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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外面唱戏的声音立时更为清晰的传入耳中。
听到这熟悉的曲调,南宫敏心头陡然一痛,两行热泪滚滚而下,转头说道:“静儿,这是你哥哥的戏。”
寒门士子和高门贵女相恋而不得,从十四岁第一次在太后那里听到刘伶唱这出戏,到今天,十年,南宫敏已经记不清听过多少次。
每一个唱腔,每一个转折,甚至刘伶每一个动作扬起的水袖弧度,都早已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里。
每次听到这出戏,南宫敏都觉得那出戏唱的就是她和刘伶,既然不能,为何相爱,既然相爱,为何不能?
那出戏的最后,高门贵女因不堪相思折磨,香消玉殒,而如今为何死的人是刘伶,还是那般凄惨的死法,只留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承受无边的苦楚。
泪水滚烫灼人,止也不止不住,南宫敏说道:“静儿,去,出去看看,是谁点了这出戏?又是在哪唱的?怎么会传到这里来?”
刘静对刘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可是看到南宫敏这样也心里难受,连忙应了一声出去了。
走到内院与外院相隔的地方,刚探出个头,就被梅纤纤看见了。
梅纤纤和梅安仁听着这出戏,脸色都不好看,这出戏是刘伶最拿手的曲目,他们二人如何会不知道?阮烟罗这分明就是当众抽他们的耳光,还抽的分外响亮。
梅安仁的脸色尤其难看,今天是他和南宫敏大喜的日子,可南宫敏听了这出戏,今天夜里的洞房还如何能过好?
看到刘静探出头,梅纤纤心思一动,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今天她一直都在帮着梅安仁招待客人,此时走动一下,倒也没有人注意。
“静儿,可是吵到长公主了?”梅纤纤问道。
“这……不是……是……”刘静自然知道这出戏是不可能吵到南宫敏的,可是梅纤纤这样一问,她若说不是,又怕会暴露了南宫敏和刘伶的私情,一时间语无伦次,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对。
她终究才被南宫敏收到身边,还不适应权贵人家的这些弯弯绕绕。
梅纤纤一笑,也不在意刘静的态度,只是说道:“你是不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我知道这出曲目是你哥哥最拿手的,你闻故思亲也是理所当然,你放心,我不会和长公主说的。”
梅纤纤这么一说,刘静立刻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这个梅家大小姐真是善解人意,体贴善良。
当下向梅纤纤道了谢,大着胆子开口问道:“梅小姐,不知道是谁点了这出戏?”
梅纤纤看她一眼说道:“是烟罗郡主。”
说完忽然轻叹一声,说道:“这出戏虽好,却悲了些,其实并不该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唱。我听说前两日烟罗郡主在宫中与长公主有些不愉快,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也犯不着在大喜的日子里唱这种戏文,这不是……”
梅纤纤的话戛然而止,但只要有耳朵的人就都能听明白,她想说阮烟罗这是成心给南宫敏的婚礼找不痛快。
她的语气似乎对阮烟罗的做法颇为不满,又为自己不能阻止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