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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的衔,得朝廷度支的令,又有皇帝保驾护航,在原州行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他最大,做什么事都顺利许多,唯一要操心的,就是要理顺和外界的关系而已。
更让他开心的是,先前京城升平坊用递铺传来信件:
云韶安产了,高岳当父亲了,是个胖乎乎的男孩。
高岳这时坐在书案前,用笔在一方麻纸上,用力写下个“竟”字,按照韦皋先前所言,将孩子起名为“高竟”。
接下来高岳举起那块“竟”字,环示四周,甚至都按捺不住笑。
公廨中堂里的吏员们看到这个字,都是纳闷无比。
还是刘德室说道,今日的视事已然完毕,大家可以归家了。
就在高岳刚把这方纸摆入封内,准备交给名吏员送去新城驿时,传来门外有人求见灵台令的请求,并且此人还没持名刺。
“这时候会是谁来找我呢?”
“棚头!”
这个称呼是高岳久违的,只见堂下一名麻衣年轻人趋前,对自己作揖喊到。
“是开先,是开先啊!”高岳和刘德室欣喜非常,急忙拉住刘辟的衣袖,三人重逢,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开先正是刘辟(字太初)的旧名,他在吞长安舍利子,敲诈西明寺二百贯钱后,就改名隐居在凤翔的法门寺下继续攻读,得知高岳出任原州行在的灵台令后,便急忙来见。
“好说。”高岳当即答应给刘辟二十贯润家钱,让他在新城暂时住宿下来,“马上就给你写好解状、家状,十日后再给太初你二十贯钱,你顺路带着我的家书前去长安,把家书交给我岳母,此后京城韬奋棚就交给太初你打理。”
“那伟长呢?”刘辟问到,现在应该是李桀(字伟长)在棚内主事。
现在韬奋棚收“棚仓钱”,便足以自持,毕竟这两三年打出了名气。
“你和伟长一起主事啊,马上谁先守选到期,或谁先通过吏部科目选,到时我再拼尽全力来帮你们。”因为现在就算高岳想把李桀或刘辟征为自己僚佐,可也要他俩先得到告身才行。
百里城内尚没有酒肆食坊,所以高岳就在公廨后自己住宅里,招待了刘德室和刘辟二人。
所有菜肴都由双文与芝蕙操办。
其实也很简单朴素,主要是荞麦面食,就着羊肉和鸡子吃。
当芝蕙端着食盘出来后,刘辟急忙对她行礼,芝蕙也讶异地回礼。
原来,刘辟见芝蕙已穿普通襦裙,头戴象牙梳与发钗(这是主母送她的),便认为她已是棚头的妾室了。
心中明白是误会后,虽然没对刘辟明言(刘德室和双文也不说),主人高岳却有点尴尬,芝蕙也低着头将食盘贴在胸口,不发一语匆匆转入屏风后。
宴会结束后,高岳在灯火下,继续尽力查验着老的文簿:他希望找到蔡佛奴父亲的痕迹,是死是活,现在到底在何处?河陇、甘州、沙州,还是更遥远的西州,人是在唐家,还是已没入西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