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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赵歆语没有说自己现在扁桃体发炎了，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她是再也不敢喝多了，每次喝多了，都会出事情，她跟酒精这种东西，果然是天生相克的。
可是她喝了酒，钟桐却又沉默了下来，出神地看着窗外，慢慢喝着红酒，似乎叫她过来，就只是想让她陪着喝喝酒而已。
“桐，你不跟我说说，你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终于忍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沉默，赵歆语还是先开了口。
钟桐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仰头把杯子里仅剩下的一点酒一口喝下，才转头过来看着赵歆语，脸色阴沉地说：“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赵歆语心里一紧，几乎已经可以猜到钟桐想要问什么，不动声色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你问。”
“我问什么你都会诚实地回答我吗？”钟桐眼神咄咄地看着赵歆语，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赵歆语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想了一会，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反问一句：“你想问什么？”
“赵歆语，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想也不能告诉我的，嗯？”钟桐眯了眯眼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赵歆语微微皱了皱眉，对于钟桐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反感，抬手把他的手拍下去，决定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站起来刚要走，在听到钟桐问的话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那个孩子是谁的？”钟桐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咬了咬牙，右手不知不觉紧紧握成拳，“你在美国流产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赵歆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就这么定在原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脑海中一直不停地回响着钟桐问的话。
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却让她觉得是一个世纪这么长久。
“谁告诉你的？”赵歆语发现自己的声音更加沙哑，扁桃体的痛感让她勉强保持一丝清明，“顾沁宜吗？”
顾沁宜所说的那件事情，就是这件，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钟桐了？
原来让他对自己忽冷忽热的原因，就是这件事情……
“你只要告诉我，孩子是谁的！”钟桐突然站起来，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一脸狰狞地看着她。
看着钟桐的神情，赵歆语呆滞片刻，然后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目光直直迎着钟桐的，一点都没有闪躲。
“是谁的，很重要吗？”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赵歆语有些失神，脑海中那段记忆都已经改变得模糊，只是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甚至以后有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的时候，那种痛楚，她现在都还能清晰感觉到。
不过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让她有了念朣，所以五年前，她才会那么毫不犹豫地离开，只是为了把念朣平安生下来。
后来钟桐说还想要一个孩子，她没有回答，不是因为不想，只是因为自己可能不能。
感觉到赵歆语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都没有聚焦，钟桐更加恼火，咬着牙问：“你在想什么，想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孩子？”
赵歆语有些不太明白地眨眨眼睛，看着钟桐，半晌才反问：“什么男人？”
“让你怀上孩子的男人！”钟桐气得把赵歆语推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眼中的寒冷让赵歆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一直都不愿意跟我说那三年在美国发什么的事情，就是要隐瞒那个孩子的存在吗？”
像是才明白过来钟桐在说什么话，赵歆语慢慢从沙发上坐正身体，低着头一言不发。
“到现在你还在维护那个男人吗？”钟桐冷笑一声，突然想起什么，眯了眯眼睛，
“是左尹，还是左澄？”
也只有那两个男人，有可能对赵歆语做什么，事后还能让赵歆语这么维护。
而且赵歆语在美国的事情也是他们清除了，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他们又为什么会那样做呢？
这似乎是看起来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赵歆语抬头，冷冷地看着钟桐，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一样，半晌才开口：“随你怎么想。”
她已经没有什么是好跟钟桐说的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有些疲惫了，不仅是身体，还有一直紧绷着的精神。
然而钟桐却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走过去一把把赵歆语拉起来，沉声又问：“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