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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亲自来接我,这排场可够大的。”陈潇摇摇头,坐上了副座。
“大家都这么熟了,见外做什么。”
骆佳琪嫣然一笑,驾轻就熟地行驶在不算宽敞的道路上,丝发随风飘扬,一脸的轻松惬意,“还是在家呆得舒服,怎么样,昨晚过得还愉快吧?”
陈潇揉了下惺忪的眼睛,暗自苦笑,原本还打算和范二爷凑合几天,可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到凌晨,满心无奈的他最终还是打算另开一间房,否则没被这位侃爷墨迹死,也准得被弄出精神衰弱。
骆佳琪的住所在浅水湾一带,背靠港湾,面向城市干道,环境优美,是香江顶级的住宅区之一,安居在此的富豪贵绅不胜枚举。
随着电动铁扇门的敞开,骆佳琪将车驶到里边停好后,没有将陈潇往别墅屋里领,而是转去了后院。
此刻,在水池边早已搭好了一顶遮阳棚,四方的白布餐桌旁,一个棱角分明的中年人施施然起身,边迎面走来,边笑吟吟地伸出了手。
“你好,骆叔叔。”陈潇和他握了握手,飞快扫了眼这骆家的掌舵人,骆佳琪的父亲,骆愚雄。
骆愚雄的涵养斯文得体,不过令陈潇侧目的是,他的国语讲得相当规范,“叫我uncle就好了,没必要这么生分,请坐。”
“daddy,就我们几个人吗?”骆佳琪四下张望了眼,不见其他的家人。
“你弟弟又出去厮混了,不用管他!”
骆愚雄挥了下手,示意侍从开始上菜,旋即就和陈潇攀谈了起来,从香江的饮食生活聊到了内地的现状情况,最后一声唏嘘感叹,苦笑道:“其实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几乎是呆在香江,就这几年由于生意的缘故,去了几趟,还特意去首都走了圈,找到了我父亲当年的居所,只不过那里已经被推翻建起了高楼,连根都寻不到了。”
见他无奈地摊摊手,陈潇明白这件事至今还是整个骆家的遗憾。
根据轶闻,当初骆佳琪的爷爷曾经和陈老爷子同属四野军,在后勤部任职,虽然权位不高,可至少是和太祖同批入京的功勋之一,可惜的,在动乱时期,他和众多元勋一起被打成了右派,被发配去了南方改造。
眼看濒临覆灭,骆佳琪的爷爷索性带着家眷潜逃至香江,靠着艰苦钻营,最终创下了一番基业。
只不过,陈潇曾经听闻,骆家之所以能迅速发迹,似乎和当初横扫香江的大圈有含糊不清的关系,但始终未有定论,如今,自然是不方便多问了。
“当年,我父亲临死前还念念不忘想回故乡,可惜的是,在平反的前一年他就辞世了,只能说天意弄人。”骆愚雄慨然一叹,道:“后来首都曾经邀请我们一家迁回,可那时候父亲留下的生意才刚起步,需要有人打理,加上孩子们才刚出生,所以只好婉拒了,否则的话,你和佳琪没准就是在一个大院里青梅竹马长大了,呵呵。”
骆佳琪的眉睫微微颤粟,双颊轻晕泛着粉润,有些尴尬地抿嘴轻笑。
“逝者如斯,我们这些儿孙除了缅怀,最大的孝道,还是经营好遗留下的产业,打江山不易,守成更得谨慎用心才好。”陈潇对他拉近关系的言谈仿若未觉,随口回应着。
骆愚雄见他的气度稳中带锐,心头不由惊诧,愈发觉得这些世家门阀培养出来的子嗣,相较市井贵贾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下意识的,收敛起了意图试探的心态,凝神静心地准备拉拢关系!
说实话,这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骆愚雄当初怎么都没预料到,内地的商业市场在短短数载中,会展现出如此高昂的价值和活力,不然当初早答应顺应邀请,将基业迁回去了。
眼下他家族持有的酒店产业,开始要逐渐转移到内地,虽然不会有多少阻碍,可如果单单只是偏安一偶,远非他的期盼。
纵横商海数载,骆愚雄深知,在这官本位的国度中,想将家族的产业链扩大强化,除了拥有强厚的家底外,最关键的,莫过于依附上强厚势力,并且以此为基点,逐渐在港商团体中脱颖而出!
但可惜的,骆家老爷子的早逝,脱离内地数载,让骆愚雄的计划举步维艰,加上骆家的发迹史在坊间看来有着不光彩的嫌疑,所以在港商中显得较为孤立。
由此,这几年来,骆愚雄殚精竭虑地寻找可靠的首都派系势力,虽然大部分是以失望收场,可今天,他还是决定尝试把赌注押在眼前这位城府颇深的贵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