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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资格在公开场合与易嬴谈论是否效忠太子的问题。
别说靳菀没这能耐,就是现在仍旧举棋不定的鲍公公也没这能耐。
而靳菀先前错就错在以为可将这事当成普通朝廷纷争来处理,但随着靳菀一步步跟上易嬴的话题,甚至还直接询问易嬴效不效忠太子的结果。即便靳菀现在真能敷衍过去,只要皇上和太子一召见,他就再无法躲闪。
不像其他官员,不谈太子,只说誓死效忠皇上就行了,靳菀可是“自以为是”的公然拿是否效忠太子来与易嬴“论辩”了一番。
因此,随着领后一阵汗下,靳菀就牵了牵坐下马匹,这才定了定神说道:“易少师这话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本官只是想听听易少师如何解释效忠太子殿下的问题,可没说过自己不会效忠太子殿下。”
“那靳大人是说自己效忠太子殿下了?”
听到靳菀绕着弯子的回答,易嬴就哂笑了一下。不是他不相信靳菀的效忠,而是靳菀的效忠原本就是易嬴bi出来的。
而到了这时,靳菀也可定下神说道:“这是自然,虽然皇上在位,本官自当效忠皇上,可对于皇上的唯一血脉太子殿下,本宫也自当好像效忠皇上一样效忠太子殿下。”
好像效忠皇上一样效忠太子殿下?
靳菀这话有问题吗?
没问题。
但没问题是没问题,这只是在普通状况下没问题。毕竟现在知道皇上命不久矣的人还不多,在皇上尚且在位时,谁又敢忽略皇上而只说效忠太子。可不管靳菀知不知道真相,只要易嬴知道真相,只要皇上知道真相,靳菀这话就只能代表了他向太子的宣誓效忠。
而同样知道真相的状况下,靳菀又为什么敢说出这话?
因为在不得不表明立场的状况下,靳菀其实也有些担心鲍公公现在的举棋不定。
因为鲍公公如果能早做选择,靳菀现在也不必被易嬴bi得回不了头了。但鲍公公既然一直举棋不定,那在易嬴bi迫下倒向太子,这对靳菀来说未必不是一个选择。
毕竟以易嬴现在京城中的地位,除非能先干掉易嬴,靳菀根本不相信谁能影响到太子登基。
而由于易嬴先前关于与他做对就是不支持太子登基,就该格杀勿论的话语,想想少师府中的天英弟子,靳菀也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只是被易嬴这样bi迫,靳菀能选择效忠太子殿下,却无法对易嬴也抱以好感,自然态度就更加冷淡下来。
“行靳大人敢说这话就行。”
可靳菀的态度冷淡又对易嬴有什么影响吗?
没影响。
所以易嬴也很快说道:“既然靳大人如此干脆,本官现在也可答复靳大人先前的问话了。”
“那就是不想现在就表明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员尽管可以回去继续缩着脑袋做人,但如果是任何宣誓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员,都必须将自己家中的族谱jia由太子殿下保管。”
“如果靳大人能在太子登基前及太子登基后依旧效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自然可将靳大人的族谱当作奖赏赐还靳大人。”
“不然靳大人一日对太子殿下阳奉yin违的倒返太子殿下,那就莫要怪太子殿下会依照靳大人的族谱来拿人了。当然,靳大人要想篡改自己的族谱也是没问题,那或许不用等太子殿下登基,靳大人就可与族中老少团聚了。”
“哗”
乍听易嬴话语,不仅靳菀的双脸立即变了颜那些只是带着看热闹心情听易嬴与靳菀当众“斗嘴”的市民、官员也全都喧哗起来。
因为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易嬴要说的并不是效忠太子殿下的好处,而是效忠太子殿下的坏处。
虽然在当众说出效忠太子殿下的话语后,靳菀并没认真去考虑过将来要不要倒反太子殿下的事。
可乍听易嬴话语,靳菀还是惊得肝胆俱裂。
因为,靳菀现在即便还没考虑过将来是不是要倒反太子殿下,但他为什么能那么简单地答应效忠太子图炀?还不是因为官场中的各种尔虞我诈、背叛与被背叛实在是太过频繁了,
即便那是太子殿下,谁又能保证效忠太子的官员一定是真的效忠,一定是永远效忠。
但易嬴现在的要求却不同。
当易嬴将上缴家族族谱也当成一种效忠太子殿下的必需证明时,别说没人敢在上缴家族族谱后还在暗中背叛太子,因为那就等于一种自绝家族生路的行为。只要他们真这样做了,恐怕也没人允许他们背叛太子,或者说是相信他们会背叛太子。
那就是他们想要背叛太子,也都不再可能了。
因此带着一种惊惧,也是一种恼火,靳菀就禁不住有些怨气十足道:“上缴族谱?这是太子殿下的要求,还是易少师的要求。”
“这还用说?当然是本官的要求。”
易嬴却满脸得意道:“不然以太子殿下的仁慈,又怎可能做出这种bi迫大臣将身家命、家族生死当成赌注的事。”
“可这即便只是本官的要求,靳大人又敢不将族谱jia给太子殿下吗?那就不是本官在误了靳大人前途,而是靳大人自己误了卿卿命了。当然,不仅靳大人如此,任何今日之后想要效忠太子殿下的官员也同样如此。”
“不然你们又以为想效忠太子殿下就可以效忠,想不效忠太子殿下就可以不效忠吗?太子殿下乃是龙种,又岂容两面三刀的ia人玷污。”
“回府”
随着易嬴一句“回府”,少师府的马车立即就开始骨碌碌前进了。
而不用靳菀再下号令,那些原本围住少师府马车的羽林军也赶忙将道路给让了出来。
因为靳菀今天最大的错误是什么?
乃是他自认为可以与易嬴当众讨论是否效忠太子殿下的事情。
而在易嬴层层bi迫下,虽然靳菀的确已做出选择,但同样也是一个无可挽回的选择。因为在今日之事后,别人或许还可多看看再决定,甚至是彻底置身于皇位争夺之外,但靳菀却已然没有了这机会。
所以,不仅靳菀望着少师府离去的马车有些呆然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徐琳也在茶楼上瞪大眼睛惊叹道:“老师,你说易少师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不说我们要不要也将族谱jia给太子殿下,他这样做不是堵住了更多官员效忠太子殿下的途径吗?”
“更多官员效忠太子殿下?”
“你真以为有很多官员会选择效忠太子殿下吗?”
横了徐琳一眼,虽然宋天德也相当震惊易嬴对靳菀提出的条件,但还是有些无语道:“虽然易少师今日对靳大人的要求确实过分了些,但对于原本就不可能获得太多官员公开支持的太子殿下而言,易少师这样做至少能将那些原本还有些举棋不定的官员彻底赶出皇位之争。”
“而只要能达到这结果,易少师今日的所作所为就算得到足够回报了。”
彻底赶出皇位之争?
虽然开始时是疑了一阵,但稍一细细思索后,徐琳也很快明白过来的点点头。因为太子图炀假如对忠心自己的大臣都如此苛刻了,那对于那些存心要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家伙,太子图炀还会轻饶吗?
所以,易嬴今日的言行即便不能帮太子殿下争取到更多助力,但也足以恐吓更多人远离皇位之争。
不然轻易就是灭族的祸事,他们真想奔个好前途就不能等到将来皇位定下后再说?非要现在就做出选择。
即便他们可以为了官位不顾一切,但为了家人,他们也不能不顾一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