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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门口才说了一句,“告诉他,明天晚上请客,要是来不了那就不用来了。”
这话说得听起来很不客气,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是太给陈太忠面子了,搁给任何一个人敢这样再三再四地纠缠他,别说让一个副厅请客了,他能一个电话把这个副厅弄下来。
阴京华手背在身后,向陈太忠伸个大拇指出来,这就是黄总的贴心人说了:牛,你大牛,老阴我是没服过谁,今天我是服了你了。
哎呀,陈太忠总算是松口气,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心说黄汉祥今天还真是好说话,这还亏的是哥们儿的法语好,让老黄看顺眼了——黄总当时并没有掩饰眼中的赏识,所以他知道今天是沾了什么光了。
要不再学一学德语、阿拉伯语什么的?他一边琢磨,一边摸出了电话,拨通了张沛林的手机。
张局长一听,黄总愿意讹自己一顿饭,那份荣幸也就不用说了,“明天局里有大会,不过我请假,没事,一定赶到……”
你还真是话多,陈太忠挂了电话,心里有点愤愤:当着老黄的面儿,你要是敢说大会什么之类的,那我才叫服了你。
当然,腹诽归腹诽,他也知道人家这么说实在再正常不过了,他的能量再怎么大,再帮人家活动老总,终究是个小小的副处,于是张局长有意无意间,很多针对领导不方便说的话,就可以跟他说两句——以示他自己是多么的配合。
事实上人家这么说也并无恶意,反倒是有表示亲近的意思,只是他的身份实在有点拿不出手,所以心里才有点愤愤不平的感觉。
哥们儿往常只注意个人的办事能力了,就忘了这身份还是有点拿不出手啊,陈太忠一时间生出了点上进的欲望。
1699章难缠等黄汉祥走了,陈太忠去书店买了一大堆语言方面的书和磁带回来,他正懒洋洋地翻着看呢,电话响起,来电话的是伊丽莎白,“嗯,我大后天就到中国,太忠你记得接我哦。”
啧,坏了,还没联系凯瑟琳呢,陈太忠听到这话,赶紧将手边的书一放,摸出手机找到凯瑟琳的电话拨了过去,“你好,我是陈太忠。”
“上帝,我没有听错吧,”凯瑟琳听得就在电话那边笑,笑声清彻悦耳,“忙碌的陈也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哦,我太荣幸了。”
“呵呵,”陈太忠既然有求于人,态度肯定要好一点,说不得干笑两声,“凯瑟琳,伊莎已经原则上同意做你的保镖了,过两天会来中国跟你面谈。”
“哦~”凯瑟琳在电话那边拉一个长音出来,接着遗憾地叹一口气,“可是非常抱歉,我现在已经回了美国,估计要呆十来天,真的太抱歉了……她能等一等吗?”
你玩我呢?陈太忠一时间就有点恼火了,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一来就签合同,现在倒好,伊莎把那边该结束的都结束了,你倒是躲起来了?
不过下一刻,他轻笑一声,“哦,那就算了,我还是跟她说一声,不要来了……现在是燕京时间十七点,不知道你在美国哪个时区呢?”
美国分四个时区,不管凯瑟琳在美国哪个时区,现在都是凌晨一点到四点,他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丫不用睡觉的吗?
“哈哈,我试了那么多人,你是第一个反应这么快的,”凯瑟琳又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开心,“好了,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计较呢?男士要有绅士的风度……你在燕京吗?”
“我是第一个反应这么快的吗?”陈太忠压了手机,轻声嘀咕一句,又笑着摇一摇头,他很想荣幸一下,却是怎么也荣幸不起来,事实未必是如此:凯瑟琳这女人看起来也不简单,一个小小的玩笑,不着痕迹地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多了,陈太忠给邵国立打个电话,“老邵有车没有,借一辆来用一用,过两天还你。”
他跟张煜峰和荆俊伟都能借到车,不过总跟某一个人借车的话,岂不是让人感觉他能力有限?既然适当地求一求人也能拉近距离,他并不介意使用一下类似的小手段。
“我呸,”邵国立笑着就在那边骂上了,“你爽了啊,去巴黎泡妹妹去了,也不知道叫哥一起去,还好意思跟我借车?”
陈太忠若是没猜出那些记者的身份,现在肯定是一头雾水,是你拉我去香港我不去,怎么能说我没告诉你我去巴黎呢?不过猜出了记者的身份,那听到这个话,他心里就清楚了——看来啊,丫当时喝得确实太多了,都忘了跟我说过那话了。
不管怎么说,老邵算是够朋友的,他少不得表示一下,“再唧唧歪歪的,从法国带回来的好东西不给你了啊。”
“东西要给我,但是也得让我念叨,”邵国立在电话那边就笑,“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算了……我叫上小孙,一起坐一坐?”
叫上小孙?陈太忠听得就有点头大,这孙姐也不算个厚道人,“晚上约了个外国妹妹,就不要叫她了吧?”
“那有啥,只要你不是打她的主意,那就无所谓,”邵国立笑个不停,“不对,让我想一想……太忠,你要真想打她的主意,也勉强够资格了,哈哈。”
我打她的主意?陈太忠听得就是一身冷汗,悻悻地挂了电话,心说哥们儿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看上她啊。
不过饶是如此,邵国立这话,也算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了,你嫌小孙难看?切,不是笑话你,人家再稍微好看一点也轮不上你一个小副处打那主意了。
陈太忠带着凯瑟琳到了地方的时候,邵国立已经到了,看着身材惹火、美艳不可方物美国女人,邵总的瞳仁登时就放大了不少,愣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口气,“太忠,小孙人还是不错的,你以后不要这么打击她好不好,做人要厚道。”
这话自然是在夸奖凯瑟琳的美貌,不过陈太忠只当是听不懂了,很随意地笑一笑,坐了下来,抬手推个盒子过去,“最新鲜的法国黑松露,从挖出来到现在不到五天。”
邵国立皱着眉头拿过来看一看,又抬头看看陈太忠,犹豫一下,“你居然喜欢吃这种东西?口味够独特的……敬谢不敏,我对西餐不感兴趣。”
“你不要给我,”孙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她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看一眼那塑料盒子,又看看陈太忠,遗憾地摇一摇头,“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陈太忠还真有点迷糊,“松露这东西不是越新鲜越好的吗?”
“是啊,越新鲜越好,不过,你应该拿锡箔纸包上的,”她缓缓坐到沙发上,撇一撇她那血盆大口,“夏季松露本来味道就淡一点,新鲜能弥补一点不足,可是你没包……啧,太遗憾了。”
“行了,差不了几天,”陈太忠笑一笑,他买松露的时候也听人这么说了,不过他嫌麻烦,而且最关键的是——玩意儿往须弥戒里一扔,想跑味儿都没地方可跑,“你也喜欢吃松露?”
在他印象中,邵国立的家庭算政斧里的高官,而这孙姐家算是军队系统的,军队里喜欢吃西餐的……咱就不说可能涉嫌政治倾向的问题,一般军营里也没可能做西餐的,怎么这两位的反应居然是截然相反的呢?
“多稀罕呐?”孙姐瞥他一眼,“我爷爷在巴黎留学的时候就喜欢这玩意儿了……这东西没点钱还真的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