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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冲猛打,鬼子抵挡不住,退了回去,给冈田资吃了一颗定心丸。
冈田资这回铆足了劲,发誓要拿下潢川。派去轰炸的空军向他报告,说潢川已是一座空城。冈田资一听真要气炸肺了。他进入潢川后余怒难消,不作休整,气势汹汹地命令乘胜追击,直捣信阳。
胡宗南的罗山防线可不是纸糊的口阿!
中**队将领中,胡宗南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物,据说他的脑袋是长在蒋介石的肩膀上的,是个连亲生父亲都不认的家伙。蒋介石叫他“剿共”,他坚决“剿共”;蒋介石命他抗日,他坚决抗日吗?
对战场上的军人来说,仗打好了一好百好,仗没打好再好也没好。冈村宁次下令整饬军、风纪,在第101、第106师团很当回事的,将第106师团一个来自浅草的老兵油子关了禁闭,原因是他揍了他的上司。至于第9、第27、bo田支队,每占领一地后发往大本营的战报,都“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的一大堆套话、屁话。
对这三支劲旅,气可鼓不可泄口阿。
第27师团9月12日才到达了瑞昌以西。按照既定方针,冈村令第27师团沿瑞(昌)武(宁)路、第9师团沿瑞(昌)阳(新)路、bo田支队沿江南江岸,分别攻取修水、咸宁、大冶。冈村隐隐感到,布防瑞昌以西的中**队,从装备到士气似乎都不大一般。
不错,这一线中**队张发奎第2兵团汤恩伯第31集团军之第18、第13、第54、第92、第98等军,全是所谓的“中央嫡系”,军、师将领清一è的一、二、三期“黄埔。
接战第27师团的第18军军长黄维,黄埔一期生。他的军指挥部设在离黄港战场仅1.5公里的一座ia山后面,趴在山顶上的灌木丛里,望远镜中日军进攻的队形和我第11师战士投弹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年4月底,黄维由第67师师长升任第18军军长,从皖北经武汉赴赣途中,蒋介石特地单独召见了他。武昌珞珈山别墅会客室里,蒋介石笑微微地颤抖着如刷的髭,嘱咐黄维带好部队,英勇杀敌。握别之际,蒋从ou屉拿出一张6寸的大照片,当即亲笔签题“培我将军留念”六个字。黄维本号“悟我”,蒋却以“培我”书赠,黄维敬受照片,虽如获至宝,ia心珍藏,但又颇不得要领。他知道,校长对学生都是以字号相称的,还听说校长有一个ia本本,记着各种人际关系,如生辰、家庭成员情况等ia档案。每接见某某时就先翻那个ia本本。他相信校长不是无意错写,其中定有深意。对,“培我者,培养我也!”黄维顿时醍醐灌顶,大悟因缘,改号“培我”,受用终身。
下得珞珈山,又参加陈诚在武昌东厂口军政部设的欢送便宴。说是饯行,倒不如说是听陈诚的政治报告。陈诚本来好为人师,又因荣膺卫戍武汉的重任,且大战在即,便借ia饮一泼iong中块垒,猛侃抗战决心和形势任务。黄维等停箸恭听,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ia时。
9月初黄维听说老同学俞济时第74军苦战岷山急需支援,他立即亲率第11师越过王陵基第30集团军防地,直出樟树岭,拦腰截杀丸山旅团,顶住了丸山的凌厉攻势,使俞部终于在马回岭站住了阵脚。不两天,老同学吴绍周——第13军第110师师长——带着一个年轻的大胡子上校找上来,说想要点反坦克武器。
大胡子上校廖运周,时任第110师第328旅656团团长,龙眉虎眼,英风bi人。黄维听说廖是黄埔五期炮科毕业的,算得个不可多得的技术人才,一本正经地面试了廖的专业指挥能力后,摆起高年级的谱儿,大大咧咧地说:“好!好同学!我看你对炮兵指挥jing得很呐,几炮算什么?我给一个反坦克炮连归你指挥!”[]血魂1937145
以教书先生不满军阀统治黑暗而投考黄埔的黄维,是和**的著名人物方志敏同车离开家乡的。此人书卷气重,略无城府,孤僻古板,薄情寡恩,不大拍肩膀施ia惠,为一般军人所恶,却很被陈诚赏识。黄维听廖运周说要反坦克炮打鬼子,抗日的大好事嘛,于是大慷其慨,倾囊相帮。
廖运周借来反坦克炮连第三天,就于瑞(昌)阳(新)路上立下一大功。
赣西幕阜山区,全是弯弯曲曲的“”形山路。廖团受命在一个叫ia坳的地方配合主力侧击西进的日军第9师团。廖来到ia坳,发现守军转进时,连ia高地后面的一座弹库都忘了上锁。廖命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迫击炮弹,弹箱一撂一撂的,足有上万发。“我的娘口阿,这下发财了!”廖运周高兴地捏着胡子下巴牙疼似地直哼哼。
随团行动的黄埔三期生、少将旅长辛少亭看到这么多炮弹,也动了心,说:“廖团长,想不想在这里打一仗?”
“咋不想咧!”
“可惜是迫击炮。”辛少亭有些遗憾。
敌第9师团坦克厉害,吴绍周才为廖团找黄维要反坦克炮的。廖团有两个迫击炮连,这么多炮弹真叫老炮兵廖运周舍不得丢。“旅长,这个地形好极了,我决心就在这里摆开炮兵阵地,”廖运周敞大嗓举起拳头,是向在场每一个官兵说的了,“给鬼子一个沉重的打击!”
廖运周的想法是,这地方山高路窄,只要前面的坦克被打趴了,后面的就无法通过,然后就是迫击炮出风头的时候了。
辛少亭一听有理,又将第655团的一个迫击炮连调过来,由廖指挥。
廖运周命令反坦克炮连在公路两旁占领阵地,专打敌坦克的两侧,必须将日军的第一二辆坦克击毁,堵塞通路;十几迫击炮依次向敌纵深占领阵地。
战斗的情势果如廖运周所设计的。这天黄昏时,敌七八辆坦克耀武扬威地进入ia坳,反坦克炮连一阵炮响,前头的两三辆坦克当即被打得冒起浓烟。
这是敌第9师团由第6旅团长丸山政男少将指挥的一支装甲摩托化先遣部队。听说前部受阻,丸山命令后面的坦克及车载部队迅速跟进。曲折的山道上一时间笛鸣嘈喧,兵车辚辚,云推涌地急驰而来。当丸山的机械化塞满ia坳的时候,十几迫击炮开火了。
廖运周从军十多年,第一回领略炮兵指挥官的威风炮排炮隆隆轰击,炮手们不需瞄准,对着公路就中。从黄昏炸到皓月凌空,一气不停地轰下去。炮管打烫了,轮流解开ù子从来以炮火自雄的日军,终于得到了炮火的报应。他们原想炮击停止后发起进攻的,可这炮打得太“八格牙鲁”了,四五个ia时也停不下来。蜿蜿蜒蜒两三里的山谷,如一条硕大无朋的闪电,躺在这大山深处弧光迸烁,雷霆轰鸣……丸山政男对前面炮火如此之强大久久地困不解,急令后撤。有按战术要领趴在路边或车下以为万无一失的,悉数葬身火海。
剩下的炮弹已可携带了,廖运周才下令停止击。他知道这一阵炮战后日军是不敢轻动的了,指示部队下半夜放心大胆地睡一觉。第二天一早,廖运周派人统计战果,除20余辆坦克还有个模样,两三里长的山沟里,覆盖了一层被炸得尸解的汽车部件,根本数不清多少辆。极讲数字准确的廖运周,上报的战绩里,也只能含而糊之地说“炸毁汽车无数辆”。
这一仗打得有胆有识。每天都要听日本电台广播的何应钦,从日广播里听说其装甲部队在瑞阳路上遭到支那军一炮兵集团强大火力的围击,很是奇怪。中**队最大的炮兵编制是旅,何来“集团”?待清真相后,给廖运周发来了热情洋溢的嘉奖电。
未完待续)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