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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副请罪的样子。
但明白姚兆的意思也是自己确实不用在乎这事的影响后。北越国皇上图炀就继续挥手阻住姚兆话语,并且重新思索起来。
毕竟不管这是易嬴为了教导自己什么,纵然姚兆一开始或许也犯了过于紧张的错误,但姚兆这样的臣子固然能犯错,北越国皇上图炀却不认为自己这样的天子也能轻易犯错。
所以机会难得。北越国皇上图炀也想要好好思索一下再说。
只是思索归思索,一直围绕着自己在名声上的得失,过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后,北越国皇上图炀还是有些犹豫道:“易帝师汝真认为朕不用在乎这事对朕名声的影响吗?要知道那可是母后的孩子。”
“呵j上忘了老臣在送皇上来厩时说过的那些故事了吗?”
“……故事?易帝师是说,朕不该介意这种兄弟相残!”
怔了怔,虽然不至于说恍然大悟,想起易嬴曾经用说故事的方式给自己恶补的宫斗知识,北越国皇上图炀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形容了。
因为在易嬴和圣母皇太后图莲的保驾护航下,乃至说在先皇图韫就仅仅只有图炀一个孩子的状况下,北越国皇上图炀并没有机会去经历太多的兄弟相残,却也有些不好说韩冬带给自己的影响究竟是对还是错。
易嬴却满不在乎道:“没错,虽然老臣也知道皇上在陆帝师教导下一直是以做个仁慈的圣君在要求自己,但仁君不仁,即使是仁君,同样也有残忍的一面。或者说正因为知道残忍对朝廷的伤害有多大,那些仁君才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仁慈。”
“真正的仁慈?易帝师是说,该残忍的地方,朕也必须残忍。”
“皇上圣明,毕竟皇上想想就知道,皇上究竟是愿意现在就表现出自己残忍的一面来律己律人?还是等到老年时再去对自己的孩子表现出残忍的一面。”
“这当然是现在……”
虽然不好去迎合易嬴追求残忍的论调,但真比较一下自己究竟该对余容的孩子残忍还是该对自己的孩子残忍,北越国皇上图炀当然不会犹豫。
易嬴也趁机点点头道:“没错,这事虽然与皇上无关,但皇上却用不着去为自己辩白,毕竟这也有威慑底下的臣子的作用,想必这也是韩大人敢冒用皇上旨意的地方?”
“哦!易帝师很欣赏韩大人?”
“这不是欣赏,而是任何一个皇上身边都应该有这样一个人。即使现在没有,将来也肯定会存在。所以韩大人的妄行固然该惩处,那也只能等韩大人回到厩后再做惩处,皇上却不能因为区区名声上的影响就下旨韩大人改变做法。那不仅会让皇上失去机会,也会让韩大人不知道该怎么掌握分寸。”
“毕竟皇上只要求韩大人带回太慈夫人,韩大人用任何方式来实现这点同样也可说是皇上的旨意。”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朕的旨意吗?”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的脸『色』也渐渐缓了过来。因为若不是易嬴指点,不管北越国皇上图炀选择怎样来挽回名声,肯定都要先声明自己并没有下旨用鬼门香暗害焦玉的子嗣。
可这不仅会让人觉得北越国皇上图炀软弱,同样也会导致韩冬那样的下级官员在执行时的混『乱』等等。
毕竟北越国皇上图炀或许可以要求他们将焦玉带回厩,但也不可能要求他们用什么方法将焦玉带回厩!
而且身为天子,即使仁慈是每个皇上都必不可少的宽厚象征,但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势不旁落,残忍同样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等等。
然后看到北越国皇上图炀已经明白,姚兆也点点头道:“皇上英明!这事虽然确实会对皇上的声望有所影响,但在能突出皇上威严的状况下,若能震慑宵小,确实更有利于皇上对朝廷的统治。”
“毕竟皇上现在还年轻,不仅正需要各种霹雳手段来表现自己的威严,等到朝政稳固下来,皇上也还有足够时间来施展自己的仁慈。”
“没错,以皇上的年纪,至少还可做个三、四十年的皇上,但换成是普通臣子,一般能在朝中待个十几二十年都差不多了。所以皇上即使没必要一直残忍下去,也不可能处处都用仁慈待人,但皇上实际有的是时间找出适合自己的正确道路。”
“谢易帝师指点!”
听到这里,北越国皇上图炀是真的抬手朝易嬴拱了拱表示敬意。
因为一直想着要做一个圣皇,北越国皇上图炀确实忽略了自己的年龄问题。可不说年轻就有着足够的犯错误空间,若是不能一项项的检讨自己的行止,北越国皇上图炀可不想在将来成为一个任人唯亲、人云亦云的伪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