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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夹哪块肉,就夹哪块肉。终于,三癞子忍不住地发问,阿大!俩人听着有点傻愣愣的三癞子惊呼。
然后,他俩纳闷,说:三癞子,你惊讶啥?!三癞子憋了好久,犹如憋了一泡屎一样的表情,说:这饭我吃得不大明白,咱们甭寒暄了好吗?!我觉着,咱们说话,应当直入主题才对!二人对视一笑,说:怎的,才叫直入主题?!三癞子将自个儿的感受,给好好说了出来。
他说:咱们不是“山云帮”么?!然后,蒋阿大那儿,叫“麒麟帮”是吗?!那怎么今日,咱们...咱们能...聚到了一块儿呀?!这时,龚春秋哈哈大笑,说:那我问你,甭管是国民党,还是共產党,都是中国人,对吧?!咱们这里,是很民主的。因为今儿来,是寻你商量个事。
三癞子,我最看重的,那是你的毒辣,还有你的冷静。你从来不咋呼。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话说到这儿,且说卫民。当卫民应了约,说,梁慧雯今儿要见她的未婚夫。等了好久,卫民换上了一套“范思哲”西服,恭候着未婚夫的大驾。梁慧雯说:你今儿来,可没有别的情绪吧?!
话一出,卫民觉着这话怎的给自己扣了一屎盆子似的,要么朝着自己的脸蛋那儿吐了一口痰水。他说:凭什么,要有这等破差事呀?!梁慧雯说:噢,我也不知道,怕你闹情绪。觉着,你闹情绪的时候,十分难缠。就这么说。卫民说:切。等了好久,这未婚夫的排场真是够了。
等了快十五分钟,几乎是四五辆汽车充当保镖一样围着梁慧雯未婚夫的汽车。梁慧雯的未婚夫一下车,恍如明星走上了红地毡一样,一群保镖们正围着他。好在,这里无记者。要不然,真以为,来了什么贵宾。噢,他的确是贵宾。人比人,气死人,卫民一瞅,心儿给碎了。
这家伙说高是真的高,约莫一米八三左右,卫民好比瞅到了巨人一般。而他和自己却又不同,这未婚夫仿佛是天生活在大银幕一样,而卫民自从给啪嗒一声跟何旭的厮打下摔碎了一张桌子后,背脊就给佝偻着一直挺不直。这叫人十分为难,兴许他压根儿就不衬这个场合哩。
而令人诧异的是,当未婚夫一下车,后边儿又来了好几辆挺奢华的轿车。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下来,没有一丝的猥琐,乍一瞅,不是富豪,则是官员。这叫卫民更是受不住这般气势,他们同梁慧雯的未婚夫握手,好比故友重逢一样,几乎穿着一样靓丽的服饰,叫人羡。
几人肩并肩,有的抽烟有的不抽烟但是在这儿随地吐痰的除了卫民是没有了。未婚夫上前去儿,牵着梁慧雯的手,说:哎,慧雯。这是你的朋友,是吗?!卫民一瞅他,说的汉语,夹杂着英文的味道,这人修养好呀,连牙齿缝儿吹出的口气,都有着叫人倾倒的文艺气息。
她说:唔,是。啊,对了,高呀。他叫阿高。梁慧雯朝下说:今儿,不单止,是我们仨的小聚吗?!你怎的,弄恁大的气势来?!他说:噢,今儿,这些人,都是我们公司的股东。我想,哎呀,反正觉得不好意思,又未提前通知你,我们打算在这儿,开个,“临时股东大会。”
反正么,会陪你啦。但稍晚些,现在我瞅瞅,六点半,七点钟上菜完毕,开会要俩钟头。你俩等等,先叙叙,好吧?九点钟,我再过去陪你。说罢,他松开了梁慧雯的手,梁慧雯的脸上,暂且浮现出一阵失落的神态来。卫民说:你未婚夫哦?这话,像是讽刺,但又不大像。
她说:对不起嘛?!突然,卫民的手机响起了。他知道这个铃声是十分特别的,一般人打来,极少会响起这样的铃声。那是贝多芬的田园曲。直到今日梁慧雯仍有这个待遇,谁打过来的,只要俩手未断,他都会接。但是今时不同往时,这个世道,处处都分等级,你得认命。
卫民接电话,说:是吗?噢,好。拨号而来的,不是它人,而是程潔儿。程潔儿不知要耍什么花样,她说:你是卫民是吧,这样吧,我寻你做保镖,你能不能兼职我的司机,我记着,你会开车。这次我是认真的,你接我,到公司一趟,好吗?!卫民点头,然后,又寻上薯条哥。
当卫民在天暗暗的时候做出了这个决定时,他朝着梁慧雯莞尔一笑,做了以往每日在厨房碰面时都会做的鬼脸。卫民不知她会否了解自己的暗示,他顿时明白了,当他离去的时候梁慧雯并没有阻拦,而是同他招收,微笑。那阵表情,犹如最后的挽歌一样,在霓虹灯下闪烁。
卫民开车,朝着铜锣街那儿开去,薯条哥暂住在铜锣街的宾馆。当他一路开得飞快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眼泪水儿已经很不争气的,犹如小孩子不懂事一样濑了一泡尿。他明白,在短短一日之内。他失去了生命中俩个曾经最触手可及的女孩,俩个都恁好,都恁的招人爱。
他说:我恨我自己犯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