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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位霹雳炮仗人妻便从走道的公共窗户爬了过去,十七层的高度一点都没把她吓得瑟瑟发抖,相反灵巧一跃闪进自己的房间。同样的贴门偷听,只不过木制房门,又是在自己屋里,所以堂而皇之。
“不行!我不同意!”余忠瑞的语气坚硬且强势。
余乐乐不免一愣,虽然她家老头也是一个铁血硬汉,可是却从来没有用这般语气待待人接物。
“忠瑞……我求求你……”
女人的声音?!
余乐乐浑身上下的八卦因子都在闪闪发光,女人?家里?看样子她家老头是要开启第二春啊,夕阳红近在咫尺。
余乐乐捂着嘴,差点偷笑出声。
“你要追求自己的幸福,要走你的阳关道,我不拦你,也没资格拦你。”余忠瑞的语气越发强硬,“可是,我不能搭上乐乐。”
“乐乐……乐乐……”女人喃喃,“行,那我就去找乐乐,我亲自求她!”
求我干嘛?!求我让我家老头娶你进门?!愿意,愿意,百分百愿意。余乐乐偷偷地想着。
“你敢!”余忠瑞震怒地吼道。
女人吸了吸鼻子:“我为什么不敢!她是我的女儿,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余乐乐心头一颤,眼泪唰得一下就滚落下来。妈妈?!自己心心念念盼了二十来年的妈妈,此刻只跟自己相隔一道房门,一道薄墙。
可是,为什么鸟无音讯的她会突然出现在此,为什么他的老头一直说她的妈妈早已走了……
心中的疑虑如潮水般涌来。她忍不住想开门出去,看看妈妈是不是跟自己午夜梦回里勾勒的那个人一样慈眉善目,一样亲切备至。
“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你有养过她一天吗?!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你知道她发烧时稀里糊涂喊得那两个字是什么!你知道她梦里喊的是什么!你知道她为什么变成邻里间口中的那个霸王花吗?是妈妈!是她从未谋面过的妈妈,是那个出生当天就扔下她不管的妈妈!他们嘲讽她是个没妈的孩子,她便打得他们不敢在她面前提妈妈。”余忠瑞激动得有些瑟瑟发抖,站立不稳。
手放在门把上的余乐乐一下子瘫软在地。
出生当天就扔下她不管!这十个字狠狠地敲击这她的心口。窒息的感觉让她拼命挣扎。
原来,原来她这么不受欢迎,亲生母亲居然生下她当天便抛弃了她……呵呵……讽刺的笑容似一道诡异的弧度挂在她的唇角。
“是!我是在出生当天便匆匆走了,可是我也有难言的苦衷。”女人显然也有些激动,记忆的洪闸瞬息间被打开。
“苦衷?!”余忠瑞冷冷一笑,“你的苦衷是乐乐牵绊了你的结婚之路?!”
女人百口莫辩。半晌,“忠瑞,你也知道他儿子对我要进门一直不顺眼,这才提出了若要嫁入他家必须终身不得生育。可那时肚子里已经有了若若……她是我的骨肉,我哪能将她弃之不顾。所以我跟他提了一年约期,一年当中双方不得相见,我也是在逼迫自己与他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