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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啊,最近事情这么多,”陈太忠笑一笑,随手打开了微波炉,叹口气坐在那里,“你要不要来一点……老袁你也知道,外松内紧,现在形势不是很好,我得多提防啊。”
“没那么严重吧?”袁珏走到大厅的沙发处,扶着扶手慢慢地坐下,很随意地笑一笑,他知道陈主任指的是什么,“咱们驻欧办没来巴黎的时候,这么些年他们可不也过来了?太忠我说你啊……别背那么沉重的心理包袱。”
“没压力就没动力嘛,”陈太忠听得笑一笑,“再忙一段时间,可能我又要回国了,老袁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老板你不能这样啊,轮也轮到我一回了,”袁珏一听就急了,“得了,别的我也不多说,等拆了线我就走,回去休养去,春节过了我就回来。”
“你这不是胡闹吗?才拆了线,上飞机有危险!”陈太忠瞪他一眼,“伤口崩开算谁的?你当给你个降落伞,你就能半路下机啊?”
“反正我得尽快回去一趟,昨天冬梅打电话,口气怪怪的,问我最近有没有肚子疼,”袁珏脸上的表情很精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怀疑那个韦妆诗又跟她说了什么……就是校门口杂货店的老板。”
“可是我要回去考试啊,要是没问题的话,今年我就能拿上毕业证了,那就怎么也是大专生了,”陈太忠的眼皮子翻一翻,“老袁,你要学会顾全大局。”
“我很愿意顾全大局,那我先养伤好了,”袁珏听得就笑,心说老板这官腔现在越打越顺溜了,“我等你回来,这总可以吧?小刘也想过年的时候回家看一看,巴黎这边就麻烦你费心了。”
“对了,这保洁工过年怎么安排,你有什么建议没有?”陈太忠想到这个有点头疼,春节是中国人最注重的节曰,尤其是凤凰这种比较偏远的地区,大部分县区甚至要过完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才算春节结束,“驻欧办不能不留人啊。”
“过年小刘也想回去,”袁珏听得眉头皱一皱,说起这个过年来,他也是有点头疼,比如说凤凰驻京办,过年索姓就关门了,但是驻欧办不能关门不是?毕竟欧洲人是不过春节的,“实在不行的话,年前我赶过来。”
“你们都回吧,我一个人撑着好了,”到了现在,陈太忠都不可能不在这里留人了,爬烟囱的都有了,下一步谁知道还会招来什么人?“反正我这儿朋友多。”
“这个不好吧?”袁珏笑一下,却是不小心扯动了肚上的刀口,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个人招呼得过来?”
“都跟你说了我朋友多,”陈太忠白他一眼,站起身来一边拎着面包乱啃,一边向外走去,“你还是晚一点回去吧,看你这样儿,回去也交不了公粮,还不如等恢复得好一点。”
“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啊?”袁珏哭笑不得地嘀咕一句。
2125章打赵晨元月二曰的时候,科齐萨再次来驻欧办共进了午餐,这是恭贺新年的意思,下午的时候陈太忠接到葛瑞丝和贝拉的电话,说是她俩要回英国,有演出也顺便探亲。
两个女孩对陈太忠来巴黎一周多时间都没来看自己,是相当地不满,但是她俩也知道,驻欧办最近遇到了不少事情,总算还好,陈某人许诺说一个月以后他的办公室会变得相当地空荡,到时候,嗯嗯……还是在这一天,荀德健来到了法国,这次石亮受伤华人游行,他居然没有赶来,这让他有些郁闷,从某个角度上讲,话痨还是很爱凑热闹的,更何况他是自封理事长的呢?
省科协的人还没走,事实上,他们来巴黎虽然遇到了两次大规模的游行,导致行程有点不太畅通,然而千禧之夜的狂欢场景,足以弥补他们的损失了。
荀德健到达驻欧办是下午五点,正好石亮也在,石老板的腿上的伤势好得很快,最起码现在是消肿了,若不是要坐着轮椅给别人看,他甚至可以单手拄着拐杖走一截路了。
驻欧办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华商和留学生,大家也是其乐融融的样子,这次袁主任出手救人,随后陈主任在医院发飙,对华人的维护之意都是一览无遗,众人都明白着呢。
无形之中,大家就把这里作为了一个可以信赖的机构——这世界上没谁是傻瓜,想要得到别人的真心拥戴,并不是看你说了些什么,而是在于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荀德健走进大厅的时候,大厅里有十七八个人在,其中七八个人在墙角打扑克和围观,还有两个人在下象棋四个人围观。
剩下的就是在喝茶聊天了,陈太忠跟石亮坐在一起唠嗑,见他来了也懒得起身,“才来啊,黄瓜菜都凉了,就知道你小子指望不上……嗯?”
陈主任很惊讶地发现,话痨荀身后跟着四五个人,其中有一个他是认识的,见状禁不住皱一皱眉头,“来就行了,怎么还带外人呢?”
“陈太忠,我找你来,是要商量点事儿,”赵晨大大咧咧站在那里,身后两个人明显地是他的跟班,“有空吗?”
“空我随时都有,可是凭什么给你呢?”陈太忠面皮一沉,他对这家伙真没什么好印象,在黄老做寿那天,这厮就试图挑衅他来着,后来又听说此人是疯狗乱咬人,尤其是,黄家对此人不薄,丫挺的居然就投奔蓝家了。
陈某人啥都怕,就是不怕疯狗,而且眼下是在巴黎又不是燕京,他就不信对方比自己玩得更好,于是侧头看一眼话痨,“小荀你在燕京呆了一段时间,这眼皮子杂了很多啊,什么人也能认识。”
他说的是眼皮子“杂”而不是高,再加上前面的话,不屑的意思一览无遗,荀德健一听就明白了,说不得苦笑一声,“飞机上认识的,赵总听说我要来这儿,就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