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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心顺着女佣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老人,正对着面前的一处竹林晨练。他头发花白,虽然已经年迈,但是仍旧能从侧脸上看到坚毅的神情。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
女佣笑了笑,又问安心道:“少奶奶,您有急事儿吗?要不,我去告诉君老爷子一声儿?”
“不用了,”安心笑了笑,随后在庭院里的一处长椅上坐了下来,“我就在这儿等着吧,等老爷子晨练完,免得打扰了他老人家。”
女佣笑着奉上了一杯茶和一些刚做好的点心,放在安心身边:“少奶奶,您一直都这么善解人意。少爷能够娶您,可真是少爷的福气呢!”
安心也对女佣笑了笑。
君老爷子的住处风景格外好,这里的空气比帝都的任何地方都更为清新。在这里不用做什么事,只需要安静地坐上一会儿,就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安心还在坐着看风景,耳畔响起了一个老人慈祥的声音:“心儿啊,你来了?”
安心忙起身,笑着对君老爷子说道:“爷爷,突然拜访,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君老爷子很官方地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丫头说啥呢?自从你价格慕白,我把你当孙女儿一样看待。你们能来,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君老爷子一面说,一面带着安心往客厅走。君老爷子是个喜欢古风的人,客厅装饰得古香古色,墙壁上挂着几幅儿南宋和清初的水墨画儿,桌子是乾隆年间的上好檀香木,就连喝水用的茶杯,都一律是传下来的青花瓷。
女佣不失时机地奉上一壶热茶来,给安心和君老爷子倒上。君老爷子慢慢地品了品,待女佣走后,他的表情才变得凝重起来:“你这次来找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不然,安心怎么会在一大早过来?
安心点了点头,不打算跟君老爷子绕弯子,直奔主题:“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爷爷,确实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要问明白。我从薛姨那里听到了君夫人的故事,还在君宅一个废弃的阁楼里发现了一些关于君夫人的东西,所以,我想了解一些关于君夫人的事情!”
君老爷子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道:“在我死之前,我想总会有人来向我询问君夫人的消息的。我一直在等,我以为这个人会是慕白,却没想到,会是你。”
原来君老爷子一直在等待讲出事情真相的机会!
“君哥他事务繁忙,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机会过来问您。”安心替君慕白说话。
君老爷子摇了摇头:“不,他不是事务繁忙,他只是在逃避!君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怕事情的真相会和听到的谣言一样,那就是他的母亲背叛君战,所以他一直将这个疑问埋在了心底。这也是慕白一直拖到那么晚没有结婚的原因,这件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
关于则一点的分析,君老爷子和薛姨的看法倒是一样的,君慕白对女人一直没有好感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安心说道:“我能理解君哥。从薛姨给我讲述的故事中,我发现了一些纰漏。所以我想特地向您求证,想还死去的君夫人一个清白,这样君哥如果知道了,他心里的阴影也就消散了,我不想让他留下遗憾,让君夫人也含冤而死。”
君老爷子那双陈旧的双眸忽然间变得锋利起来,他望着远处,低沉地说道:“她没有死。君夫人的死知识对外编造的一个谎言,就连慕白也信以为真。”
安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什么?君夫人竟然没有死?!”
君老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她虽然没有死,但是和死了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安心惊讶地继续追问道:“既然君夫人没有死,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她疯了,被关在一所疯人院里。二三十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想,就算当初她不是真得疯了,被关到现在,肯定也已经疯了。”
君老爷子的话似乎别有意味,安心再三寻思后,问道:“‘就算当初她不是真得疯了’——您的意思是说,当初她是被强行关在疯人院的?!”
安心的问题,让君老爷子陷入了沉默。这已经是这几十年来,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当年尚且意气风发的君老爷子,为了保全君家的声誉,擅做主张地将儿媳关在了疯人院,并且对外宣称她疯了,可事实是,这几十年来,他一直在备受良心的拷问!
尤其是越到晚年,这种拷问就越发强烈!因为他的自私,为了君家在社会上的声誉,为了保全儿子的名声,他孤注一掷地做了当初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