乳雁一对,以清酒蒸,配上合欢蕊熬就的。”
“这个汤羹是芳芬盈口,也叫兰香饮,以兰蕊酿成。饮之口齿含香,你觉得味道香不香?”
“香,真是香。”
苟参答着话拿了汤勺就继续舀着喝,刘奭端起一玉碗米说:“这黍米也有说法,来自楚地。听说是苗人所食,都说云梦泽香,产稻米异于其他地方,蒸熟之后闻之甜香,入口即化,卿家品尝,觉得如何?”
刘奭说到这,苟参这时猛地打了一个饱嗝,只听得“呃”了一声,苟参就急忙丢了筷箸,放了杯子弯腰对着刘奭赔罪,刘奭摆手说:“何罪之有?吃饭打嗝,最是正常,朕就喜欢你这样淳朴天性,最讨厌装模作样的。”
刘奭说着,见苟参却不起身,正要说话,苟参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刘奭诧异的看着王政君,王政君见到弟弟被天子恩宠,正在高兴,也不知道苟参好端端的哭什么。
苟参这时抽搐着呜咽说道:“陛下对臣太好了,臣自幼和母亲艰苦度日,后来,母亲又去世,臣只以为这一生孤苦伶仃,再也没人管,就是一个苦孩子了,谁知今日见到了皇后姐姐,而天子又宽厚待我,不仅赐御酒宴食,还不怪小臣的粗鄙无礼,臣心里高兴又感动,忍不住想要哭……”
“还请天子勿怪。”
刘奭本来想笑,可是听苟参说他从小没有母亲,就想起了自己的母后许平君早早逝去的事情,心里也有些郁结。
这会,苟参抬头泪眼朦胧的说:“臣要为陛下作诗一首,请陛下恩准。”
“哦?”
刘奭倏然也眉开眼笑的说:“你你,你这一下又有诗了?还是为朕做的?”
“好,你做出来让朕听听。”
苟参说:“臣先喝口酒润润喉咙。”
刘奭笑说:“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你肚子能撑得下。”
苟参也笑,喝了酒咳嗽一声,说道:“吾皇文武昌天下,四海无人不敬仰。拓新疆域靖天下,广阔山河视野宽。击乱怀柔邦本固,抑豪扶弱与民安。”
这首诗做的也很平常,不过歌颂皇家气象,刘奭心里明白,就让苟参继续吃食,正在这时苟参哭着脸又说:“臣,有罪,臣闯祸了。”
“你闯祸了?你能有什么罪?”
“你不是这一段在廷尉署里关押着么?能做什么?难道挖地洞跑出去玩了?”
苟参苦着脸说:“禀告陛下,宣帝让臣在廷尉里改过自新,臣自然老老实实,挖地洞,臣不敢,也没有趁手工具。”
“哦,你要是有工具,还真是要出来不成?”
苟参听出刘奭是在调侃自己,就说:“臣不敢。臣从前在长安结识了几个朋友,今日他们到廷尉署去探望苟参,不料,黄门郎张临和于永不知在廷尉署作甚,就带着人来指责说臣和那几个人要聚众谋反,要越狱。”
“哦?黄门郎张临和于永,那是富平候和丞相的儿子,他们去廷尉署做什么去了?”
苟参回答说:“臣不知道啊,结果和于永张临一起的一个人叫申公权,他骂我们几个都是竖子,宗正的儿子刘歆当时在场,听了大怒,说申公权和张临几个是在侮辱皇室,于是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你和刘歆认识?”
“臣和刘歆、杜缓、杜邺、谷永、扬雄几个当时在竞选护羌校尉时具被宣帝擢为黄门郎的。”
“那结果呢?”
“当时于永带人太多,廷尉署里的廷尉监苦劝不下,正要叫狱卒来见我们分开,这时,卫士令朱博就来宣读赦免臣的诏书了,可是,于永几个还是不依不饶的,还说卫士令在矫诏。”
刘奭皱了皱眉,苟参接着说:“于是,卫士令抽刀砍了两个于永带来的人,震慑了当场,臣才从廷尉署里被救出。”
刘奭将筷箸往案几上一放,说:“这于永和张临真是过分。”
“朱博是谁,难道他们不知?怎么能说他是在矫诏?谁敢矫诏?越狱?造反?一派胡言!”
苟参一看刘奭生气,就解释:“臣觉得他们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所以口不择言,他们绝对不敢质疑天子威严的。”
刘奭看看苟参说:“你也别替他们说好话,再糊涂,也不能胡乱说话,他们都是黄门郎,难道连朱博都不认识?矫诏的话,也是随便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