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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混蛋,真是不知道什么叫消停啊”
与其他人都需要辗转回报才能得到消息不同,由于郝公公本就是当事人,所以图韫也比其他人得到的消息更准确,更直观。
可即便如此,对于易嬴的所作所为,北越国皇上图韫仍是只得抱以一声声谑笑。
因为,易嬴在刑场闹事的结果或许对太子很有利,但易嬴在刑场闹事的过程却实在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而郝公公如果不是被打落行刑台,最后又趁众人注目易嬴离开时趁机溜出来,或许以郝公公的立场,今日这事情都不知道该怎样收场。
同样有些不知该怎样形容今日这事,再次被叫到南书房的太子图炀也有些满脸迷糊道:“父皇,你说易少师今日为什么这么干?难道父皇还认为易少师今日这事是好事吗?”
“好事?怎么可能是好事,如果他现在敢出现在朕面前,朕肯定会宰了他。”
抱怨了一句易嬴,北越国皇上图韫才说道:“可即便如此,朕还是不得不承认那混蛋的方法很有成效,当然,这也只有那混蛋才能使用这样的方法,也只有朕才能容忍他使用这样的方法。”
“儿臣明白,易少师能有今日之成就,全是托了父皇的宽容之恩,但父皇说那九门提督靳大人是否真会向儿臣效忠?”
“这点太子殿下不用担心,即便靳菀不想向太子殿下效忠,鲍公公也肯定会令他向太子殿下效忠,而且还一定会将族谱奉上。”
虽然郝公公很少插入北越国皇上图韫与太子图炀的对话中,但以郝公公在北越国皇上身边的地位,他不仅插上一、两句话不算什么。想到能给鲍公公添一些堵,郝公公也觉得格外解气。
毕竟郝公公已知道,今天这事有大半起因都是冲自己来的,只是途中被图稚接了过去,最后又被易嬴借题发挥而已。
但听到郝公公话语,太子图炀又是一惊道:“鲍公公?什么鲍公公?难道郝公公说的乃是内库鲍公公?这事又与鲍公公有什么关系?”
“……太子殿下容禀,那鲍公公虽是一阉人,但在朝中却足有上百名义子,而包括靳菀和今日被小郡主所杀的蒋来在内,全都是鲍公公的义子。因此靳菀或许会在易少师逼迫下犹豫再三,但以鲍公公的见地,肯定会让靳菀来向太子殿下效忠的。”
注意到北越国皇上图韫并不反对自己将事情说出,郝公公也详细解释了两句。
早听说鲍公公有很多义子,太子图炀就惊叹道:“什么?真是鲍公公吗?但他上次不是已经设计过易少师一次了,难道这次又是他想要针对易少师的行为……”
“这个,……太子殿下容禀,其实今日之事,应该是鲍公公针对老奴而来,只是被小郡主和易少师接了过去而已。”
什么是宫廷争斗?
宫廷争斗不仅包括后宫嫔妃间的争斗,还包括宫女间的争斗,乃至是太监当中的争斗。
知道早些了解这种事对图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北越国皇上图韫也不反对郝公公解释给他听。
而随着太子图炀终于知道今日之事乃是因为蒋来想要帮鲍公公给郝公公填堵而起,终于有些惊讶道:“那今日之事乃是鲍公公之责了?”
“不,乃是易少师之责。”
虽然这的确是个给鲍公公落井下石的机会,但郝公公却知道北越国皇上图韫绝对不允许自己这样做,只得继续解释道:“因为不管老奴还是鲍公公,或者就是那蒋来,所求的不过就只是个意气之争而已。这种事别说在太监当中,即使放在那些大臣当中也都是每日不绝。”
“可就是遇上易少师,事情的本质就变了。所以还是皇上高明,宁可不让易少师进宫惹祸,也乐意看着他在少师府偷懒。”
“原来如此,那父皇就打算让今日之事算了吗?”
终于知道今日这事最不对劲的是在什么地方,太子图炀也有些无奈地望向了北越国皇上图韫。
因为,即便是太子图炀也不得不承认,易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把双刃剑一样。
虽然好用,但麻烦也相当多。
北越国皇上图韫则很干脆道:“这事不用朕说什么算了,那些大臣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追究的。因为他们若是追究此事,那还不同样是在给易少师找麻烦?”
同样是在给易少师找麻烦?
听到这话,太子图炀也不再多说了。因为现在再有人给易嬴找麻烦又算什么,那就是不支持太子登基。
别说北越国皇上图韫不会理会他们,太子图炀自己恐怕都要记他们一辈子。
因此图炀想想又说道:“那蒋来和那百名刑场士兵呢?父皇你看儿臣要不要抚恤一下?”
“蒋来就不用了,那家伙以一已之念害死那么多人,朕不追究他责任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不过皇儿你到可以让陆少师陪着亲自去抚恤一下那些士兵的家人,反正那老混蛋也说他们该抚恤了。”
“儿臣明白了,那儿臣这就下去准备。”
听到北越国皇上图韫让自己去抚恤那些被图稚杀死的刑场士兵,图炀就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因为这即便不是北越国皇上图韫第一次吩咐图炀做事,但也是图炀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出宫办事。虽然这事情会让人有些别扭,但谁又没做过让人觉得别扭的事?图炀还是想要以尝试为主。
而在太子图炀离开后,北越国皇上图韫才脸色忽然一沉道:“郝公公,你是怎样做大太监的,怎么能让鲍公公他们狂妄成这样。”
“老奴该死,但这恐怕是鲍公公他们对自己的未来太过迷惘的关系吧”
虽然在北越国皇上图韫的叱责下,郝公公很快就跪了下来,但语气中却颇有些感慨,仿佛根本不在意鲍公公怎样对待自己一样。
对自己的未来太过迷惘?
而听完郝公公话语,北越国皇上图韫却也望着郝公公已经完全花白的头发呆住了。
因为图韫也知道,或许随着自己两年后的逝去,对郝公公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甚至他还可以趁机回乡去颐养天年。
但以岁数而言,这对鲍公公他们来说却太残酷了些。
毕竟鲍公公他们还都是壮年,原本都该是取代郝公公奉侍图韫到老的太监。可正因为图韫的身体拖累,他们现在却不得不立即考虑自己的将来问题。虽然图韫是不可能以此来自责,但似乎也没资格去责备他们为生存而做的各种挣扎。
※※※※※※
而当郝公公在北越国皇上图韫面前跪下时,靳菀却也在鲍公公面前跪下来悲声道:“义父,你说孩儿现在究竟该怎么做啊”
“……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啊”
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虽然知道不应该,鲍公公还是及时赶到了靳菀的九门提督府。因为比起让靳菀现在就去投效太子图炀,鲍公公更愿让北越国皇上图韫因此来问自己的罪。
毕竟即便是被北越国皇上图韫问罪,鲍公公也知道这要强于让他现在就决定投效太子图炀。
因为,太子图炀即使有易嬴和大明公主撑腰,但缺乏足够的朝中势力,又有那么多内忧外患,鲍公公根本不认为图炀有多少登基的机会。
假如今日之事能让更多朝中大臣选择投效太子图炀还好说,可大家如果都选择中立,即便他们不去帮助别人夺取太子图炀的皇位,但缺乏有效的势力加入,太子图炀将来要夺取皇位的难度却更大了。
而听到鲍公公感叹,靳菀更是悲戚道:“义父,孩儿知道这不是孩儿的错,但那又能怎样?现在蒋来已死,朝中所有官员,甚至皇上和太子殿下都已将目光盯在了孩儿身上,孩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唉当初你如果不去刑场就好了,可以你的身份,又不能不亲自前去看看,要说这就是易少师折磨人……”
虽然知道说这些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但鲍公公更清楚,如果不能缓解一下靳菀的心结,恐怕还会导致他将来背叛自己。
毕竟什么样的人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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