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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可到天津),抗风浪能力也强于沙船。即便一年也只能运输四次,二十五艘饕餮号的运量便可达到齐楚舟楫运量的总和。运输一千万石计算上需八十四艘,减去失事,大约需要九十五艘。
如果仅仅是守城,往后方疏散不宜作战的老弱妇孺后,一千万石粟米勉强可以供赵军稳固住黄河支流,即邯郸、列人、广平、巨鹿、沙丘、昌城、下博、武强这一段黄河支流防线。但要支撑针对井陉的呼沱水防线(北面)、以及宜安南面的泜水防线,那要再加上一千万石不可。并且,这只是对军队供应,庶民不再其内。
饕餮号今年下水十二艘,明年下水二十五艘,两年同时增建船坞、设备、培训工人,第三年下水三十艘即可满足一千万石的运粮(此包括齐楚舟楫的三百万石运量),第四年下水舟数如果达到五十艘,第六年即可运输两千万石。
以大司马府的估计,秦军三年一伐,中间休整两年。秦军第二伐开始时,即第五年,赵国输入粟已超过一千万石,第六年达到两千万石,第八年三千万石。如果不输粟而输运去壳的米,第七年就达到楚齐魏每年余粮的极限:四千万石。要想再增加,只能从印度运稻米。
葛得第一次谒见后又连续数次谒见,后面几次谒见时,齐相田假、从郢都赶来的项燕、作战司的郦且、知彼司的勿畀我、输运司鄂焯全都在场。项燕的结论是造舟不及,要想救赵只能出兵。但不管是造舟还是出兵,赵国都要在今年挺住。
在此之外,以粮秣、造船为鉴,楚齐两国除了要在情报、军事上形成统一的指挥机制,经济、物资、人力、军工生产上也要形成统一的调配机制。比如粟米,楚国少种桑麻多种粟,齐国在满足楚魏两国的衣履外也要尽可能的多种粟,如此增加三国的余粮。并且齐国的衣履只能售卖楚赵魏三国,三国之外,需以货易货,不再接受金与钱。
鉴于此,熊荆还认为楚齐赵魏四国必须在金融上形成一个机制。即楚国蚁鼻钱和齐国刀币实行固定兑换率,固定兑率当然不可能法定,除非做到秦国那样对全国生产经营的控制。切实的做法是齐楚成立一家专门负责兑换货币的钱行,以两国国库金银注入该行,稳定蚁鼻钱、齐刀对金银的兑价即稳定了蚁鼻钱与齐刀的汇率。
而魏国,如果朝决不伐魏的话,魏国铜币必须重新估价,以确定新的、合适的金银兑价——魏国失地最多,有大把的魏国刀币在秦人手中。另一个非常关键的是魏国的铸币权必须暂时交出,由兑换钱行控制铸币。
赵国的处理也类似,赵国也有不少刀币在秦国手里。赵国刀币也必须重新估价,确定新的金银兑价;同时赵国的铸币权也要暂时交给兑换钱行控制。
战争状态下,币值的稳定极为重要。如果币值不稳,商家囤积惜售,物价一日飞涨,今天能买一头牛,明天只能买一只兔,后天钱币只能融了当粗铜卖。这样的经济环境根本没办法进行一场长期战争。稳定的币值方能使经济良好运转,经济良好运转,只要交通没有阻塞,每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纳入经济体系,形成极其强大的力量。
这是有别于秦国的另一套方法。秦国国家力量的集中依赖全国百万官吏,细细密密、面面俱到的秦法则是这些官吏运行的规则,或者说软件。
楚国既然不能在短时间内人畜无害的吞并齐国、魏国、赵国,可只要四国能形成统一的经济体系,并非不能与秦国百万官吏堆砌而成的国家体系抗衡。
然而要做到这一点,各国钱币汇率稳定只是其中之一,金融之外各国与生产、贸易有关的律法,甚至与财产有关的律法都要在一定程度上达成统一。最后最重要、却已经被解决的就是:这需要无数的金银或者货物投入。
这也是经济体系的缺点,经济体系超负荷到一定程度就会崩溃。战争的本质就是烧钱,烧到一定程度货币通膨,经济体系开始陷入低效乃至彻底失效。官吏国家体系不同,只要不顾庶民死活,整个体系可以一直发挥效用,直到爆发起义。
楚国已经开通了前往中亚、西亚的海上商路,丝绸之外的诸多商品也能获得极高的利润。大规模金银的流入可以给经济体系降温,把通膨压在合理的限度之内。等于说,四国经济体系的承受力并不逊于秦国由官吏组成的国家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