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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籽花。更为难的他们暂没有收购棉花的经营资格。张瑞全急了,激将说:“还说你们广东佬精明,会做生意,你们能二块八接受棉贩子的,我们不要二块八,二块七,二块六都行。你们一年要吃掉几十万斤,从中要赚多少钱。你们算没有算。”胡大鹏无可奈何的说:“算了。我们正在申办执照,县领导部出面了,还要省里批准。”张瑞全显出希望的目光,说:“既然在办,说明县里同意了,你这个老总怎么这么胆小。收,我不要你的什么收购凭证和增值税发票。”他是想宁可低价买给厂方,不愿贩子从中捞好处,更不愿贩子宰他。那不是宰他的棉花,也不是宰他的钱,那是宰他的人格!胡大鹏想了想,这送上门的馅饼,只好吃一口试试。要真出了问题,就去找曾国超,他是很关照外资企业,也很能为外资企业说话的,况且还是副县长了。胡大鹏当然不知道曾国超已经辞职,正在学他办实业呢,在筹划办毛毯厂呢。虽然厂方答应了,可老天爷还在下雨。张瑞全心急如焚,雨停了要忙农活不说,还怕那帮土匪又上门强行拉走的。在胡大鹏的办公室里坐着,雨还是不停,瞌睡虫又爬上眼皮,打起架来。他只好站起身,向胡大鹏说,雨一住就送来。他便和楝木去南桥街上的小店里吃了碗平面。一碗填不饱肚子,他嫌馆子里的碗小,又加了一碗。边吃边向店主打听了大卡车,是东风大卡车,可拉四五吨的。他们承诺付司机的钱,冒雨将车顾回了家。等到晚上10点多钟了,雨才渐渐停下来,月亮也钻出来了。浩月当空,亮如白昼。冉晓春又到村里请劳力,又借了些蛇皮袋,帮着装包上车,一直忙到转钟。半夜一点多钟,棉花才送到南桥的申联。
此时的申联,虽然灯亮普照,机器轰鸣,还在上着夜班,可收购管理人员都不上班。胡大鹏也是从梦中惊醒,接了手机。还以为是厂里出了什么事故,不然手机是不会半夜惊叫的。听说还是那烦人的农民,便缓缓起床出来。见了张瑞全被灯光照得更憔悴,电视里的鬼像样,见了一车棉花。他为他的行为疑惑了,硬是觉得这棉花里有鬼,或是有什么名堂,决定让他等到天明,不能这样让他给蒙了。便打着呵欠,没精打采的说:“老板,真辛苦你了。这深更半夜的,让我上哪里找人来给你收呢。”张瑞全很精神说:“我不是什么老板,是种田的黑脚梗子,你就做个好事收了,让我们安心回家吧。”胡大鹏说:“老乡,你安心了,我怎么办!反正也没几个小时了,天一亮我就找人收了。”张瑞全苦求说:“老板,您可别耍我啊,要天亮了,还不肯收,我就掀了你这厂子的。”胡大鹏豪爽说:“四海人,尤讲诚信二字。”张瑞全不好再往深处说,他是想如果这条路走通了,他就可让乡亲们的棉花都直接卖给申联纱厂,免得中间商从中渔利,国外不是有这样的农民合作社吗。胡大鹏和保安耳语了几句,便睡觉去了。张瑞全也爬到车顶上去打盹,只有躺上棉花上,即使睡着了,也才安心。仿佛是人在棉在,誓与棉花共存亡似的。尽管机器在轰隆响,张瑞全还是死心踏地的睡着了。他还梦见自己坐在一个巨大的棉朵上,象神仙样的腾云驾雾,经过火焰山,上了天。天上的玉皇大帝都接纳了他。他怀疑世上哪有这么大,又神奇的棉朵呢。正在他既惊喜又疑惑的时候,一群群的交接班女工叽叽喳喳地吵醒了他。他睁眼一瞧,天已大亮,怪刺眼的。火辣辣的太阳挂在了天边,照在了他的身上。雨后的太阳格外毒辣,一大早就那么烤人。张瑞全又找到昨天的总经理办公室,胡大鹏正在和原料线上的人员商讨,也是安排如何收了张瑞全的这车棉花。他们让张瑞全把卡车开到左边的原料仓库边,叫他们揭开彩条布。他和楝木司机三人鲜活开了。一 质捡员伸手摸摸,见彩条布和棉袋上都有气水,又打开一袋棉花伸手一捏,还拉了棉絮的长度。并说:“水份不用说,严重超标,放在仓库里会出问题的。先晒晒。”质检员还没有用仪器测定衣份长度和水份湿度,就这样武断地下了结论。这结论就象法官的判决词,仿佛一下定了张瑞全的生死。他还得呆在这里翻晒棉花,直到合格为止。要依他的脾气,是非拉走不可的。然而,这是他自己决定要来的,再说他心里也明白,是昨天抢收的露水棉花,水份怎么不重呢。谁能想到,昨晚在家惦记了一夜的冉晓春,今天又如何熬过去,在那回家的路上,她不望穿眼才怪!还有楝木的女人,不时的找上门来要人才怪呢!也许是好事多磨吧。午饭时,申联公司终于松口收了他的棉花,说他的棉花都能够上二级了,按二块八给他结了帐。张瑞全揣着一万二千多元现花花的票子,挂着丰收的喜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