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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子弗你以后持我的文牒,入泾州来无需任何场税。
于是高岳和王子弗达成了协议,对方愿意每年运送宣歙的茶,包括调动长安城邸舍里的存量,前来泾州行销,茶价每斗价钱相比京兆地区的行价,往上再多估七十文钱,其中高岳所在的县廨分润二十五钱,王子弗得四十五钱。
这次王子弗已带来一部分茶叶,当即就准备在下次定期到来时,在灵台旧城的墟集上将其售出。
今日成功“招商引资”,高岳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等到早晚两次坐衙都结束后,他回到后楼私宅当中,只见芝蕙立在院中,手里挥动个拂尘般的东西,还念念有词着,韦驮天长大嘴巴,蹲坐在门边的上马石上,呆呆地望着,不明所以。
高岳不由得觉得好笑,就问这是什么。
芝蕙正色回答:“这是辟邪用的。”
高岳定睛看了看,觉得芝蕙的“拂尘”上所用动物的毛发,颜色格外熟悉,“这,这不是棨宝身上的毛吗?”
“是啊,全是棨宝的狗毛。”原来芝蕙把小猧子的毛发剪掉后,还带在行李里辟邪的。
“用棨宝的毛作甚?”
“犬可驱胡郎、胡姬呢!”
原来唐朝狐仙迷信已非常盛行,这当然和大量胡人入居有关,狐和胡谐音,所以唐人就把狐仙幻化出来的年轻男子称作“胡郎”,而将幻化出来的年轻女子叫“胡姬”(胡姬一般身着黄色罗裙,宛若狐狸尾巴),幻化出来的小孩子......也有称呼,叫“胡绰”、“胡邈”。
“哪里来的邪?”高岳此刻也不知道用啥表情了。
“三兄你入夜后,梦境里鬼交......”
这话吓得高岳恨不得当即冲上去,捂住芝蕙的小口。
幸亏这院子里只有韦驮天,他是个敦朴的人,不说清清楚楚他是不会明白的。
“我那是梦见你主母了而已,什么鬼交?岂有将主母拟作为鬼的。”高岳有些生气地数落芝蕙。
可芝蕙的口齿最为伶俐,当即反驳说,“那可不是主母本人入三兄的梦,九成九是胡姬幻化为主母相貌,诱引三兄与其**,来劫夺您的精元的。”
“那我还梦见阿霓带着竟儿的呢!”
“那少府君即是胡绰所化。”芝蕙振振有词,高岳无言以对。
“那我还梦见阿妹你呢,替阿霓抱着竟儿。”
芝蕙听到这话,赶紧别过脸去,一会儿答道,“那就是小胡姬。”
“我呢,我呢?”这时候韦驮天傻笑着,指着自己。
“没梦见。”高岳回到。
“黑狗。”芝蕙回到。
“哦。”韦驮天有些失望,黑狗也好啊,可主人没梦到我就让我有些伤心了。
结果韦驮天一起身,猛地吓得呆在原地。
高岳和芝蕙也吃了惊吓,急忙顺着韦驮天的视线,向新筑的屋脊上望去。
月光下,一只大狐狸正立在其上,而后对着高岳“哇哇哇”连叫三声,这还是高岳首次听到狐狸叫,居然像是乌鸦的声音。
接着狐狸毛茸茸的尾巴一晃,就跃到屋脊那边去,瓦当哗啦啦响,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