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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品。店铺才10多个平方,摆了一组小柜台,墙壁上还贴着饰物样品画。并没有见着什么加工的设施和场地,也没有商业大街上金店里华光宝现,光彩夺目。当然,金店是做买卖生意的,不是加工。一个戴着小眼镜的小个老头在和一个农村模样的女人讲生意,又从眼镜圈上瞧着张友琼问:“看点什么?”张友琼随口说:“就看看。”她装着看自己的,其实是在听他们拌嘴。原来,是那妇女要做外婆,为周岁的外孙女打一套银项圈、手圈、脚圈的。老板开价3000块,妇女还价2000块。现在市场经济都知道讨价还价的。老板啧啧说:“你也太黑心,一下还掉了1000块,我总共才落几个手工钱的。你知道吧,现在一块大洋要值多少钱,一套银圈得多少块大洋。那你赶前家吧。”妇女没有走的意思,说:“您也太辣火了。我问了几家都比你的便宜。”老板心里更有谱了,果敢说:“那你去买便宜的好了。你看我那银子的成色,那做工。我不说了,你去吧。”妇女苦笑说:“我是听人家介绍才特地来找您的,我们农村人,拿几个钱出来也不容易!”她说的也是真心话,因为女儿生了女儿,怕婆家人瞧不起,才打肿脸充胖子,替女儿撑面子的。她的苦衷老板当然不知,知道了也不定会同情的。老板摘下眼镜,说:“这样,少二百块钱。我不是看你是熟人介绍来的,我是一个指都不少的。”妇女见他很为难的,再也磨不下去了,心一软,就丢了1000块钱的押金,说明年过了正月十五来取。她离去的时候,还瞟了张友琼一眼,张友琼似乎感觉到了。心想,这老头比那个年轻人更老奸巨滑。便随之离去了。街上的人车还是那么多。任凭汽车喇叭怎么拼命使劲的叫,该占道的还是占道,而且嘴里还在嘀咕:“这些司机,怎么都来溱这个热闹。”也许是年关了,城市管理也睁只眼闭只眼的松了。何况也是老街。
张友琼要进的一家金铺,比刚才的这家宽敞明亮了一点。年轻的老板还不过30多岁,却并没有30多岁的年轻人那潇洒,一幅手艺人的穿着和面容。一进门,张友琼就笑微微喊:“小老板,象么样。”小老板并没有笑脸相迎,反而迟疑了下,说:“是,怎么就来了。”他又望着柜镜内的饰物说:“喽,还不在这里。这是你自己戴的,还是别人戴的?”张友琼沉下脸说:“是我戴的,怎么哪!”小老板说:“我看你的皮肤不毒,都戴黑了,我还用药水泡了一个晚上。这才让它泛出点光泽来。你看我这边的成色多好看,正宗的百分之九九九。我看除了你的皮肤不毒,这金子的纯度也不足。呔,这个阿姨啊,现在这玩意也值不了几个钱,何必拿东西出来当了呢。留在家里,也还是份家当和纪念啊!”张友琼淡淡一笑,说:“哎,就是我不适应戴这些名堂,才把它们变了。留着,免得让小偷偷了,还追悔莫及,一分钱得不到手。”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接着说:“你该不是怀疑我这三金来历不明吧。这还是我结婚时,婆家的过礼。婆家是农村的,当时能拿出这三金来也不容易。”小老板恍然说:“难怪啰。农村里有好多人家上当受骗买假金物的。不过你这不是假的,纯度差点。您这么漂亮的一位阿姨,我怎么会怀疑是来历不明呢。再怎么怀疑,也怀疑不到您的身上啦。”他的话说得人心里暖乎乎的。张友琼甜笑说:“你这个小老板,还真会说话噢。我看你不象是个手艺人,倒象是个生意人的。”小老板自谦说:“我这人天生愚笨,做不了生意。”张友琼又笑说:“照你这么说,那手艺人都是愚笨人啰!”她不是急于脱手,才不会给他一个又一个笑的。小老板并没有被她的笑醉倒。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聪明也好,愚笨也罢。人活着不都是为张嘴,又何必争那聪明与愚笨呢。”张友琼听了他的一席话,更觉得这三金没有什么意义了,尽快变出钱来,凑齐五千块钱送到童豆刂去才是最重的的。便说:“我还有事,没有时间和你谈七谈八的。你说怎么办吧。”小老板故意说:“你是真心要当了它,还是你们夫妻不和,堵气要当的。”张友琼说:“我是真要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公安局搞社会调查呀!”小老板看她的态度严肃起来,也认真说:“你是真要当,我就帮你这个忙。按我前天说的80块钱一克。9克多,我按10克算800块钱,这个数吉利。”张友琼停了下,才说:“既然也讲吉利,不如来个双发,还加80块钱。880我们双方都发。”小老板似乎很冤屈说:“那我不又白送了你一克。谁让我这个人心太软,算我倒霉,就依了你。”